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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邪

    十八年前魔教教主救了一小男孩,收其為徒。十八年後魔教突遭正道圍剿。教主櫻無冥遭人算計被下了追魂令。 魔教之人老少婦孺無一生還,櫻無冥受人保護逃出魔宮。然而再次受人圍殺,以自傷強行運功而九死一生。 武林盟主慕容琛下山之際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櫻無冥,並在人無處可去之下,收留對方在身邊。 得知救自己的人便是追魂令的主人,在明知對方喜歡男人的事實之後,櫻無冥便留在其身邊,甚至不惜給自己下藥,只為得到對方的真心……

    十一 舊夢

    小說: 正邪 作者:烨七爷 字數:3064 更新時間:2019-09-21 21:02:04

    又做夢了,那個已經忘記了十年的夢。慕容禎二十多年來,所做錯事只有一件,可也是不得不為之。對於那件事,很長一段時間裡,讓他夜不能寐。每每閉上雙眼,便能看到一雙無辜,純粹的眼。那本該是歡喜天真的眼,就那樣望著他,帶著質問,帶著淚,帶著對他的指控。已經多久沒有再做那個夢了,多少年了,他似乎以為那一場猩紅,已經被他忘記。「流年易過,舊夢難消……疑之一字,雪落紅梅……」醒了便無法再歇下,披衣起身,取出那一直放在屋子裡的經書,掌了燈,在這無眠的夜裡,一遍又一遍的,抄寫那似乎能夠讓自己平靜的經文。

    慕容禎心裡有一道傷痕,傷之入骨。他人不知,他也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可是他一個人藏著這道傷口,無法癒合的傷口,他以為已經結痂,可是因為一場夢,又被撕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雲澤不在身邊,他連個可以撫慰他的人都沒有。

    那一雙眼,那個孩子。無奈嘆氣,滿滿經文,沾染了烈火,消散在這滿屋子的悔意里,再無人過問,無人知曉。

    「父王,那些人是誰?」祺櫻抱著男人的大腿,看著那離開的人,有些疑惑。「你這幾日老是和他們在屋子裡,都沒有陪我。」

    「你啊,就算我不在,你大哥和姐姐們,一直都有陪你麼。不過說起來,你是我兒子,他們也和我不一樣,對不對?」

    「才沒有,哥哥姐姐可比你好多了,我今天看了皮影戲,我們一起去吧。」

    「今日天色不早,明日再去吧。」

    「不行,我就要父王去看看,一起去吧,走吧,去吧,好不好?」被人拒絕,祺櫻不依不饒的拉著男人的袖子。他就是想要他的父親去看看那新奇的玩意,他的父親肯定沒看過。

    「你就陪他去吧,這孩子,如今誰還能逆了他的意思,還不是你自己寵的。」一女子溫柔的開口,手中還端著粥。

    「夫人啊,說到底這孩子到底像誰啊,沒天沒地的。」男人話語雖然無奈,那唇角的笑意卻是溫柔。端過女人手中的粥喝下,如今也只能帶著孩子隨著他的心意出門。「你說他都八歲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就算我八歲了,我,還是孩子。」祺櫻騎在自己父親的肩上,看著夜色中的南城的燈火,只覺得歡喜,甚至會在父親路過糖葫蘆攤的時候,隨手取一隻,讓自己的父親給銀子。

    「父王,為什麼那個大將軍打了勝仗,他的皇帝還要殺他呢?」今夜的皮影戲,倒是和哥哥姐姐一起看的都不一樣。

    「這……不過是一場戲罷了,別想太多,小孩子家,以後別再看這些東西,知道了麼?。」男人不知道如何對孩子說這樣的問題,畢竟他確實還小,他不需要知道朝堂之爭,不需要知道人心險惡,更不需要知道多疑二字,他只要知道,對人要善,對民要憐,對所有的一切,都要保持他的天真。畢竟這個兒子,他只希望他一生不需要知道他不該知道的事,他只需要記得,他的母親很愛他,他的哥哥姐姐很寵他,他的父王,會保護他,如此就夠了。

    「我知道了……」他以為他的父王也會喜歡著新奇的玩意,可是自從那次夜歸之後,父王與他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他只覺得失落,為什麼父王總和那麼多人在那個屋子裡,他們在做什麼,說什麼。為什麼每次那些人離開,父王似乎很不開心。

    「母親,為什麼父王最近越來越不喜歡我了,他都很久沒來看我了。」八歲的孩子因為父王的冷落,心裡委屈極了。趴在女人腿上,抱怨著自己的父親。「他以前不這樣的。」

    「他怎麼會不喜歡你,他只是太忙了。」女人同樣面色傷懷,卻還是輕聲細語的哄著自己的孩子。

    「那明日,可以讓父王陪我麼?」

    「等幾天,孩子,再等幾天,等你父王處理了那些煩心的事,我們就離開這裡,到很遠的地方,那時候,他就不會這麼忙了。」

    「母親為什麼要哭?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麼?」祺櫻抬頭,看著抹淚的女人,那原本的委屈,變成了擔憂,拉著女人的袖子,小心的開口。

