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靈！商靈！」

睡夢中的商靈被吵醒，一臉不耐煩地抬起重逾千斤的頭，皺著眉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位叫醒他的小同學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補完了他要說的話：「教……教授叫你……」

「商靈同學，」講台上的老師恨鐵不成鋼，用教鞭啪啪啪地敲打著無辜的講台，「成績好也要注意紀律！這裡是神聖的課堂，不是你家菜市場！好好聽課，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去！」

商靈昨天一夜沒睡，現在抬起頭，看東西都重影，他聽了一耳朵老師的咆哮，勉勉強強支撐了一分鐘，又趴了下去。

教授見他這死狗樣，出離憤怒了：「商靈！」

商靈『嘖』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撐著桌子站起來，手指捏著校服外套的拉鏈直拉到頂，蓋住了半張白皙的小臉，然後怕冷似的把手縮進外套口袋，抬起長腿就往外走。

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拖長了調子喊：「教授——」

全班同學頓時跟向日葵一樣集體扭頭看向商靈，而講台上的那位面色不善：「幹什麼，有話快說，說完滾出去！」

商靈不緊不慢地補全了自己剩下的話：「您不要老是生氣，生氣老的快。」

「小兔崽子你活膩了？！」

商靈敏捷地側身躲過教授扔過來的粉筆頭，迅速打開門閃到了門外。

然後隔著牆把教授的怒吼當成白噪音聽。

深秋的室外是挺冷的，商靈一個哆嗦，緊了緊寬大的外套。

商靈站在門外，忽然扭頭從窗口看進去。

他出去後，教室里氣氛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嚴肅，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講，唯恐落下什麼重點。

他看的是教室最中間坐得板板正正的那個人。

商靈長的白白凈凈，身材纖瘦，骨骼看起來都是輕的。細嫩的臉上還生了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留著長到腰背的頭髮，看起來像女孩子一樣，可是那身材又有小男生特有的瘦削的力量感和青澀修長，各種特質融合得非常好，是一種接近於中性的美感。

可能是商靈的眼神過於流氓，銀昀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扭頭看向商靈的方向。

商靈臉皮奇厚，偷看被抓包也沒有半點羞澀，反而把沒捂暖的手從兜里拿出來，伸出一根手指勾下蓋住半張臉的衣領，對著銀昀笑得春風化雨。

銀昀被商靈的笑容晃了一下，默默扭過了頭。

商靈樂了，毫不在意地轉頭看向走廊外，伸出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昨天晚上銀昀給他包紮完傷口之後，商靈萬年機靈的腦子一抽，非常欠的爪子勾起銀昀的下巴，幾乎整個人貼上去，用一種非常低的氣音說：「九少爺……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

商靈就這樣直勾勾地看進了銀昀眼睛裡，敏銳地發現他那點掩飾不住的慌亂。

商靈得意了，正打算乘勝追擊，然後銀昀一把推開了商靈，把他塞進自己床上，然後穿上衣服就走了，跟害怕跟他共處一室似的。

商靈嘴角翹了起來，他那時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