趙辰光正在書房工作，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趙覆雨來找他，於是將電腦熒幕調至桌面，說了聲：「請進。」

書房的門被打開，他也看見了方才站在門後的趙右諳，表情有些訝異。在他印象中，這個兒子基本沒主動來找過他。

驚訝歸驚訝，趙辰光還是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回來了？」彷彿趙右諳只是離開了一會兒，而不是失聯兩天。

「嗯。」

「什麼事？」

「我想要一些錢。」

趙辰光又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過了幾秒鐘，他低笑起來：「怎麼突然想要錢了呢？」雖然還在問話，但他的手已經拿到了錢包。

趙右諳低下頭，掩去眼裡的一絲厭惡，聲音平靜地說：「想買早餐吃。」

趙辰光已經四十幾歲，因為平時有花心思保養，又常年混跡在上層社會，所以雖然長相普通，可看起來既年輕又有風度。如果是普通人，有可能覺得他禮貌優雅，可在這個家裡待了十幾年的趙右諳，知道他這人不過是一個披著精英外皮的垃圾，為了達到目的，再下作的手段，也無所不用其極。

趙辰光將手中錢包里所有的百元鈔都拿了出來，也沒數，直接推到了趙右諳面前。

趙右諳估摸著這疊鈔票有大概兩三千元，若是全部拿走就夠他用很久了。但他沒立刻去拿，而是抬頭直視趙辰光。

趙辰光面上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覆雨這幾天脾氣不好，你……就多讓著他一些，在學校也別說不該說的話。」

趙右諳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了，便點了點頭，這才從那疊錢中數出十張，剩餘的放回去，轉身就要走。

「對了。」就在他快走到門邊時，趙辰光又突然開口，「上次我去學校看到的那個跟你站在一起的同學，他叫什麼？」

趙右諳停下腳步，看著他沒說話。

趙辰光也沒逼問：「叫什麼也不重要，不過，你離他遠點，別跟那種人玩在一起。」

趙右諳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頓時後悔來找他要錢。他沒爭辯什麼，只是走過去將手裡的錢放回桌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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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趙右諳到學校時已經比較多人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桌上的麵包和牛奶。

奚何見他來了，走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今天也起晚了，只能買了麵包和牛奶給你。」

「我……」趙右諳吞吞吐吐地說，「我可能暫時沒辦法給你早餐錢。」

「沒關係，多大點事兒啊，你先欠著就是了。」

趙右諳還想再說什麼，奚何卻為了讓他快點吃早餐，先一步回到座位上。

他一坐回去，就要面對身邊郝雲籟死亡凝視的眼神。

郝雲籟已經知道了趙右諳在他家裡待了一個周末，和他答應幫趙右諳天天帶早餐的事，並為此十分羨慕嫉妒恨。但郝雲籟又不敢跟他冷戰，只能長久凝視他。

奚何：「你到底在看什麼？」

郝雲籟：「我要看看你是愛我還是愛他。你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本來你的每一個周末都是屬於我的。」

奚何：「……」

奚何無法理解戲精發小：「我只是覺得趙右諳像我的弟弟一樣，所以比較照顧他，我最好的朋友當然還是你。」

沒想到他說完這句話，郝雲籟就突然做嬌羞狀：「就知道你愛的還是人家。」

奚何：「……」

雖然被郝雲籟弄得有些惡寒，但知道對方沒有因此真的生氣，他也就放心了。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星期，班導吳老師在下課後忽然宣布了一個噩耗——

離高一第一次月考只剩下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