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好看嗎？」趙凡且拿著一盆康乃馨問。

陶下雨點頭，「康乃馨不太好養……」她已經養死兩盆康乃馨了。

「是嗎？」趙凡且遲疑，他也是後來研究了她的空間才發現她喜歡康乃馨，但是養死了，如果他送的第一盆花不能養長久，她會不會尷尬，而且他也希望她可以長久睹物思人。

「那你覺得什麼好養？」趙凡且決定徵求她的意見。

「茶花或者綠蘿吧！」這兩種花都比較好養，也符合男生的品位。

「你們宿舍有綠蘿嗎？」在他照片上看到過茶花。

陶下雨搖頭，補充：「但是我以前養過，很好養的。」

趙凡且點頭，最後由陶下雨挑了一盆品相比較好的，雖然他看不出來差別。

東區食堂三樓一直存在傳說里，陶下雨並沒有踏足過，此時是假期，沒有教師來食堂用餐，食堂處於休息狀態，整個三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空蕩又寂靜。

陶下雨突然想起以前他們去濕地公園的時候常常會討論的話題，哪個位置適合處理屍體，或者夏天滿池荷花拋屍也不會被發現。

現在時機比較符合，整個食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是他的領地。

「進來吧！」趙凡且推開廚房的門。

陶下雨隨他踏進廚房，嗯，冰櫃常常是處理屍體的重要工具，特別是在廚房，都不用拋屍，可以處理的不留一絲痕跡。

陶下雨是第一次踏入這樣的大廚房，中間是一個大的檯子，應該是放菜品的地方，兩側有處理台，還有蒸櫃，雪櫃，烤箱等，至於炒菜是在更裡面靠窗的一個隔間。

趙凡且給她做了簡單的介紹，不知從哪裡啦出來一個椅子給她，「你先坐一會，玩一會手機。」

「我可以給你打下手。」陶下雨放下包，第一次見面還是留一個好印象吧。

「不用」趙凡且搖頭，「這麼幾個菜都應付不了我還怎麼做大廚？」

好吧，還要給男方保留顏面，好心累。

趙凡且先拿出蓮蓬將蓮子剝了出來，一個個青綠的蓮子放在玻璃碗里煞是可愛。

「我來幫你吧！」陶下雨實在對蓮子感興趣，自小就讀書，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但她的家鄉沒有人種蓮花，她之前沒有見過新鮮的蓮蓬。

趙凡且看出她的興緻沒有再拒絕，將一個蓮蓬遞給了她，陶下雨學著他將蓮蓬掰開，一個個的蓮子就可以輕易取出。然後又將蓮子的綠皮給剝去，留下一個白白凈凈的蓮子。

「這裡面綠色的也要取出，不然會苦。」趙凡且將蓮子掰開，取出中間的嫩芽。

「呀，可以拿蓮子種荷花？」她已經記不得是從哪裡知道的，中荷花一般是用藕，難道是她記錯了。

「應該可以吧。」他記得他們宿舍之前有舍友給女朋友種了一盆觀賞的睡蓮，用的就是淘寶買的蓮子。

「你之前拿蓮子做過吃食嗎？」陶下雨問，看他對蓮子還是比較熟悉的。

「也就嚐試過蓮子粥。」

陶下雨點頭，蓮子粥，聽起來非常不錯的樣子。

「蓮其實很多都能入食，花，葉，蓮子，根。」

陶下雨點頭，說起這個陶下雨想起了荷花的令一妙用，是沈復的妻子芸娘所創，將茶葉包在綿紙里，放在剛剛盛開的荷花中，靜置一晚，第二天拿出沖飲，茶葉就會帶有荷香，一個附庸風雅的點子。

趙凡且將蓮子用清水過了一遍，放入鍋中煮，然後提起魚和菜走進了隔間，離開之前還特意囑咐她在外面看著蓮子。

「怎麼，不能欣賞一下趙大廚的廚技？」陶下雨開口，蓮子已經煮上了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盯著啊！

「我擔心你在一旁看著會影響我的發揮，最後在廚藝上給你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趙凡且說的真誠，讓陶下雨無言以對，只能木訥坐回凳子上。

抬頭正好可以看見窗外，一個很大的陽台，種著幾盆大的盆栽，大都是綠色植物，一株三色的葉子花獨立其中，格外顯眼，整棵盆栽被修剪成了高低錯落的三個傘形，最高的開著白色的花，中間的是正紅色的，最下面的則是紫色的，一棵很有個性的花。

隔間里傳來水聲，陶下雨回頭，正好可以看見趙凡且正背對著她在處理魚，他沒有穿制服，只是隨意系了一條圍裙，白色的帶子在腰上打了一個結，雖然不緊但也勾勒出了他的窄腰，趙凡且雖然是烹飪專業的，但他看起來和文科生一樣文文弱弱的。對於男子身材最好的表述莫過於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穿衣確實是瘦的就是不知道衣下是何種風光的。

趙凡且的速度確實很快，糖醋排骨，拔絲土豆，素炒小瓜，青菜湯，四個菜上桌也剛剛一個小時，同時蓮糕也已經入了蒸櫃，等著做飯後甜點。

「希望你喜歡！」趙凡且給她添了一碗米飯，語氣中有期待也有自信。

陶下雨下手挑了一塊魚肉，整條魚都是金黃的又澆上了湯汁，看著十分誘人，接近鼻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甜味，入口酸酸甜甜，十分爽口，也十分下飯。

「好吃！」陶下雨點頭，給出了肯定的評價。

趙凡且欣然接下了誇讚，「以後可以經常給你開小灶，周末這裡都沒有人。」

是接受還是接受，好誘人。

「好」陶下雨展顏一笑，點頭答應。

趙凡且給她夾了一塊拔絲土豆，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以後，以後，他們的以後。

後來，大航聽到最新的消息十分鄙視陶下雨。

「你竟然被一頓飯給騙走了，不，不是，你竟然被一塊糖醋魚給騙走了，矜持，矜持呢？」

「平時我們吃的時候少了你的嗎？帶你吃的糖醋魚還少嗎？」舍長更是恨鐵不成鋼。

當然重點還是蓮糕，端出蓮糕的時候趙凡且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不確定。經過之前一頓飯陶下雨對於他的廚藝有了很大的信心，夾了一塊入口，她沒有吃過，不知道蓮糕的味道是什麼樣的，書中也無從參考，但她口中的味道卻很好。

蓮糕鬆鬆軟軟，並不粘口，入口即散，滿口青綠味，有春天萬物發芽的感覺。

「怎麼樣？」趙凡且等著他的回答。

「你自己試試！」陶下雨夾了一塊遞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