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我安穩的睡在床上，尚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已經被父母決定了。

猶記得那天，是我離開塗山的日子。

————————————————

一大早艷陽高照、燕雀歡鳴，奶媽像往常一樣溫柔的喚我起床。

「小小姐，小小姐，起床啦。」

我睡眼迷濛的看著她，半天才反應過來。

奶娘對此習以為常，「小小姐，老夫人等著呢！快起來去請安吧。」

唔，祖母為長，合該如此。我朝奶娘點點頭，遂飛快的跳下床鋪等待奶娘為我洗漱。畢竟狐狸是沒辦法自己洗漱的。

清理完畢，奶娘一如以往的淺笑，「小小姐今天也要加倍福祉啊。」

這是奶娘每天早上必定與我說的話，可每次聽了，我心裡都是暖暖的，『嗯』，我在心裡回答她。

——————————————————

祖母畢竟地位崇高，又是稀客，是以今天早上的早餐十分豪華。

「紅紅見過祖母。」

「祖母早上好！」

「容容……容容給祖母請安。」

「……」

以上，便是我們四姐妹請安的場景，單單是請安，卻也各有不同。

即使是一母所出的親姐妹，一晚的時間也不足以讓我們更加的親近，如今，也不過是更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主位的塗山青欣慰的笑道，「好好好，老身的乖孫女們，都坐，都坐。」

我默默地隨著侍女走到我自己的位子，恰巧抬頭，便看到了狐後紅了一雙眼眶，時不時的偷眼看我。著實叫人在意。

這頓飯異常豐盛，尤其有很多我喜歡的菜式，讓我不由得大快朵頤起來。可同時也不免有些懷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與我有關的事呢？

一頓飯的時間說慢也不慢，半個時辰怎麼也吃完了。

「咳咳……」狐王突然咳嗽兩聲，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便說到，「容容、如如啊，你們也不小了。從小你們的天賦就很好，爹想著不能白費你們的天賦啊，所以爹和你們娘商量了一下。你們……學藝去吧！」

容容驚的嘴裡的雞腿都掉了下來，「爹爹，我們還小啊！」

紅紅和雅雅也詫異的看著狐王。

眼見此，我撇眼看了一眼狐後，果然，她還是看著我，眼睛通紅。

看來，這件事應該主要是針對我的，容容只是順帶，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奶娘向來心疼我，此時也顧不得尊卑，突兀的跪上前去，「狐王，小小姐方十六歲，這麼小的年齡如何能去學藝啊！」

狐後本在偷偷的抹淚，見此不由動怒，「合著就你心疼如如，我這個當娘的就不心疼了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必解釋了，你去給如如收拾行李，今天就讓如如跟著母親回去！」狐後本就厭惡我與奶娘親近，藉機說道，「倒是你，如如是去學藝的，若是帶上你成何體統，你就留下吧。」

讓我一個人麼？雖然有些不習慣，但狐後好歹是我的母親，我既然心裡不願承認他們，行為上就應該補償順從他們，這也是我僅能為他們做的了。

至於奶娘，若我不在，奶娘反倒是能夠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