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旌被何北渚擁在懷裡，安心的檀香味和房間里的茉莉花茶味交融在一起分外和諧，時間似乎靜止了，全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

左旌閉上眼睛靠在他身上，眼睛漸漸聚焦，"何先生怎麼…回來了?"

何北渚輕聲道:"我不放心你在這裡。"

左旌一暖，雙手摟住何北渚的脖子，就這樣親上去，生疏在雙唇上舔舐，就像個還沒斷奶的小動物。何北渚安撫著拍拍他的後背，左旌更加賣力，撬開牙冠遵循最原始的慾望。

何北渚反客為主，隨手拿了個墊子放在左旌的頭下面墊著，唇齒交融間，兩個人都有了反應，左旌面色緋紅，抓住戀人的後背，小貓似的叫喚，就是到風浪頂端，左旌也只是抱著何北渚的脖子大口喘息。

溫存過後，何北渚把他洗幹凈裹上浴巾放在餐桌上，面前是用之前剩下的排骨湯煮的面，湯色清亮，肉香濃郁，左旌嗦上一口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何北渚拿著吹風機在他背後給他吹頭髮。

吃完之後，何北渚端來花茶解膩，左旌拽住他的袖口，不讓他走。

何北渚回頭"嗯?"了一聲，就看到他手臂上有交錯在一起的抓痕，現在已經紅腫，有的已經破皮。何北渚拿起左旌的手腕仔細端詳，他在給左旌洗澡的時候就看到了，心裡知道原因也沒有特意問出來，現在在燈光下看，整個小臂都沒塊好肉。

左旌低著眼睛把手臂抽走，放在浴巾里，顯然是不希望被戀人看到。

何北渚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等著，我給你擦點酒精。"

左旌默默道:"不用，過一個晚上就沒了。"

何北渚夾起棉球往酒精裡面蘸，還沒碰到皮膚就聽左旌倒吸一口涼氣，小臉緊繃，一副疼的忍受不了的模樣，眼角都給憋出淚來了。

左旌著急:"疼疼疼，輕點輕點…"

何北渚道:"還沒碰上去呢。"

左旌道:"……"

酒精接觸傷口，先是讓入舒心的冰涼，左旌悄悄睜開眼睛還以為不疼，氣還沒呼出來就是一陣伴著灼燒感的刺痛。

何北渚笑了：「你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怎麼就不想著疼？」

左旌怨念道：「當時……不太疼，只覺得能釋放心裡都某個東西，很舒服，現在不一樣，是真疼。」

何北渚明白，語氣稍微嚴肅一點，「你該知道等你能接受繩索套進脖子或者高處墜落的疼痛時，就完了。只有不害怕疼痛的人，才會覺得死亡快樂，那個時候他們和常人一樣，完全沒有抑鬱症的狀態，但已經無藥可救。

你可以試試其他宣洩情緒的方法。」

左旌還真沒想那麼多，陷入沉思，甚至開始有點想寫論文。何北渚把他手臂上的酒精吹幹，和他說：「你母親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在這裡呢，能出什麼事。」

左旌道：「錢就算了吧，以後說不定我媽看到能在你這裡得利，緊追著不放。」

左旌現在已經很疲憊了，要說在何北渚來之前左旌腦中有個弦是一直綳著的，現在就徹底放鬆下來，沒有什麼地方能比戀人的懷抱還要舒服的了，倦意襲來，左旌開始打瞌睡。

何北渚抱起他，把他塞進被子里，溫柔道：「錢就算是我娶你的彩禮好不好？」

左旌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朦朦朧朧的循著熱量靠在何北渚的身上，卸下所有沉重的盔甲，陷入黑甜。

等左旌徹底睡著之後，何北渚走出卧室。他在f市呆的時間很短，但事情大概也明白了個一二，站在窗檯上點燃一隻煙，吞雲吐霧一番後打了個電話。

對面年輕的聲音說:"拆掉?怎麼可能?陸陸續續搞了五年才弄出來的上場館和建築馬上就要投入使用了，公司會賠多少錢何先生你知道嗎。"

何北渚"嘖"了一聲，道:"你找個機會說劇院的質量出現問題，在檢查的過程中塌下來一塊，照成十來個人受傷，並且還牽扯到邊上的鋼結構商場…一起檢修。"

"???"對面年輕人沉默片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何北渚想起自己用許可權看的採購單裡面有超出超出正常用量好幾倍的三硝基甲苯，俗稱tnt，並且查看錄像都已不同的形式混在其他建材裡面，反常必有妖。

索性tnt相對來說穩定，用雷管才能引爆。

何北渚把自己的猜測說給對面的人聽，聽得對面的年輕人背後發涼。如果在建造過程中就埋下炸藥，恐怖組織日後要是宣揚出去，別說是他們這個公司，就是全國都難以維持正常運轉，能笑得出來的估計只有帳篷廠家了。

那人道:"這件事何總知道嗎?"

何北渚按滅香煙，道:"我會和他說，你們的動作小一點，別打草驚蛇。

對面那人說行吧，他這就打算去借警犬來用。

何北渚掛上電話，在陽台有又站了一會，點上煙抽了一半就熄滅了，轉身回到卧室，左旌裹著被子蜷縮在一個角落，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何北渚用漱口水把嘴裡的煙味洗掉，彎腰在小朋友的額頭上輕啄一下。

第二天，何北渚約了左安鳴來別墅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