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求你，求掌門救救我娘親，陵端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醒來已經是一天一夜，若非看了大夫，他不知道會不會醒來。

眼前的人，陵端並未問為何會出現在這，可是他的娘親病得厲害，因為他，大夫說了，母親受寒受驚心力交瘁，可能活不過三天。

活不過三天？陵端只覺得心裡最後的希望都崩塌了。他的母親，如今二人相依為命，如果沒了母親，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誰能救她，除了天墉城，他想不到任何人。

他沒辦法到天墉城，來回幾日，他的母親不可能熬到這個時候。轉身發現身後跟著的人，陵端顧不得一切，一下子跪在陵越面前，不斷的磕頭求陵越救人。

他知道的，陵越一定可以救他的母親，除了陵越，還有誰可以幫他。

「她……對你很重要？」人不過生老病死，這老人如今哪還能救得回來。

陵越何曾見過陵端這般絕望可憐模樣，本能的蹲下身子，將人摟在懷裡。

「陵端，我沒辦法救她。」

「我求你，就當我求你，你是天墉城掌門，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求你，掌門我求你，我可以用我的命和我娘親換，我，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作惡太多，我，我用我的命和你換，求你救救我母親。」錯了什麼，什麼是惡，陵端自己都不清楚。

他們都說他錯了，那就當他錯了。也怪他，他活著就是負累。只要能救這個老人，他便用他的命去換。

「陵端……」

「我用我的命去換，陵越我用我的命去換，你救救我娘親，你救救她，我求你，我害死了她兒子，我不能再讓她因為我去死，我求你。」泣不成聲，陵端斷斷續續的開口，哽咽讓他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知道的，人若死，如何救？」

「用我的命源去救！」這人拒絕他，陵端憤怒的推開人不讓陵越碰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如今哪還有這種東西？」修道者命源可以救人，卻是對自身傷害極大。且不說這女人願不願陵端用這樣的方式救她，當日被廢了修為的陵端，哪還有這種東西。

「師兄，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娘，只有你可以救她。」陵端知道他這是強人所難，即使當日他救陵越一命，可是，他又怎麼能用這樣的事讓陵越救人。

再者，陵端答應了紫胤真人，與陵越再無關係。

「好……」陵越心痛，他不明白自己心中那莫名的無奈是什麼，可是，這人哭的厲害，他從來沒發現陵端會讓他這麼心疼。

生老病死是天命，他不該幹預這些……但是，如果他拒絕，他總有一種，再也見不到陵端的錯覺。

「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我幫你救人。」

「你說，只要你能救我娘親，別說三件三十件，三百件，我也答應你。」

「你能不能……別這樣讓我心疼。」扶著人起身，陵越是真的不願陵端跪他。

這人身子未好，如此虛弱的模樣，這般求他，陵越看著他跪，只覺得心裡一陣陣難受，甚至，和當初知道屠蘇死時的感覺一般。

從未有過，他對他，從未這般心疼。

「嗯？」陵端不明白，疑惑的看著陵越，本能的想要推開摟著自己的人，卻被人抓的緊。如今有求於人，他只能忍著被人觸碰的不適，等著陵越下一句話。

「在往後的一個月，我雙眼會失明一段時間，在我能看到之前，一直留在我身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