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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無禮

    慕言第一次見到李修言,便喜歡他。 面對著對方,這個傀儡皇帝,他費盡心思討對方歡心。 他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卻在小皇帝面前,做了一個好人。 卻不想,那小皇帝心中從來沒有他。 當父親因為自己的過錯失了權利入獄,他去求他,得到的答案,不過是從頭到尾的利用與報復。 恨他麼?在紅樓里,平日里嬌貴的慕公子變成了人人可欺的下人。 恨他麼?那一夜被自己曾經厭惡的富家少爺們折辱。 恨他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掙扎。 恨他麼……可是更該恨的難道不是自己麼…… ———————— 李修言心裡恨極了慕家 慕家的三公子,總是可以利用。 當他終於執掌大權,又怎麼會放過慕家。 那個人跪在他的面前,甚至願意帶他的父親去死,難道那人不知曉,他恨的是他們慕家,不僅僅是他。 當慕言受盡苦楚,被人折辱,欲死之際,他才發現,原來,他心裡,並非沒有他。 這世間有一種奇花叫做霈霧,如果你能夠尋到,我便為你活著。李修言怎麼會忘記,這是他和他初次相見,他讓他尋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世上的東西,如何能夠尋到……

    二十九

    小說: 休得無禮 作者:烨七爷 字數:3038 更新時間:2019-09-21 21:02:23

    李修言沒有想過,睜開眼見到睡在身邊的人時,茫然無措的目視四周,似乎怕自己在做夢,怕自己還在宮裡,在自己那冰冷孤寂的寢宮,尚書房,御花園。這個地方,他並不熟悉,睡在身邊的人……心悸非常,他又覺得難受了。一瞬間的歡喜,而後便是無措與懼怕。昨夜做了什麼,是的,他想起來了,昨夜,昨夜他因為這人受欺負而發了瘋。

    「醒了?你的身子,還難受麼?」李修言看著他,他的眼裡,看著自己。慕言知道這人應該在他之前醒來了,目光中帶著溫柔,昨夜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如今這樣清醒的面對著彼此,讓他也有些緊張。

    「無礙了。」不需要再多說什麼,李修言見人已經醒來,便想要起身。動作之下,卻發現自己如今的姿勢,與人靠的太近。被人抱著,抱著對方,兩人之間。如此本該溫馨。可惜他不是普通人,眼前人,是慕家人。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慕言尷尬的鬆手,下了床便穿靴子,想要給人去弄點吃的。

    「不用了……」僅此一次……在人起身的時候,李修言伸手摟住對方的腰。他的身子在顫抖,心中究竟是何種感情他自己分不清。一次就好,唯一一次,用自己最真實的,最不舍的情感,最真誠的愛意,抱抱他。

    「讓我……放縱一次就好。」

    「阿言……」他一句,他便不願意再動。抱著自己的人在顫抖,不斷收緊的雙手,似乎想要將他揉入骨血之中。如果可以,如果當真可以,他是願意的。

    「朕……不會再來了。」良久,久到慕言以為這世間只剩下兩人,他們再也不會分開的時候,對方卻鬆了手。再也不會來了,這幾字……本該如此,他知道的,他和他之間,隔著太多東西,那便是他的身份,他是慕家的人。

    「阿言,如果你,當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該有多好。」衣裳並未被人換掉,李修言起身,穿了靴子,不需要耽擱太久。他本想說,如果這人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是,他知道的,這人不是女人。男人又如何?他李修言想愛便愛,卻不能是他慕家人。

    該如何回答?慕言看著要離開的人,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指。眼中的一切,都是他。可不可以不走?能不能不要恨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可不可以……他心裡一句一句的問。他捨不得傷他,如今握住對方手指的力道,連他自己都覺得疼。

    挽留的人,李修言停在原處。並沒有覺得痛苦,那人的力道,比起這人留在他心裡的傷,這算得了什麼。終究是留不住自己的,李修言無法因為這人停下自己的腳步。他不回頭,也知道這人臉上是什麼模樣。不舍,不願,不忍,不認。然而慕言站在他的身後,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臉上,心裡,亦同他一樣。

    相愛的兩人,終究鬆開了手。李修言戴上面紗,麻木的開門。慕言站在原地,看著那人,從門口,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們之間,原來當真如此。喜歡又如何,恨又如何?愛之深為恨,不該是相互糾纏不休麼?那個人不想與他糾纏,不願意停下腳步看他眼中的不舍。如今自己身份卑微,李修言已經是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天子。當初呢?雖為帝王,自己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天子,如此卑微。不……

    當眼中的人消失,那抱在身上的溫度還在。慕言急忙忙的離開屋子。他不想這樣,他想見他,他想要的不是那人的悲痛欲絕,想要的只是對方對他露出,心底的開心。下樓,跑過大廳,跑到紅樓外,再快兩步,他不想這人走。

