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剛回來就要走？」這慕安離開六年，回來不過三日，現在收拾包袱又要走，慕言自然不舍的，將包裹搶了過來，抱緊在懷裡。

「多待幾日，不好麼？」

「小言啊……」慕安看著自家小弟，面上是一種讓人看不明白的笑容。他也想在家裡多呆幾日，可是他的職責在身，哪能再如此耽擱。昨夜與父親商量，讓慕言和他走。父親自然是願意的，他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大哥在遠方，也會常常思念你，思念父親，思念府里每一個人。如果可以，大哥是當真不願意離家那麼遠，那麼久。但是，大哥是軍人，小言能明白麼。」慕言鬧的厲害，不願意和他走，他自然也不能強逼著他。

「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你。」相府所有人都寵著他，可是從來都是大哥對他最好。雖然有時候也會讓他下不來台，卻也是因為關心他。

「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你就不能多留幾日麼？」

「一朝一夕……大哥卻想守住這江山。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和下人犯氣，對他們好些。對那些相府之外的人也是如此，這樣，別人才會喜歡你，才會……」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他還記得，小時候這人總是生病，害得他擔心的一宿一宿親自照顧著。慕言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慕安還記得，他第一次抱這個小糰子的時候，他那麼小，小到他怕自己不小心，便傷了他。那種比小羽更讓他覺得歡喜的情感。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離開，不想讓這個人離開他的視線。他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在什麼時候病了，傷了。可是他沒得選擇，他是慕家的人。慕安今年三十二，這孩子，也有二十一了。

「這個玉佩，是大哥昨夜連夜刻的，你的生辰，大哥不在身邊，這禮物，就先送你了。你要記得，玉佩不能離身，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一直帶著他，除非……當你有危險的時候，便把這玉佩，給陛下，好麼？」

「我會一直帶著它，除非我死了。」慕言伸著脖子，讓慕安給他戴上玉佩。這東西，是大哥親手給他的禮物，他會一直留在身邊。

「你再胡說，我就不送你了。」眼前不舍，慕安卻是不能讓眼前人知曉。他守的是誰的江山，他自己最清楚。只希望，父親大人不要再一意孤行。

「送了人的東西，哪能再要回去。」眼看慕安要拿回自己的玉佩，慕言自然後退幾步不讓人搶。

「大哥，邊關是什麼樣子的。」

「邊關啊？不說了，時候不早了，小言送送我吧。」邊關是什麼樣的？太多生死，不過一瞬之間。那是一塊鮮血染紅的土地，帶著無奈不忍，與各種生離死別。他的小弟不用知道那些，他也不想讓他知道那些。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走，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萬千別離，他想留，卻是留不住。抱住慕安的包裹，跟著人離開屋子，出了相府，看著對方上了馬。

「大哥……」

「答應大哥，一定要好好活著，好麼。」慕安騎馬走了幾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頭，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一眼。看著那紅了眼的慕言，以及慕羽的欲言又止，他真的不想走。

「阿羽，大哥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言，你是他二哥，你要照顧好他。」慕安回身，抱住自家小弟，他真的想一直寵著他，抱著他。這孩子性子，總有一天，若他不在他身邊，還有誰能護著他。

「那你就不要走，二哥，你讓他別走。」

「大哥去吧，我會照顧小弟的。」慕羽並不是傻子，他能聽出慕安言語之中的決絕與不舍。一種陌生的懼意，讓他止不住顫抖，卻也在慕言想要抓住離開人的袖子時，抱住他。慕言哭的很厲害，那種莫名的傷心，讓他不敢讓他大哥走。然而他追不上，留不住只能看著那個騎馬離開的人，越走越遠，再也不回頭。他很怕，今日的大哥太過奇怪，他說的很多話他不懂，但是那種本能的傷心，讓他無力的趴在慕羽身上哭泣。大哥走了，他就這樣走了，又要走多久，多少個六年？

「別哭了，你現在這樣，可真是像個女人一般。」

「誰，誰像女人了，我就是捨不得大哥。」被人一句話逗的少了幾分離別的悲傷，慕言氣沖沖的拽著慕羽的頭髮。

「那現在，你抱夠了沒？待會你嫂子看到，不太好。」慕羽掰開慕言的手指，想來這人如今也沒什麼事，便想要回屋去見郡主。畢竟有一個小生命在等著他這個父親，好好的去照顧他的母親，迎接他的到來。

