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溫柔背後的殘酷
小說: 忠犬馴養計劃 作者:小北北呀 字數:2048 更新時間:2019-09-22 09:32:57
賀筠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得知有大姨媽這個東西。最關鍵的,它還發生在自家狗子身上。
聽過彥叔的吩咐,賀筠這幾天為溫易嵐操碎了心。
他費盡心思地伺候自家狗子,啥事情都不讓他做,連衛生巾都是他親自去商店挑選半個小時買回來的。
除此之外,他還絞盡腦汁地做營養餐給溫易嵐吃,就怕他放血放死了。
想著溫易嵐第一次來大姨媽,身體各種不適應,賀筠大方地讓出他的床給狗子睡。
不過溫易嵐並不領他的情,寧可憋屈著睡狗窩也不睡他的床,每晚都是賀筠趁他睡著給他抱上床。
來大姨媽的第三天,溫易嵐取出冰鎮的飲料,賀筠一把奪走。
「冷的,不能喝。」
來大姨媽的第四天,溫易嵐拿起蘋果準備開啃,賀筠一把奪走。
「生的,不能吃。」
來大姨媽的第五天,溫易嵐往自己面里加辣椒粉,賀筠一把奪走。
「辣的,不可以。」
溫易嵐忍受不了了,掀桌而起:「那你告訴我什麼能吃?不就流點血嗎,啥都不讓吃,餓死我算了!」
賀筠窩心地端上紅糖姜水,「這個就可以。」
看到那深褐色的湯湯水水,溫易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抗拒道:「我死都不會喝這玩意兒的。」
於是賀筠便開始了碎碎念:「那不行哦,這是對你自己身體負責……」
「你再說話,我就打爆你的頭!」
「哎呀,人家好怕怕。」
賀筠成功享受了一頓「破顏拳」。
溫易嵐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大姨媽地造訪更放大了他一點就炸的毛病。
晚上,賀筠凄凄慘慘戚戚地給溫易嵐搓著帶血的內褲。
他有些想不明白,彥叔跟他說大姨媽這玩意兒是一天比一天少,怎麼溫易嵐的褲子上還能沾這麼多?
出於好奇,他就靜悄悄跑到浴室門口去偷看。
溫易嵐正在裡面淋浴,白蒙蒙的水霧將他包圍,賀筠蹲在外面看不真切,只覺得自家狗子似乎比剛撿回來那會兒更好看了。
溫易嵐年齡小,還沒有長開,樣子顯得有些稚嫩。經過一個月的調理,他的身形逐漸勻稱,四肢修長。頭髮基本沒打理過,一直是愛怎麼長就怎麼長,以至於它現在都已經長過鎖骨。
他站在花灑下,細細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帶走滿身異味。
這幾天賀筠不準他洗澡,說什麼會著涼落下病根,聽得溫易嵐想咬死他的心都有。
哪有大熱天還不讓人洗澡的?頂著太陽還能著涼的,那都是人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等他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幹凈,賀筠早在外面蹲麻了腿。
溫易嵐拿出換的內褲直接穿,對賀筠給他買的姨媽巾置之不理。
「好呀,我就說你褲子上怎麼都是。」
賀筠沒穩住情緒,直接推門進去,兩人一同愣住。
溫易嵐褲子提到一半,驚恐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賀筠:「你幹嘛?出去!」
「又不是沒看過。」賀筠作死地繼續靠近他。
「給我滾出去,你個混蛋!」
溫易嵐雙頰火烤一般紅起來,飛快提好褲子,一腳給賀筠踹出浴室。
次日,溫易嵐起來沒看到早飯,反倒是看見霜打茄子樣的賀筠坐在沙發上出神,瞅他拿著面照鏡子照來照去,跟中邪似的。
「喂,你在幹什麼?」
溫易嵐過去戳他兩下,以為是昨晚他下手太重,把人打傻了。
結果發現賀筠居然哭嚶嚶擦掉眼角的淚花:「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一想到我這樣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將在幾十年後身歸黃土,我的心就好痛……」
溫易嵐忍不住幹嘔,就他現在這張被自己揍成豬頭一樣的臉,還美男子?
簡單吃過早飯,溫易嵐就拽著賀筠,鬧著要賀筠帶他出去玩。
賀筠抱住桌子腿,十分不情願:「玩啥玩,我不用工作啊?」
「你還有工作?」溫易嵐好奇地鬆開扯住他不放的手。
身體得到釋放,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說:「我不工作哪兒來的錢養你?」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他待在這裡一個月也沒見賀筠提起過工作的事。
「你也算組織的一員了,想去看看我們平時都做些什麼嗎?」賀筠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溫易嵐自然是想的,他大姨媽剛走,被賀筠關在屋子裡悶了一周,早就想出去透透氣,借這個機會正好,還能熟悉一下業務。
出來之後,溫易嵐恨不能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原以為賀筠的工作會這樣那樣很牛逼哄哄,然而,實際操作起來和拆遷隊有啥區別?
只見賀筠帶領一眾小弟,挨家挨戶收保護費,秉著不給錢就拆家的理,搞事搞得雞飛狗跳。
溫易嵐指著一旁被不幸拆家,哭得昏天黑地的居民:「這就是你所謂的工作?」
「對呀,是不是很厲害。」賀筠露出一顆小虎牙,滿臉炫耀。
「跟惡霸有啥區別?」
賀筠理直氣壯:「我們組織就是做惡霸做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被稱為地頭蛇?」
溫易嵐冷著音調哈哈兩聲:「我還以為你們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打打殺殺呢。」
「你希望看見那樣的場景嗎?」
「不然呢?多過癮。」
「那你跟我來。」
賀筠把人都留在原地,只帶溫易嵐一個人離開。
兩人一起走過大大小小,彎彎繞繞的巷道,來到一家人群混雜的酒吧門店前。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溫易嵐問。
「看戲。」
賀筠帶他藏進一個胡同,看一眼時間,演員應該快到齊了。
溫易嵐正奇怪賀筠這種做法,忽然看見北念撐著把小洋傘走來,她在酒吧門口停住腳,一個人孤零零站著,像在等待什麼。
直到一名黑衣男人出現,她收了傘,用傘攔住男人的去路。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足以令溫易嵐做許久的噩夢。
賀筠脫掉外套罩他腦袋上,擋住那血腥的場面。
溫易嵐顫抖著嗓音:「那個人……」
「是組織通緝的叛徒。」賀筠攬過他的肩膀帶他走,「我做的都只是表面工作,她執行的才是真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