    腳下一個趔趄,已經摔倒在地上,他起不來了,全身無力。並不是他的身子虛弱,而是他的心裡,那種入骨的恐懼與茫然。那黑衣人,已經上了馬,在他的眼裡,越走越遠,遠的讓他看不到,追不上。「阿言!」終於絕望,他從未如此喊著對方的名字,那麼痛徹心扉。

    「阿言!阿言……」為什麼,為什麼如此狠心,為什麼不再看他一眼。別走,可不可以別走?留下來,忘記他的身份,忘記一切,為他一個人,留下來……

    「二哥……」

    「怎麼在這裡?」慕羽帶了傾荀做的饅頭,一路上歇歇走走,終於到了慕言在的地方。他本來還想著如何到紅樓里,畢竟他這樣的身份,大抵是不能進去的,卻不想,那個人跌坐在那裡,茫然的望著遠處。慕羽快步走近對方,蹲下身子將人抱在懷裡。他還未開口,慕言便已經喊他。

    「來送人……」

    「起來吧,你看你這樣子。」

    慕羽自然明白,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他送的是誰,或者說,追的是誰,他不需要問也知道。只是不想,那人居然會來到這種地方,倒讓他有點意外。「你嫂子讓我給你帶了吃的,快嘗嘗。」

    「她還記得我這個弟弟麼?」也許是李修言昨夜為他出頭的緣故,慕羽扶著他回紅樓,今日並未有人多問一句,更沒有為難他。回到屋子裡,慕言不願意坐床上,那裡還留著李修言的味道,他不想將那些東西弄散了。坐在桌前,打開二哥帶來的包裹,這饅頭,還真是比他見過的都丑。

    「你嫂子什麼性子你會不知道?」慕羽笑的溫柔,勉強抬手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你的性子,她也知道。若不是大著肚子,她早就來看你了。」

    「你看,我才說一句,你就這麼幫著嫂子。」親人便是如此,如果說見到李修言是歡喜,那麼只有在這個人面前才是安心。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這些人從來寵著他,只要有兄長在,他便什麼都不怕。

    「再過幾日,你應該就有侄子了,我想讓你給他起個名字。」慕羽受苦不少,慕言肯定比他過的更不好。

    「阿?這麼快了?」侄子,說起來第一次抱孩子還是十六年前,慕雲出生的時候,當真是很大一個傢伙,他都抱不動。只是如今,應該能抱動另外一個孩子了吧。

    「看你激動的模樣,別噎著,喝水。」眼看這人一激動,差點噎到自己,慕羽便覺得無奈,給人倒了一杯水,讓人順順氣。

    「你的藥,可要記得喝,知道麼?」

    「子虛每天都有送藥過來,二哥不必擔心。」說起子虛,他倒不曾想,這人如今還能如此對他。

    「我一直覺得,我對他夠好。」他雖然很多時候都會拿下人出氣,可是後來也有賞賜銀子。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以前是那麼惡劣的人,對下人這樣,對兄長父親如此,對……他,也是如此。」他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難處,從來不覺得自己隨心所欲有何不好。他會和父親爭吵,和兄長賭氣,打罰下人,甚至,對當今天子,亦是想如何便如何,從來未想過,他所做的一切,就如一把刀,傷了的別人,鮮血淋漓。

    如今他懂了,卻已經是這樣的境地。從來不曾珍惜過以前擁有的一切,到了如今,想要做些什麼,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受著,受著父親種的果,他自己種的惡。

    「你如今能夠明白這些,便已經夠了。」慕羽曾經多次因為這人的性子說過他,可惜從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省。如今,這人總是長大了太多,即使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是我以前……對了,小傢伙便叫慕柏清吧,怎麼樣?」說了太多才知道自己應該讓兄長心疼,便轉移了話題。

    「柏般長青不朽,為人清清白白,如何?」

    「果然你真的疼愛你侄子。」慕柏清,柏清,清白,當真是一個好名字。

    「那是,那可是我侄子,我自然疼愛他。」期待著生命,總是讓人有了希望。還要等多久?一天兩天,十日半月?

    「你啊,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嫂子身邊缺不得人。」雖然宇文軒派了人過來照顧著,但是自己的妻子,他自然時時刻刻掛念擔心著。他知道以這人的性子,對於宇文軒因為大哥的事多有芥蒂,便不再告訴他,免得這人又使了性子。雖然現在看著他已經長大了,但是,對慕羽來說,這人還是小孩子。

    「二哥你下次,什麼時候才來看我?」好不容易這人來了,這麼會就要走,他怎麼會捨得。

    「很快,等你侄子生了,大哥帶著孩子過來讓你看看。」這人總該是在這裡受了苦,慕羽又能如何?等過幾日,傾荀生了孩子,他才能夠多來看看他。

    「好,我等著你來,二哥你一定要快點來。」我很怕,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裡。可惜,後半句,他不敢說。他不能再依著性子,讓他的兄長,為他擔心,為他擔心受怕。他會好好保護自己……而且經過昨夜的事,他想,他能夠過幾天安生日子。

    「好,我會很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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