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辰嘆了口氣：「你這人真討厭。」

唐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行吧，」荊辰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唐瀟面前坐下，「我找到了將軍，他也沒上諾亞號。」

「老將軍？」唐瀟疑惑地問，「雖然打聽到了他沒死，但你也說了他失蹤了啊？」

「不，是將軍，」荊辰面色凝重。「老將軍蔣平川的繼位者陳海池。」

「三年之前，總部第一次提出開發地心能源時候，中央實驗室的代表老教授以及軍事樓的代表老將軍，都是不同意這個計劃的。那天總部會議室里，老將軍大發雷霆，會議中途就拍桌子走人。」

「根據帝國法案，實施地心能源計劃需要總部，軍事樓，以及中央實驗室三方同意。然而這個地心能源計劃危險係數高，不可控因素也多，所以知道事情利害關係的老將軍那裡就一直通不過，中央實驗室一直不發表看法。」

「但總部拿老將軍沒轍，因為老將軍的軍事權還是在的。只要老將軍在位一天，他們都不能無所忌憚。」

「但是後來我記得沒過多久，老將軍就以年歲漸長身體不適為由退位了。再後來，就穿傳出老將軍病故的消息。」唐瀟打斷他，心想這也太巧合了，明眼人都能感覺出其中有貓膩。

荊辰點點頭，「我外出任務，回來就發現，將軍的位置居然落在了陳海池這個慫包頭上。我當時就懷疑總部所有人的腦子集體燒壞了。」

「然後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荊辰沉著臉，「我發現，軍事樓里老將軍的直系弟子全都被總部以各種理由外派了，軍事樓決策部全身上下大換血，老將軍的學生、提拔過的軍官、多年的心腹一個不剩的全都不在了。」

「我那時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期間我多次想要拜訪老將軍，但是他一直以重病不便為由拒絕了我的探訪。直到後來死訊傳出來，我也沒能見上老將軍一面。」

「然後地心能源計劃就馬上透過了，」荊辰說到這不可避免地冒出一股火氣，「老將軍沒了，總部他們做事也不需要忌諱軟柿子陳海池，中央實驗室老教授態度一直不明，那時見總部和軍事樓雙方都透過了，老教授居然一點也沒有反抗地就順著總部的意思接下了地心能源計劃。」

老教授跟老將軍是同窗，兩人作為上華最受敬重的兩位老師，又是多年共事的好友，感情一直都很好。

然而總部設計謀害了他多年的夥伴，他居然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

老將軍寧死不屈，直到最後一刻都沒交出許可權。

他名義上死亡之後，多年好友老教授卻立刻接手了地心能源計劃。

荊辰自己都沒發現，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深處竟然是埋怨老教授的。

唐瀟沒有替老教授辯解，只是輕輕問他：「然後呢？」

「然後，」荊辰收拾了一下情緒，盡量恢復用平穩的語氣：「中央實驗室接手了地心能源計劃後，研究地點轉向西邊臨海研究院。也就是後來大霹靂的起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