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幼時，他就知道君裳很受歡迎。

長得可愛，獃獃地，又喜歡掉眼淚，整日跟著封文禮身後，不愛吭聲，就愛拽著封文禮的衣擺搖。

可惜別人就是很喜歡他這樣，反而封文禮雖伶牙俐齒，但是很少人會在君裳和他之中選擇他。

君裳卻不去理會別人，一心一意的只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喜悅。

可是他後來越來越討厭他這樣，在知道他是個男生的時候爆發了。

於是他們兩人的關係一再惡化，導致原本可愛文靜的君裳越長大越脾氣越暴躁，甚至只能以無言面對別人。

君裳幼時愛拉著他的衣擺眨著眼睛嘴角揚著喊他哥哥。

現在喜歡看見他就不搭理，要麼和他罵一架，擼起袖子和他打一通。

差別甚是大。

封文禮看著依舊在閉目養神的君裳，不禁感嘆小時多可愛，長大便殘了。

君裳突然睜開眼，不善的看著他，道：「封文禮你是有病嗎？看你媽呢？」

？？？？？？

「君裳你媽的想打架？！」

「打怎麼的了！老子怕你個孫子？！」

「我他媽是孫子，你就是我重孫。」

「你他媽是我重重孫！」

「你他媽是我重重重孫！」

「老子是你爺，傻逼。」

.........

罵夠了，兩人也累了，看著封文禮還想要開口的樣子，君裳嘖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摟住他的腰附身吻上去。

君裳像他母親。

君夫人未出嫁之前，便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一顰一笑都令人心悸，而君裳雖是男子，眼睛和嘴都很像他母親，白皙的皮膚，柳葉眉彎彎，桃花眼，眼角下還有顆淚痣，嘴唇緊抿著。

他若不吭聲，站在那便是一幅畫。

他若吭聲，你必定想要拔劍砍死他丫的。

連遠看都是畫中人，莫說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那睫毛總是掃在他皮膚上，癢癢的，唇齒留香。

若非那一隻手已經滑進了他衣服里，封文禮估計還會走神下去，他猛地反應過來，將君裳推開，怒道：「你做什麼啊！愛親人親別人去，別噁心我！」

「噁心？」君裳垂下眼，自嘲的笑笑，接著又吻上去。

封文禮使勁推著他，雖說二人都是文人，但君裳力氣卻意外的大，箍著他的腰，不肯鬆動。

馬車裡的溫度一直在上升，直到那馬車停下來，門外的人恭敬著請二位下去，君裳才把他放開。

封文禮則是用手臂擋著臉，急促的喘息著。

身下穿的黑袍也已凌亂，襯出另一種美。君裳眼裡閃過慾望，又壓下去，握緊了拳頭。

封文禮啞著嗓子道：「你先滾下去，我一會再下。」

君裳嗯了一聲，便下了馬車，只是腳剛落地，耳根便紅了。

05

幼時封文禮是個登徒子。

沒事就當著人家面親君裳，義正嚴辭道這是我娘子，咋的我不親你親啊？

君裳只是紅著臉不說話，長長的睫毛顫著，像是把刷子一樣掃在封文禮心裡。

小小的封文禮還因此特地廢了一個星期背了首關雎給君裳，雖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給自己背女兒情的詩，但是口中還是說著「阿禮最棒！」的君裳傻乎乎的拍拍手。

君裳越是長大，越是長相尤為天上人，一雙眼睛似是掠人心魄，似是繁星點點。

封文禮喜歡她。

客棧內的封文禮擺弄著手裡的碗筷，不停的敲打著桌面，蹙著眉，心情很差。

君裳終是忍不住，道：「別敲了。」

封文禮抬起眼看他一眼，輕哼一聲，更大力的敲著碗筷，還頗為得意的看著君裳。

君裳嗤道：「幼稚。」

封文禮反手將筷子拍在桌上，腳一蹬凳子就站起來，一連串的動作似是蓄謀已久，終於等人上鉤的樣子。他怒視著君裳道：「怎麼說我也是齊國的丞相，你敢這麼侮辱我，就不怕我現在就揍你？」

君裳毫不畏懼的回視，諷刺道：「一，本官也是丞相，我還沒聽過哪個丞相愛敲飯碗，二，左相大人，恕我直言，你打的過我麼？」

戰鬥力為零的渣渣瞬間臉紅了一大半，怒吼道：「君裳！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君裳似是被激怒，站起身子，蔑視的看著他，緩緩道：「我還就真有種，還不止一兩個種...」

緩緩地，他又開口：「你打不過我。」

「你打不過我。」

「你打不過我。」

剛剛好，三種。

封文禮震驚的看著如此洋洋得意的某傻逼，嘆道：「到底誰幼稚啊...」

直到聽到耳邊小二的喚聲，二人僵持的局面才打破，二人對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坐下等著吃飯。

朝廷伙食好，一頓飯能吃三個葷菜一個素菜，其中一個正好是封文禮愛吃的，由於為了見到熟人，二人特此在屋子內吃飯，所以此時身邊也無旁人，心到君裳也不算人，便自己霸佔了那個菜，一口一口吃著。

正還剩下最後一筷，卻被另一雙筷子攔截下來，正是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君裳。

君裳緩緩道：「左相大人吃了這麼多了，該與我一些了吧。」

「放屁，給我鬆開！」

「吃成這個豬樣子還吃！封文禮你要臉嗎？！」

「哈！你小子終於原形畢露了哈！」封文禮看著對面暴躁無比的君裳十分欣喜，拍著大腿道：「我就說你丫也沒比我好到哪！」

「我放你媽的驢瞎子屁！」

「哈！你君裳一個文人還！說！臟！話！」

趁著君裳發火，封文禮眼疾手快將最後一筷肉塞進嘴裡，還未來得及吃便看著對面黑著臉的君裳哈哈笑。

嘴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突然，君裳俯身扣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下去，剎時間，封文禮腦袋裡一片空白。

誰知那軟舌將他分開後，竟將他還未下嘴的肉給咬走吃了。

罪魁禍首還得意洋洋的當著他的面發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吃完了，在他耳邊道。

「可美死你封文禮了。」

？？？？？？？？？？？？？？

？？？？？？？？？？

摔！好噁心的啊喂！

而且你他媽的，君小裳你是個文人啊君小裳！！！！！！

某傻逼十分沒有自知之明的得意洋洋的驕傲的吃著盤子里的其他菜，並沒有搭理對面綠著臉的人。

雖然有點噁心，但是好吃啊！！！！

和吃的鬧什麼彆扭呢？

傻逼美滋滋的用傻逼思維解釋著自己的傻逼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