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楚鶴很高興，甚至還哼著歌。

「看中了嗎？」我開著車，毫不在意的對著楚鶴詢問，語氣平淡的壓根不像是在討論我未來的孩子，那個會叫我爸爸的孩子，反而比問楚鶴今晚吃什麼還冷淡。

「看好啦。」楚鶴窸窸窣窣的從袋子里拿出了什麼，我瞟了一眼，是本相冊一樣的東西。

楚鶴興緻勃勃的開始翻起來，一個一個指過去，嘴裡念念叨叨的。

我開車去了路邊的餐館，停車打算吃完飯再回家了。

「別看了，先吃完飯吧。」我幫楚鶴打開門，對他低聲說。楚鶴下了車，不過手裡還是拿著那本相冊。

進了餐廳，點好菜，楚鶴迫不及待的把相冊攤在桌子上。

「反正還沒上菜，我們就先看看嘛。」楚鶴對著我撒嬌，一定要我和他看。

我不明白為什麼楚鶴這麼執著，只能老老實實的看起來。

相冊上的孩子在我看來都一副面孔，膽怯的，弱弱的，怯生生的看著鏡頭。

我索然無味，只是硬著頭皮翻著相冊。

「怎麼樣怎麼樣？我覺得這個不錯，這個小女孩才5歲，年紀也不大，我們肯定養的熟，模樣也討人喜歡……」

楚鶴一直指著相冊的一方，我把視線調轉過去，一下子就愣在位置上。

楚鶴還在喋喋不休，可是我卻平白的一身冷汗。

那個楚鶴中意無比的女孩，不就是我在孤兒院看到的，被閹割的，奇奇怪怪的男孩嗎？

「哎呦，小心啊！」還沒等我說什麼，餐廳里有人突然大叫，服務員在楚鶴背後摔倒，那些餐盤裡的酒瓶快要砸落在楚鶴頭上。

我的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身體已經抱住了楚鶴。

「碰」一聲，周圍的聲音都模糊不清，所有景象都扭曲起來。

我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的身上穿著校服，手裡拿著掃帚，周圍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在嘻嘻哈哈，看上去我好像回到了高中。

「君柏同學，這個，希望你看看。還有，我們，我們放學能一起回家嗎？」我還沒弄清楚情況，一個女孩就扭扭捏捏的在其它女生簇擁下圍了過來。

周圍爆炸一樣開始起鬨。

「答應她！答應她！」

「哎呀，冰塊臉，你家楚鶴好不容易不在，快答應那個女孩嘛！」

「對啊，不然被楚鶴知道，你又得黃。」

………………

周圍的人吵吵鬧鬧的，那個女孩也滿懷期盼的看著我，而我拿著女孩硬塞給我的信，在努力思考她是誰。

「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在做夢，我把信往女孩手裡一塞，想轉身去找楚鶴。

周圍又是一陣噓聲，而我突然覺得自己昏昏欲睡。四周鋪天蓋地的聲音纏繞住了我。

「他不就是仗著學習好嘛?有什麼可清高的。」

「唉，你說，我們A中跳樓死的那個人不是和他關係很好嗎？」

「不知道，反正他總是一副冰塊臉。」……

我閉上眼睛，跌跌撞撞想躲開那些聲音，腦袋快要爆炸。

「君柏。」嘈雜的聲音里有人在叫我，我睜開眼，周圍的一切突然都消失了。

楚鶴安靜的坐在桌子上，無辜而熱切的看著我，臉上帶著一層薄汗。

光滑的地面閃著淺淺的粼光，我走過去，想對楚鶴說話。

可是楚鶴卻坐在課桌上，大張著雙腿，緊緊纏著我，手也急不可耐的繞在我脖子上，我感覺快要窒息。

可是窒息感卻又奇異的讓我升起了慾望。

我是個太冷淡的人，對那事從來不熱衷，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我升起的慾望，讓我覺得羞恥。

我努力想推開楚鶴，可是他卻如磬石一樣屹立不動。楚鶴跳下來，整個人脫離課桌，掛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身上衣服不見了，皮膚光滑的觸感讓我瑟瑟發抖。

這一切都讓我無地自容。

我對自己的慾望羞於啟齒。

我被楚鶴的重量壓倒在地上，他自己竟然直接坐了上來，楚鶴的表情很痛苦，一點都沒有歡愉的樣子，大聲的喘著氣。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是在上楚鶴，可是又是楚鶴強迫的，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強姦的那一個。

我們的身影就這樣凝固在地板上，以最親密的姿態，好像永遠相依，和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