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試卷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林文雅這姑娘又很好學，奚何便儘可能地抽出時間來給她講，連佔了幾個下課時間。

原本屬於郝雲籟的位置被出讓了，林文雅坐在奚何身邊，講題時兩人便不經意會離近一些。趙右諳從後排，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

也太近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眉頭就皺起來了，一股異樣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啊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啊！」林文雅語氣激動，「你昨天講的我回去都複習了，你教我的學習方法我覺得超級有用誒！」

奚何笑了笑：「是嗎。」

林文雅又道：「但是這裡我還有一個不懂的地方就是……」

「奚何。」一個聲音突然打斷她。

兩人轉頭一看，趙右諳手裡拿著幾張卷子，就站在旁邊：「我的卷子……找到了，你先給我講吧。」

他又看向林文雅，面無表情地說：「不好意思同學，你等等好嗎。」

林文雅下意識應道：「噢噢，好的。」

應完了，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或許是趙右諳的眼神？他說的話雖然挑不出毛病，可他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很奇怪，像是防備著她似的。

想到這裡，林文雅便莫名其妙，認為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趙右諳同學平時一直很低調，不擅長和同學交往，自己可不能惡意地揣測他呀！她愧疚地想。

奚何則是驚訝於趙右諳主動開口要求，這可是一個好的突破，他當然得有求必應，當即說道：「那文雅先複習，你坐到我同桌的位置上吧。」

文雅？才剛認識不久，怎麼就叫得這麼親密。

趙右諳努力壓制，才沒讓自己露出陰沉的表情。

要是奚何知道他的想法，可得覺得冤枉。他前世和林文雅關係不錯，已經不是剛認識不久的狀態了，再加上林文雅是個自來熟，態度很熱情，可不就習慣性地叫得親密些嗎？

「卷子呢？我先看看。」趙右諳剛坐下，奚何就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裡隨便翻出來的英語試卷放在了桌上，寫著成績的那面朝下。

奚何將卷子翻過來，看到滿分一百五十的英語，對方的得分只有……不到五十。

趙右諳一直偷偷看著身邊人的臉色，見他表情不變，也沒有露出什麼鄙夷、驚訝之類的眼神，鬆了口氣。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奚何沒有立刻給他講題，而是說，「你最近晚上都幾點睡覺？」

趙右諳：「……」

奚何挑眉：「不能說？」

「不是。」趙右諳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十二點多，差不多一點。」

果然。奚何忍不住伸手揉他的腦袋，把他的頭髮都揉亂了：「去幹嘛了？」

「奶茶店打工，十一點下班。」

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奚何皺眉道：「為什麼去打工？」

「你給我送了這麼多天的早餐，我錢還沒有給你。」

「你爸真的一分錢也不給你？」

趙右諳沒有過多解釋，只說：「他給我，我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