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7

和殷也想的一樣，因為莫之北，Basement的客流量一下子多了一倍。

不為別的，只是這個彈著吉他神情冷漠的少年，真的太好看了。

樊青來到店裡的時候，莫之北還在演唱，樊青愣是盯著莫之北看了整整三分鐘，才恍恍惚惚地飄到坐在高台的殷也那邊，有些魂不守舍。

「他，他他他就是莫之北嗎？」

殷也聽他那麼問有些奇怪，說道，「我以為你知道啊。」

樊青神色複雜了一瞬，「凡哥只是口頭上和我說了一聲，我沒有見過他……」

「那現在見著了唄。」殷也不在意地笑了笑，沖一旁調酒的喬伊餵了一聲，「一杯果汁。」

喬伊沒有接話，神情專註地調著酒。

樊青還是有點恍惚，他坐在了殷也旁邊的高椅上，放在腿上的手送了又緊緊了又松，猶豫了許久，終於不安地抬起頭，大大的貓眼竟然有些紅。

「你說，凡哥會不會對他……」

「噗！」

殷也險些把嘴裡的酒噴出來，而他對面的喬伊則是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青青啊……」殷也第一次覺得樊青的腦迴路有些異於常人，「我記得我說了很多次了，曲凡他是直男啊直男，小莫再好看也是帶把的啊。」

樊青幽怨地看了殷也一眼，「你之前不也總說自己是直男嗎？可男朋友都談了不知道幾任了……」

得，這是翻他舊賬呢，殷也的嘴角抽了抽，「我那是對美的欣賞，性別這種東西可有可無，但曲凡不一樣啊，他真是直男，雖然你想掰彎他，這沒什麼，但也別老是臆想他和別的男人的關係啊。」

「可是……」樊青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莫之北，心裡的不安再慢慢擴大，這個少年真的太好看，是那種所有人都會忍不住駐足凝視的好看，他那麼普通……

喬伊把調好的果汁放在吧台上，然後安靜地看著殷也，殷也被看得有些毛毛的，還是不爽地掏出錢包放了一張毛爺爺在吧台上，喬伊可以說是平凡的臉上立馬揚起一個燦爛的笑，亮的能比上七月的烈陽，就是有些假地掉牙。

殷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請來這幫小兔崽子的，惆悵了一瞬把果汁推向了樊青。

「喝點東西，不用想太多，不然按你那麼說，我還和曲凡睡過呢。」

樊青立刻抬起頭，陰森森地盯著殷也，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兩個直男在同一個被窩縮一晚上，能有什麼事啊。」殷也嘴角抽了抽，揉了揉樊青散發著幽怨氣息的腦袋，「而且莫之北幾歲？曲凡幾歲？年齡差都可以叫對方叔了……」

樊青有一口沒一口地呡著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是他喜歡的，配合著殷也的安慰，一開始的不安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凡哥最近有來過這裡嗎？」

「沒呢，聽說他想要把數學老師的工作辭掉，去山區里看看孩子……」

「……什麼？」

「你也知道曲凡的性格，什麼事情都能學都能做，他的目標似乎是一年換一個職業……」

樊青也是知道的，許久他才淡淡地嗯了一聲，眼裡的光黯淡了一點。

莫之北彈完最後一首曲子，不鹹不淡地鞠了一躬，拿著吉他進了後台。

一直關注著他的殷也也從高椅上站起來，一口幹完杯里剩下的酒，準備去後台看看那小子。

樊青也沒什麼胃口，跟著殷也一起去了後台。

「小莫！」殷也笑嘻嘻地走上前搭住莫之北的肩膀，「等會你的歡迎會，你不來就是不給面子。」

莫之北來了也有一個星期了，成功渡過了試驗期，成為了Basement的一員，那自然是要開一個歡迎會的。

正在擦琴的莫之北動作沒有停頓，許久之後才嗯了一聲，神情淡淡的，但這幾天一直在琢磨莫之北面部表情的殷也知道，他應該是高興的。

雖然沒人知道殷也是怎麼從這張沒有一點表情的臉看出高興倆字的……

「殷老闆，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歡迎會呢？」楚江河故意問道，臉上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殷也的那幾個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從前也沒見他對誰上過心，可他對這個孩子的確有些過分關注了。

加上殷也的前科和莫之北的長相，讓人不多想都難。

殷也頓了頓，企圖找一個合格的答案矇混過關，「你是打長工，小莫又不是，吃一頓少一頓。」

後台所有的員工都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狐狸尾巴都翹上天了還裝長輩來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