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打算認真聽一聽的沈漸看滕川一句話不說明顯的拒絕了曾鈞傑的提議，心下不免有些失落。

他本來還想學習一下的呢，聽說弈棋猶如兩軍對壘，他對弈棋沒興趣，卻對這兩軍對壘十分感興趣。

就在他東想西想的時候，曾鈞傑突然出聲叫了他一句：「沈漸。」

沈漸收回放在滕川身上的視線，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向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面前的曾鈞傑：「啊？」

曾鈞傑溫和的笑了笑，問道：「你會嗎？」

沈漸如實的搖了搖頭。

「那你想學嗎？我瞧你似乎有那興緻。」

張了張嘴，他有些疑慮：「可以嗎？」

「當然。」

眼中劃過一抹驚喜，沈漸點頭：「想學。」

曾鈞傑沒有急著教沈漸怎麼下棋，而是先教了他一些下棋的該懂得的知識。

「圍棋棋盤可放的棋子點共161個，故黑白子數不等，黑為181，白為180，黑比白多一子，故一般黑子先行，白子在後…」

……

「天機門，顧名思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論是皇室秘辛還是民間冤案它都一清二楚。」

「在天機門，你甚至還能夠乃刀江湖武林各大門派的武功秘籍，亦或者是逃生暗道，依照天機門所說，只有你們買不起，萬沒有他們拿不到的消息。」

點了點頭，麒燃又問：「那這個天機門就真的什麼事情都知道嗎？」

「當然不是。」長孫新柔揉了揉麒燃的腦袋，「他們只是在口頭上這麼說說，怎麼可能事事都知道。」

看著長孫新柔手裡拿著的信，麒燃問：「那你要買的消息，買到了嗎？」

「嗯。」長孫新柔點了點頭：「關於你娘孫心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和你說的差不多。」

麒燃笑著抬了抬下巴：「我就說吧，我可沒有騙你！」

長孫新柔笑著揉了揉麒燃的腦袋，並沒有給他進一步的解釋，天機門只是證實了孫心月的身份，並沒有查出孫心月就是長孫新月。

「另外一個呢？」眼看著長孫新柔並沒有要說另一個消息的打算，沈漸只好主動詢問了。

經沈漸這麼一提醒，麒燃也想了起來：「對啊！你有沒有查到那兩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原本應該直言的長孫新柔卻在這時詭異的沉默了。

「你說話啊！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麒燃急的扯住了她的胳膊。

長孫新柔看了眼沈漸，然後才蹲下身子面對麒燃：「別急，那邊還沒有查到。」

「真的？」麒燃懷疑的看了她一眼。

「嗯。」

沈漸閃了閃眸子，視線停留在長孫新柔的身上，直到她直起了身子他這才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看了看沈漸，長孫新柔拉起了麒燃的手：「前面就是閔翼城了，我們趕緊走吧。」

「好！」點了點頭，麒燃朝沈漸伸出了手，「走吧。」

將手放到麒燃的手心，三人手拉著走進了閔翼城。

過了閔翼城再往南走，那就是東邑軍隊的營地了。

長孫新柔在閔翼城找了個酒樓歇腳吃了晚飯後決定道：「沈漸留下，我帶著麒燃潛入軍營。」

皺眉，麒燃走到沈漸身邊拉起了沈漸的手看向長孫新柔：「為什麼不讓沈漸和我們一起？」

「避免暴露行蹤。」

抿著唇，麒燃固執道：「可是沈漸很厲害！他可以自己去！不會被人發現的！」

「人多眼雜，而且，他年齡太小。」

麒燃瞪了長孫新柔一眼，他替沈漸辯解道：「我們可以兵分兩路潛進去啊，至於年齡，他不就比我小一歲嗎？更何況人小才不容易被發現吧！」

「你和他不同，你是鎮國公的獨子…」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沈漸和我一起去！」麒燃打斷長孫新柔的話，耍賴的抱住了沈漸的胳膊。

沈漸從始至終都在沉默的打量長孫新柔，直到此刻麒燃抱住了他的胳膊耍賴，他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麒燃：「我不去，你們兩個去吧。」

「沈漸？！」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沈漸扯了扯嘴角，可惜還是沒能揚起一抹弧度。

直視著麒燃的眼睛，沈漸知道他在怕什麼，便道：「放心吧，如果天亮你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挑了挑眉，長孫新柔算是知道理由了：「感情說了半天，你不信任我啊？」

「為什麼要信任你？本來我們就不熟！」麒燃冷哼。

長孫新柔抬著下巴指了指沈漸：「那你和他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他可是我的侍衛！而且他救了我兩次，如果要害我的話為什麼還要屢次救我！」

長孫新柔啞口無言，這個她還真說不出來。

畢竟這一路來沈漸對麒燃都很照顧，對於麒燃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可是……

她就是覺得這個沈漸不正常，所以才想要支開沈漸，單獨帶著麒燃去見麒豫。

「沈漸，你真的放心讓我跟著這個女人走嗎？」不再理會長孫新柔，麒燃拉著沈漸的手左右搖著。

「別怕。」沈漸握住了麒燃的手，然後轉頭把視線放在了長孫新柔的臉上。

「如果她傷了你，我一定殺光她在乎的所有人，讓她生不如死。」

沈漸的語氣很淡很平靜，可也正是因為這份平淡才叫人覺得膽顫。

……

「改天我在棋盤上再給你熟練熟練。」曾鈞傑說著，身體緊跟著就打了個寒顫，這夜風吹久了也是非常容易受涼。

「嗯。」沈漸點頭應聲，他也看到了曾鈞傑打的那個寒顫，「曾小少爺還是進舫吧。」

整了整衣袖，曾鈞傑又垂眸看了眼湖面上的圓月這才朝沈漸點了點頭走進舫內。

「我還真以為你今晚要在外面呆一夜呢！」郭衛摟著柳風的腰，看著一身青衣帶著涼風走進來的人笑道。

曾鈞傑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坐回座位上。

「沒有武功還在外面待那麼久，小心著涼了。」麒燃放下手中的葡萄。

轉頭倒了杯酒遞過去：「喝點酒暖暖胃吧，別明天一副病態的樣子回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晚做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