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翻箱倒櫃聲音，其實只是宋柯嚇得彈了起來，撞到了辦公桌，刺耳的聲音響起。

他也跌倒在地上……

胸腔里強烈有勁的蹦躂的心臟，呼吸有些急促。

「你……你怎麼進來的。」

明明這個辦公室的鑰匙只有他一人有，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醫生，你知道你讓我等了多久麼？」

余枯忽略了他的問題，嗓音也與常日里的不同，偏深沉。如同一壇美酒，醇香濃厚讓人想一嘗再嘗。

少年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在桌上，「咚，咚，咚」十分有頻率。宋柯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他拿捏著，一下一下就像是在他心口敲擊著。

「一小時零六分三十五秒。」

敲擊的聲音戛然而止，宋柯也緩了口氣，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

「不過沒事，你來了。」

他笑了一聲，在黑暗中顯得分外可怖。

宋柯心裡一橫，余枯是他的病人，有殺人傾向，他不搏一把怎麼知道可不可行。

快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公寓里的東西是你搬的？」

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即使他現在硬氣了起來，他也不敢靠他太近。

余枯周身有種無法抑制住的恐怖，說不上來，站在他身旁就發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不不不，醫生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帶著笑意在黑暗中擺擺手，儘管宋柯這個瞎子一點都看不到，只能靠他的語氣判斷他的心情。

不過似乎並沒什麼用，面前這個人，陰晴不定，他想猜也猜不中。

有些謹慎的「嗯？」了一聲。

「醫生你不應該謝謝我麼？我幫你把東西都搬到醫院裡了呢。」

像是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想要得到大人們的讚賞，語氣乖巧懂事，一點也聽不出之前的陰森。

宋柯心裡都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好謝謝，我謝謝他奶奶個腿兒。

「那我還真的是謝謝你了呢。」

「你不乖。」

他的笑容凝固，手指又不安分的在桌面上敲打，默默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宋柯張了張嘴，沒有反駁。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

椅子的質量也許不是那麼好，余枯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惹的椅子吱呀吱呀，配上敲打聲，有些詭異。

宋柯皺眉，一聽到「死」這個字眼，腦子裡下意識就出現了一片血跡和一個屍骨未寒的屍體。

毛惠！

心裡一驚：「是你殺的！」

口氣篤定的很，心裡就站定了是他殺的，一個極步就走上前。

「為什麼殺她！」

余枯手一頓，也站起身，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他可以在黑暗中清晰的看到宋柯臉上的憤然和恨意，嘴裡不由自主的回答：

「踩到我腳了。」

宋柯面上赫然，往後退了一步，發現自己並沒有踩到，臉上更是被打趣之後的惱怒。

一臉憤然像是在說：「我哪有踩到你腳。」

余枯看他的小表情，彎了彎嘴角，列出了白慘慘的牙：

「我是說……她踩到我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