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拗不過賀筠，只能找來工具把籠子鋸開。

「項圈給他帶上，他就是你的了。」

賀筠接過店主遞的電子項圈，他自然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只要給「玩物」帶上項圈，就意味著這個「玩物」有主了。同時，項圈還可以控制「玩物」，讓他們對主人言聽計從。

賀筠淡然看一眼某個咬住他不放的「玩物」，默默把項圈收進口袋。

辦完相應的手續，他就領著這個「玩物」走了。

賀筠任他抱著自己的手啃，全然無視路人怪異的眼光。上車的時候像拎小狗一樣，提著他的後領和被咬的手一塊兒塞車裡。

回到公寓後，賀筠左右琢磨他這樣子不方便下廚，怕是只能叫外賣了，然後他就真的點了外賣。

艱難地掰下一隻炸雞腿，試圖誘惑他的「玩物」鬆口。

「嗯，很香呀，看這金燦燦的外皮，一口下去絕對外酥里嫩。」

對方聽著他對食物的描述，抬起了臟污的臉蛋，湛藍的眼睛仿若藏有滿天星辰，只一眼就能精準地俘獲人心。

賀筠愣了愣，隨即聽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看來這小東西也是餓了啊。

他把雞腿送到「玩物」嘴邊，賤兮兮地問：「想吃嗎？」

小東西瞅了眼雞腿，終於鬆開口。

就在賀筠竊喜他計劃通了的時候，這小東西又改咬他另一隻拿雞腿的手。

賀筠忍著要揍人的想法，笑眯眯地揪住他蓬亂的頭髮：「我叫你吃肉不是吃我。」

好說歹說，對方總算是放棄了禍害他的手，粗暴地搶走整隻雞，躲到角落裡抱住就啃，眼睛還直直盯著賀筠，十分戒備。

賀筠不理會他，找來醫療箱，忍痛用酒精給深可見肉的傷口消毒。

這小東西咬人是真的狠，那力道，恨不能把他虎口那塊肉咬下來。

好在他平時出任務受過不少傷，對於嚴重點的傷有處理經驗，可以自己縫合。

當他給手掌纏好繃帶，做完最後打結的工作，才發現邊上正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於是賀筠就走過去，蹲到他面前，「你有名字嗎？」

四眼相對，這小東西非常不配合，並沒有回應他。

賀筠無奈：「不說話那就是沒名字，我給你取個，就叫……」

「溫易嵐。」

「嗯？」

「我有名字，我叫溫易嵐。」

溫易嵐用一種兇惡地眼神瞪他，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塊一樣。

不過賀筠知道，他就是虛張聲勢而已。

「那好吧，溫易嵐小朋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狗了。」賀筠邪魅一笑。

「你做夢！」

賀筠收斂笑容，皺皺眉頭，捏住鼻子說：「我的狗可不能這樣又臟又臭。」

「你要幹什麼？」

溫易嵐想往後縮，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想對他做危險的事情，奈何背後是冰冷堅硬的牆壁。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主動去浴室洗幹凈；二是我給你帶上項圈，命令你去洗幹凈。」賀筠一邊言語威脅，一邊拿出電子項圈。

「我想這東西的用處，你應該清楚。」

「把它拿遠點！」

溫易嵐驚恐地想要用手把項圈拍開，卻被賀筠看穿動作，落了個空。

賀筠仗著身高優勢，把項圈舉過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選一還是二。」

溫易嵐仰頭看到他深邃凌厲的眼神，只感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汗毛直立。

他最終選擇了妥協，咬咬下唇：「我自己去……」

「這才是乖狗狗。」

賀筠把項圈放回兜里，轉身去浴室給他放熱水。

試了試水溫，賀筠覺得可以了，就對跟在身後一動也不敢動的溫易嵐說：「你先進去洗，毛巾和衣服等下我拿給你。」

交代完相關的一些事情後，賀筠就退出了浴室。

溫易嵐不知所措地看著冒熱氣的浴缸，水是那般幹凈透明。

他輕輕脫掉破破爛爛的上衣，瘦骨嶙峋的身體傷痕纍纍。

小心地抬起一條腿，用腳尖試探水溫，發現溫度剛剛好，這才大膽跨了進去。

溫暖的熱水瞬間包裹住身體，舒緩了他長久以來的疲勞。

活在那種地方，每天想的就只有怎麼生存，怎樣逃出去，哪有這樣放鬆舒坦過。

或許是他在水裡泡的久了，渾身暖洋洋的，竟覺得有些睏倦。

忽而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立馬驚醒，捧水狠狠搓了幾把臉。

「這是幹凈的毛巾，以後給你用了。衣服貌似沒有合你穿的，你先將就穿我的吧，明天有空我再帶你出去買新的。」

賀筠大大方方走進來，門都不帶敲，他把幹凈的毛巾和衣服放在溫易嵐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以後，我就跟著你了嗎？」溫易嵐小聲地問。

彎腰撿起溫易嵐脫掉的臟衣服，想著這些衣服肯定不能要了，得丟掉。忽然聽到小東西這樣的問題，不免有些吃驚。

「是呀，你以後就跟著我，做我的小狗狗。」

他回過頭，心臟猛地一縮。

浴缸里的溫易嵐是怎樣乖巧可愛，亞麻色略長的頭髮沾了水，服帖在他精緻的鎖骨，五官端正立體，宛若藍色星河的眼睛蒙了一層水霧，看著像要哭了。

隱隱作痛的虎口提醒著他，這是一隻會咬人，且剛咬了他的狗，絕不是什麼人蓄無害的傢伙。

「我不是你的，更不是狗。」溫易嵐白凈的臉上飄著兩朵粉雲，聲音軟綿綿的，有點撒嬌的意味。

賀筠覺著有些奇怪，小東西十幾分鐘前還和他頑強對峙，怎麼這會兒就軟了。

不會是泡傻了吧？

賀筠這麼想著，走過去查看，小東西居然沒有反抗。

走近了才發現小東西身上大大小小都是駭人的傷疤。

他把手貼在溫易嵐額頭，可以確定，這孩子發燒了。

摸一摸水，早就涼了。

賀筠無可奈何地把他從涼水裡面撈出來，真心覺得輕的跟小狗似的。

他用幹毛巾給小東西擦頭髮和身體的時候，無意發現他的身體構造似乎和自己有些不同。

仔細一研究，一琢磨，賀筠腦瓜子嗡嗡的。

這傢伙，居然是個雙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