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8

曲凡一來，殷也都忍不住跟著正經起來。

「今天怎麼有空來啊？」殷也準備讓喬伊再調一杯酒，卻被曲凡攔下。

「果汁就好，開車來的，還是不要喝酒了。」

喬伊點頭，不一會一杯橙汁就放在了曲凡面前。

「這幾天太忙了，上面一直不想讓我辭掉。」曲凡喝了一口橙汁，回答。

殷也也看出來曲凡眼睛下不明顯的青色，看來曲凡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你能力那麼強，如果我是你領導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曲凡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比我更好的大有人在，今天剛剛批下辭職的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殷也遲疑了一下，「那我應該說……恭喜？」

「哈哈，那就恭喜我了。」曲凡拿起橙汁，和殷也輕輕地碰了一下杯，釋然的模樣，讓殷也突然就想到了樊青。

「那你真打算去山區住一段時間？」

曲凡認真地點頭。

「打算住多久？」

「看情況吧，我還挺期待的。」曲凡笑笑，「教山裡的孩子，感覺要更加努力啊。」

殷也一直覺得曲凡是個很神奇的人，對，就是神奇。

他可以果斷放棄一份高薪的工作，也可以在瞬間融入另一個全新的行業，並且在很短的時間裡做出自己的成績，卻又說辭職就辭職，好像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多留戀的。

他和曲凡的相識也是很很多年前，那個時候Basement剛剛開始營業，沒多少客人，只有曲凡天天過來，點一杯低度數的酒或是一盤水果，和殷也一聊就是一個晚上，然後再回去。

他和曲凡就是這樣認識的。

殷也對誰都是一副挺不正經的模樣，但唯獨對曲凡會收斂起來，應該說只要見過曲凡這個人，就沒有人敢對他真正地肆無忌憚，明明曲凡對誰都是溫溫和和的模樣，但就是有一種讓人忍不住尊敬的氣場。

「也來不及開個歡送會了，我打電話讓青青過來，他天天嚷著凡哥怎麼不來找他呢。」

曲凡笑著嗯了一聲，「好久沒見到樊青了，二十多歲的人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聽上去像是責備的話，但曲凡的語氣卻是帶著縱容與關心，殷也總是拿不準，曲凡到底知不知道樊青暗戀他的事。

應該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樊青喜歡曲凡，獨獨曲凡一人不知道。

曲凡的心思太難看透，殷也不知道曲凡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不知道，但是他沒資格說這事，他不是當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樊青不要陷得太深。

樊青來的時候，似乎是剛剛大哭過一場，鼻頭和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可是嘴角還努力地往上揚。

「凡哥。」

「樊青？怎麼哭了？」曲凡皺了皺眉，揉了揉樊青的頭，「誰欺負你了？」

樊青艱難地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

「剛剛摔了一跤，疼的。」

「多大人了，以後小心點。」

樊青低低地嗯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殷也，殷也立馬會意，對曲凡點了點頭，拿起外套就起身走向了後台。

他知道樊青有很多話想對曲凡說，這個時候，讓他們單獨相處才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