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你幾歲了？！」媽媽不可置信的對著我尖叫，「我看你是瘋了！」

我沒有瘋，我寧願我瘋了。

「我不愛你了，媽媽，因為你早就不愛我了。」我想我的表情是扭曲的，我沒有悲傷，我只是氣憤。

「我可以假裝我不知道你養了一個小白臉，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把我的錢拿去給那個人揮霍。」媽媽顯然不知道我竟然早就已經知道她的秘密，她震驚到忘記了要來反駁我。

「我可以假裝不知道的媽媽！只要你愛我！可是你沒有！你早就不愛我了！我不愛你了，媽媽，你不配當我媽媽。」

我回頭一把扯過何念轉頭就走，到了車上，我氣的渾身發顫。

媽媽終於反應過來，她拚命追在我車後想讓我下來。我不要，我不要再留下來了，我不要，我不想變的更好。

「去死吧，老女人！」何念一直在我旁邊大吼大叫，但是我完全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我的腦海里只有憤怒。

我那麼努力維持我們的家，媽媽，但是你只想利用我，利用我來報復那個早已經離開你的男人。

我受夠了你的謊言，你永遠也不會關心我。

我再醒來時候，是在辦公室。

何念坐在我身邊，我整個人歪著，靠在他肩頭。何念回頭對我笑，抬起手幫我理了理髮絲。

剛剛是什麼？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嗎？

「何念，我們離開這裡吧。就我和你，我們去其它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何念看上去有些意外。

何念沒有回答我，而我，也想起來，何念的演藝事業。對了，何念憑什麼要為了我放棄他的夢想呢，明明我們的開始就是，強迫而不願的。

何念要我和他回公寓，我推說我有事。

「周暮歌。」何念在我等電梯時候出聲叫我，我回頭，何念的身影被陰影籠罩了一半。

何念看起來很擔心我，但是，他也沒用阻止我離開。我想，我真的有病，為什麼要一次一次去渴望註定得不到的東西呢？

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長大還是這樣。

我老是學不乖，一次又一次，像個可笑的小丑，期盼他們可憐我好留下來。結果當然是無果，誰會喜歡一個小丑呢？沒有人會喜歡，我早該知道。

現實真是諷刺，我回到家，那個小白臉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家的沙發上。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在夢裡噁心我不夠，非要讓我親眼看看。

沙發上，那是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可是卻渾身帶著煙火氣息。

那個男孩子原本拿著筆記本在玩，無意中抬頭看到我，也不慌張。

他抬頭我才發現，那個男孩子臉上，帶著紋身。

眼角邊一朵花魅惑的開在他白凈的臉上。竟然意外的不讓人反感，覺得挺好看。

「你是莫妮卡的兒子?」男孩對我友好的笑了，「莫妮卡看上去那麼年輕，沒想到她兒子都這麼大了。」

「我已經26歲了。」

「噢，那我比你小啊，我22了。看來我要叫你哥哥了？我叫姜淶。」

姜淶對我一直微笑，我想，他怎麼能這麼沒皮沒臉的。「她養你的錢都是我的。」我陰沉的看著他。

「別這樣，你現在看上去好像得不到媽媽關注的小孩子。」

姜淶無辜的看著我，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