    「乖孩子,娘親只是太高興了,再過幾日,等了過了生日,就真的是一個八歲的小男子漢了。娘親這是開心,我兒又長大了一些了。」

    「那生日的時候,大哥會回來麼?姐姐也會回來麼?我都好幾天沒見他們了。」

    「會的,他們都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團聚……」女人似乎被說到了痛處,原本還能隱忍的淚,此刻已經止不住,抽泣的將孩子抱在懷裡。

    「那你為什麼要哭,你別哭了,孩子不過生日了,孩兒不想再長大了,孩兒長大了,娘親都哭了,娘……」

    「你要記得,櫻兒,你要記得,你的父王很愛你,娘親很愛你,我們所有人都很愛你,你只要記得這些就夠了。」

    「孩兒記住了。」

    幾日的時間裡,祺櫻的父親總是抱著他,一抱就是一整晚。睡著的時候父王在身邊,醒來的時候,他還在那裡,就那樣看著他。小孩子善餓,只要睜眼,娘親就會將不知何時準備好的粥給他,這本該是開心的,可是為什麼……

    「不,不要……住手!」

    「做噩夢了?」慕容荻準備好了粥進屋,那一夜好夢的人突然出了聲。驚恐的情緒讓他來急忙忙將粥放下,靠近時,那床上的人已經醒了。

    「我沒事……」林英滿身冷汗,對於坐在身邊的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陌生。

    「我在你的身邊,我一直都在的。」不知道這人夢到了什麼,大概是極痛苦的事。他的一句無事說的如此力不從心,那一句住手,說的到底是什麼?「夢到……伯父了麼?」

    「他們都死了,好多好多血,都死了,他們都死了。那個人,那些人,殺了他們。」

    「過去了,林英,過去了,別怕,都過去了。櫻無冥,一定會付出代價,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那麼殘忍,誰都不放過。究竟是什麼樣的事,一個活口都不留?「為什麼都死了。」他以為他失去了一切,師傅卻給了他新的人生。可是為什麼,到頭來,還是死了,都死了。「他們究竟有什麼錯,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殺人?」

    「人心便是如此,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善良,你該醒了,阿英。」善都是拖累,是麻煩,更是自傷的兇器。

    「你說,將軍打了勝仗,立了大功,為什麼皇帝還要殺他?」是的,他總有那麼一個疑問,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將軍要死。然後如今他明白了,因為一字懷疑。

    「你在說什麼?」慕容荻不知道這人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對方抖的厲害,他無心想太多,只是將這人抱的更緊。

    「我在夢裡,夢到有人問我,皇帝為什麼要殺將軍。」

    「你是因為那個將軍傷心麼?」

    「我對那個人說,他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皮影戲都是故事,都是假的,他只需要知道,他的父親母親家人,都很愛他就夠了。」

    「然後呢,你知道答案,對不對?」他無法阻止他想要說什麼,便順著對方的意讓他說下去。

    「那個皇帝多疑,他懷疑所有人。而那個將軍,立了大功,得了民心,那皇帝怕他功高蓋主,怕那個將軍謀反,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他殺了將軍。」可是那個將軍真的想謀反麼?那個將軍並沒有不該有的心思,那個將軍,只想為他的皇帝,保護他的江山罷了。

    「那隻是一個夢,阿英,別想了,將軍與皇帝,這樣的事,只是一個夢。」

    「你說櫻無冥是兇手,可是他沒承認,你也沒有親眼所見。可是你還是殺了那些人,你與那個殺了將軍的皇帝,又有什麼區別?如果將軍是被陷害的呢?如果,櫻無冥也是被陷害的呢?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那些人!」

    「夠了!你到底被那人迷了什麼心失了什麼情!一而再再而三為櫻無冥責備與我?多疑?什麼叫多疑?陷害?若真的是被陷害?他為什麼不敢見我!秦洛的死,我這一生都不會放過他。你簡直是瘋了,你的父親你的妻子,你只想些那些所謂的無辜,那麼,你可曾想過,那些死在櫻無冥手上的人,哪一個不是無辜?他們就該死麼?」

    「就算櫻無冥殺人如麻,那麼你與他。又有什麼區別!」

    「你,你,你簡直讓我失望!你告訴我,你究竟和他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一定要激我!」

    「我就是櫻無冥,你信麼?你信不信!」

    「你好好休息吧,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慕容荻無可奈何,卻不得不將自己的心都送給對方。他在激他,可是他無可奈何。

    我給過你機會了,慕容荻,我真的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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