看吧，還是大哥對他最好，哪像他二哥……

「你要去江南啊？」在相府歇息了一晚，入宮時，那小皇帝卻突然問他，想不想到江南玩玩。如何不想，只要陪著這個人，到哪裡他都喜歡。

「近幾日疲憊，想出去散散心。」前幾日突然失了理智吻了慕言的回憶，對他而言並不好。如今見了人，看著對方唇上還留著他咬他留下的傷口，李修言便更加怨恨慕家。

「不過還得相國大人允許才是。」

「你想去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父親大人一定會同意的。」慕言看了這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女人。他本來想，等他見到那個讓小皇帝開心的女人，他一定要好好責罰對方一頓，如今卻不知道那女人，躲到了哪裡去。

「那一切就交給你準備了，今日天色已晚，歇息吧。」

「阿言。」他看著躺在床上的小皇帝，偷偷的走近對方的床，在人身後抱住對方的腰。

「如何了？」李修言想要拒絕這樣的觸碰，卻一下子被人壓在身下。

「你前幾日……今日要還我。」前日被這人吻了，又莫名其妙的被推開。若不是因為大哥，他早就來找這人了。如今見到了，只要想到當時，他便讓自己大了幾分膽子。

「有何不可。」李修言摟住慕言的脖子，如他所願吻上對方的唇。

怎麼的又是這樣？他的意思是讓他吻他，而不是他被他吻。不過只要是這人的話，便也隨著他。雙手有些不安分的想要摸摸身下人的身子，卻被人握住了雙手，一個翻身被人壓在身下。

「不，不對，阿言，這樣不對。」他喜歡他，一直想佔有對方。卻不想，今日兩人之間卻換了位置，身上的衣物，已經不知道被人扔到了什麼地方，自己的身子是冷的，對方的卻燙的厲害，他有些害怕。

「我，我想要你。」

「如此，不就夠了麼？」李修言動作溫柔，並未給對方太多不適應，便進入了對方的身子。聽著人壓抑痛苦的歡愉，他只覺得有一種滿足。如果慕呈知道，他寵在手心上的兒子，如今在他身下是如何美艷虛弱的模樣，那人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饒了我……」耳旁雞鳴聲響起，身上的痛苦與歡愉卻沒有結束。他終於得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雖然和他想像的有些不一樣。可是如今，無力氣的人，哪還能制止對方想要如何。實在是入骨歡愉，讓他欲【想要】 仙 欲 【或許，懂？】死……

一夜過去，李修言終於放過身下人。如今時辰，讓他再做歇息已經不夠。本想吩咐下人進屋給他寬衣，卻是不想，讓人知曉這殿里發生了什麼。

「我們……去，江南，你，你不許，帶那個女人一起，我不喜歡。」累到極致，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住想要離開的人。

「你，要是喜歡女人……我做你的女人。」

「你說什麼？」慕言話語斷斷續續且沙啞虛弱，李修言聽的並不清楚。只是最後一句，他很滿足。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慕家的三公子，居然說做他的女人。一個男人，居然說，做他的女人。

「別，要那個女人，我，我做你的女人。」即使已經昏沉，卻能聽到對方的話語。他不想說話，嗓子難受的厲害。卻又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對方。

「好不好。」

「你好好歇息，別亂動，朕待會回來，給你沐浴。」他想要做他的女人，也得問問他李修言答應與否，不是麼？如今，這個人還有些用處，當幾日洩慾的工具，又能如何？他想做女人，他便讓他做一個女人，如此也算是謝過國相大人，對他的關懷備至。

「不要，大哥！」慕言一聲驚呼，便從夢中驚醒。身子渾身難受的厲害，他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此刻，卻已經忘記了那些。

「怎麼了？」一直在床邊陪伴的李修言看著驚醒的人，終於收了手中的奏摺，伸手扶著人起身，靠著自己的胸膛。溫柔，他給他的溫柔，在這個時候，他是願意給的。這人虛弱的時候，他如何能夠棄這人於不顧。至於將來，他們慕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沒，沒什麼，沒什麼。」眼前的一切，明晃晃的，他似乎睡了很久。那溫柔的懷抱，讓他的驚恐少了不少。他做了一個噩夢，但是他不敢說，也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