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勸酒更進杯共西

看著啞言的麒燃，麒豫搖了搖頭再次拿起了兵書：「出去吧。」

麒燃不甘心的努了努嘴，眼珠子一轉一轉的，他站在原地半天都不肯轉身離開：「那你就一直不打算放他回來？他這可算是私編入伍！」

「這我也沒說要把人一直留在營內啊。」再次從兵書抬頭，麒豫輕笑，「這人嘛，我自然是會放的，但這什麼時候放，那還得看他的表現，以及，我的心情。」

「你瞧瞧這兩月來我都給你找了幾個師父了？可你呢？頑劣之極，屢教不改！」麒豫冷哼一聲打了打手中的兵書，「你若真想他早些回來，那就別給我惹禍生事端。」

對此，麒燃只是冷笑了兩聲：「呵，你想用他脅迫我？簡直天真！」

「這人啊，你愛放不放吧，反正我也挺煩他的，整天就知道跟在我身後，沒了他我還輕鬆呢！呵—」說著，麒燃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麒豫搖頭輕笑了聲：「口是心非。」音落，他便又低頭讀起了兵書來。

只是。

他原以為就算沈漸不在，麒燃身邊終還有莫言莫語二人跟著保護，總不會有安全隱患。

哪料麒燃頑劣不堪，竟依舊不肯讓兩人跟隨著，不是自己偷溜出府就是在路中甩開兩人，偏生他還次次都得逞了，也不知是莫言莫語二人過於蠢笨還是麒燃過於聰慧狡詐。

「想當年大哥是多麼的乖順刻苦，怎麼小燃就……唉！這也不知道是像了誰。」麒武智同麒豫一塊朝後歸府，乍聽管家回報不禁搖頭扼腕。

麒豫聞言，原本黑臉的神情卻是突然緩了下來，嘴角竟還隱隱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眼眸一閃，麒武智哈哈笑道：「我倒是忘了，大嫂出身江湖，想來先前性子也是這般活潑好鬧。」

點頭笑了笑，不過很快，麒豫又為麒燃煩惱了起來：「大概是在娘家呆久了，在那兒沒規沒矩的慣了，這才整日這般，這武藝是半分長進也無，當年我就不該答應！」

「五年，也的確久了些，不知大嫂娘家何處，說來這數十年來都還未曾相互拜訪過。」麒武智嘆了口氣，扭頭問道。

可對於麒武智的詢問，麒豫也是一無所知的搖了搖頭：「聞心月師妹說，她們久隱江湖實在不可外道，就是我，也是不知啊。」

「怎的這般隱匿。」麒武智皺眉，「如此說來，這倒只有小燃一人得知了。」

麒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無妨，她們既不想來往，我們也不必追究。」

「但她們明明應承了會好生教導小燃，又怎能任由他頑劣不堪！」麒武智有些氣憤的甩袖。

「二弟又何必氣惱，我們身在朝堂本就不該與江湖武俠人士過多接觸，這般倒也是好的，至於燃兒……」麒豫搖了搖頭，「或許真是他天賦不夠吧，這，我也認命了。」

「大哥！」

「如今鎮國公府只余你我兩脈，可我走的卻是文路，你再瞧著涵兒，他資質過差走的定然也是文官路子，若小燃不武，我們這鎮國公府，豈不就是名存實亡了嗎！這要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這……」麒豫啞言。

麒武智繼續勸道：「大哥，你萬不可縱容小燃繼續任性妄為啊！他身為嫡子，理應擔此大任啊！」

「二弟，你容我再想想……」麒豫站在原地擺了擺手，隨後便腳步不停的往東院而去。

鎮國公府分東西兩大院，原本東院為嫡，西院為庶，而自從數年前那場奪嫡之爭後，鎮國公府子嗣便逐漸凋零，唯剩麒豫和麒武智這嫡出的兄弟二人。

麒豫從武，麒武智卻因幼時體弱自而走了文官的路子，這東院刀刃兵器，武意凜然，麒武智同愛妻方氏實在不慣，加之子女漸大，西院又空曠無人，這才搬去了西院居住。

自此，這東西兩院的差異便不再是嫡庶之分，而是文武之分。

「老爺，您說您這又是何苦呢，這二少爺不學無術可不正稱了我們心嗎？」等方氏和麒武智回到房內後，方氏一邊幫人換洗著衣衫一邊道。

麒武智蹙了蹙眉：「愚鈍婦人，你懂什麼呀！」

「是！妾身不懂！」方氏有些氣惱的轉身。

「妾身只知涵兒聰慧，風頭卻總是壓不住那頑劣的二少爺，還有敏兒，她這還有三年可就及笄該出嫁了，若這鎮國公府還是東院當大，那敏兒要如何擇得好夫郎！」

「你倒是一心念著兄弟情深，當年妾身故有心縱寵二少爺，結果您卻百般推阻！這便算了，如今天意叫他紈絝，您卻，卻……哼！也不知為自己的兒女的未來好好著想！」

換好衣衫，麒武智看著滿臉鬱氣的嬌妻，輕嘆一聲連忙上前將人哄入懷中：「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心中自有分寸，斷不會壞了敏兒好姻緣的！」

「你每回都這樣說，可……」

「璐兒！」麒武智高聲打斷了方氏的話。

「鎮國公府是東邑的武將排面，若大哥之後再無武將所出，那鎮國公府可就是形同虛設了。」麒武智這般說道。

「你莫要再多想，你只需專心教導好敏兒便可，我還有要事在身，便不用早膳了。」說著，麒武智拍了拍許氏的手，轉身便往書房而去。

「哎，老爺～老爺！」方氏不滿的跺了跺腳，心下尤為不滿。

踱步出了房間，方氏回到自家院中便抬手招來了婢女吩咐：「去，把大少爺給請過來。」

「是，夫人。」

……

「娘，你如此著急尋孩兒過來，不知何事。」麒睿涵一身青衫，宛若如玉君子，風度翩翩，書卷氣長。

方氏見到主心骨來了，連忙就快步迎了上去：「涵兒啊，你爹平日里最聽你的勸誡了，他如今糊塗不看局勢，你可千萬要勸著他啊！」

「娘，你別急，且先說是何事，若爹做的不妥，孩兒必會前去說勸的。」抽出手，麒睿涵把手放在了方氏的手背上安慰。

「好，好。」方氏連忙應著，隨後被麒睿涵按回了座椅上。

「你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