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其實君裳喝醉過一次酒。

平常溫順的性格大變，變得瘋狂，一會哭一會笑，非要去找封文禮，下人攔不住，只好任他去，誰知到了封文禮的家，就是坐在門外坐了一夜，凍的發燒，封文禮也沒有開門見他。

君裳沮喪的回了家，滿臉燒的通紅，和君夫人說。

「娘，我為什麼不是個女孩子啊？」

君夫人心中詫異，面上卻未表現，溫和道：「怎麼了嗎？」

誰知君裳哭了出來，道：「若我是個女孩，阿禮就會來見我了。」

.........

「你他媽的滾遠點！」

封文禮暴躁的看著躺在床上一臉嫌棄的君裳，頓時想要摔東西。

封文禮怒道：「就他媽這一個床，我他媽能滾哪你給我說說？！」

「愛滾哪滾哪！莫挨著老子，煩人！」

「嘿！」封文禮怒吼道：「哎我說君小裳，你忒不講道理了吧！總共就一間房一個床，為什麼非要我滾，你為什麼不滾？！」

「老子拳頭比你硬！」

封文禮蔫了，看著床上拿屁股對著他的君裳，心中燃起火焰，大步衝上前，鑽進被窩裡不動了。

君裳懵了一下，坐起身問道：「你幹什麼啊？」

「士可殺不可辱！」封文禮吼道：「你打我吧！反正我不能下去！」

「你起開！別鬧，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被子我不管！！！！」

封文禮吼著吼著，眼淚花花都要出來了，蒙著頭不吭聲。

君裳無奈道：「你先起來，我不敢你，你先下去！」

「你騙人！你就是個騙子！」封文禮哭吼道：「你就愛騙我！！！」

君裳詫異道：「我騙你什麼了？」他將封文禮拉起來，誰知道封文禮死死摳著被子，連床單也跟著拉起來了，床上不安的一片狼籍，弄得君裳煩躁起來，怒道：「你再這樣我真打你了！」

「每次他媽都是你欺負我！」封文禮將懷裡的杯子一丟，紅著眼睛轉過身抱住他，摳著他後腦勺就猛地親了一下，把君裳親懵了。

懷裡的人身上的黑袍凌亂，露出白皙的皮膚，那雙閃著光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眼裡只有他自己。

封文禮哭道：「不就是親嗎！」

說著說著，又摳著他後腦勺狠狠地親了一下，還咬了一口他的唇。

邊親邊咬牙切齒。

「我親死你，我、我親死你！」

說著說著，還動起手來，十分不要臉的去扒君裳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詞道：「我把你操了就沒這傻逼事了，對、對！我早該把你操了！」

君裳蹙了蹙眉，捉住他在自己胸口的手，道：「鬆手。」

誰知低下頭，便見那人眼圈紅著，似是嬌嗔著看著自己，嘴唇緊抿著，恐發出一點哭聲，又像是害怕，又像是強硬的看著自己。

天知道心上人在自己懷裡的感受如何，君裳只覺得心中一陣悸動，接著將自己捏著的他的手握在手心裡，然後翻轉，然後十指相扣。

指尖觸碰的那刻，君裳吻上他，他也很自然的放鬆了警惕，閉著眼任天由命似的給他親。

無論是幼時坐在門外，淋著大雨，嘶啞的喊著他的名字，無論是及冠，喝得酩酊大醉，在他門外哭，都在這一瞬間發泄出來。

君裳將他壓在榻上，去扯他的衣服，封文禮哭著推他，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作用，最後只是將手覆在臉上，小聲的嗚咽。

身上人如天人一般，紅著臉，喘著粗氣，好看的眼睛看著他，像是在看至寶一般。

手中觸摸著肖想多年的人的皮膚，心情更加激動。

突然的，身下人猛地推開他，君裳一個踉蹌，跌進被褥里。

封文禮瘋了似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衝出門外，不顧身後人的呼喊。

他覺得自己瘋了。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