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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心竅

    主受 本文BE 靦腆易羞古板壓抑切黑小少爺攻(夏免)×嘴上流氓不走心護短黑透心狠受(方岩) 年下 非大眾be,最後每個人結局都還算圓滿,算甜文。

    第十二章

    小說: 財迷心竅 作者:花灸妍 字數:2816 更新時間:2019-09-23 03:55:21

    第二天冉衍匆匆趕來時,眼眶都紅了,急忙忙撲進方岩懷裡,弄得一大群都愣住了,方岩愣愣的舉著著一隻烤兔腿,冉衍撲過來時他只來得及把羊腿舉高。

    「多大了還哭鼻子。」方岩看手上都是油,也不好弄髒冉衍的衣服,好在夏免很快反應過來接過兔腿,拿過帕子給他細細擦了手。

    「師父是不是又要走?」冉衍醒過來之後怎麼想怎麼不對,方岩那句最後,他怎麼都覺得不安,聯想到以前方岩離開的事情,連飯都沒吃就直接過來了。

    「我去哪?」方岩哭笑不得,拿了塊芙蓉糕就往冉衍嘴裡一塞,「放心,師父那也不去。」

    方岩從不對他說謊,做不到就不會應承他,冉衍放下心來,靦腆的笑笑。

    期間夏免已經叫人要了一副碗筷,只說,「師兄將就吃點。」

    轉臉扯住方岩,指著芙蓉糕,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也要。」

    「一盤都是你的。」夏小公子鬧脾氣時都顯得十分幼稚,方岩忍笑把一整盤都放在他面前,繼續拿著兔腿啃。

    他沒味覺,所以特別喜歡這些難嚼的食物,還不許人把肉剮下來,非要抱著一整條腿慢慢啃,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一點形象都沒有。

    夏免沒強求,目光沉沉的看了方岩一會,真就自己拿了一個吃,他不愛吃甜食,當下只覺得膩得慌,勉強咽下,對芙蓉糕的感覺差到了極點。

    放筷擦拭嘴角和手指,夏免剛想說他吃好了,就感覺某個不老實的老男人湊過去,看見那雙促狹的眼睛越靠越近,然後…大腦一片空白。

    夏免自小讀聖賢書,骨子裡不可避免的有點迂腐,他喜歡方岩,但很多時候,他並不會大庭廣眾對他做什麼。

    已經離不開這個老傢伙了…

    夏免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卻沒有半分抵抗的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冉衍低頭認真吃菜,只當兩人不存在,但他也沒掩飾臉上的笑意。

    總得來說,冉衍的一些處世觀點都是方岩教的,所以很多事的態度,他都不需要猜測方岩的內心就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方岩和他一樣,是那種要愛就不顧一切去深愛的人,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們昭告天下,身邊的這個人是他的愛人。

    東風未做不到,但夏免做到了。

    吃完飯,方岩招手叫兩人進議事廳。

    七月初是百年的大壽,輕慢不得。

    其他的裝飾禮節交給冉衍完全沒問題,但對於請誰這一點,冉衍就有些糊塗了。

    這世間還活著認識七月初的,估摸著也不在世了。

    「把你們認識的都請來。」方岩笑眯眯的隨口說道,「燕國公的百歲壽辰,讓他們都來沾沾喜氣。」

    「認識的都要嗎?」冉衍似乎想到什麼,笑容多了點奸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夏免。

    「對,人越多越好。」方岩點頭,好像沒注意到冉衍的異常。

    細節敲定,方岩才告訴二人,七月初過去的事跡。

    七月初和他們三個都不一樣,是真正的窮苦人家出生,因為生的好看被賣進大戶人家做孌童,後來那家人家失勢,七月初被流放過上了顛沛流離的日子。

    那時候七月初才九歲,身染寒毒連冬天都過不下去,更別提那段漫長到不知何時才能走到頭的流放之路。

    和夏免一樣幸運的,他也遇見一個男人,像撿小狗一樣的把他撿了回去,照顧他,教授他武藝。

    然後理所應當的,七月初愛上了這個男人。

    後來大燕出現妖後霍亂朝綱的事,不甘於平凡的七月初進了京城,那男人也跟著他去了。

    而後一番動蕩,七月初嶄露頭角,扶持皇帝平定動亂,與十七歲那年被小皇帝封為燕國公。

    也許卸磨殺驢是所有皇帝的通病,七月初和林穆都沒能逃得過這命運。

    但七月初幸運在,他沒有林穆那龐大的家族根基,所以他只管裝瘋賣傻的卸了權,只留個燕國公的名頭,拿著俸祿過活。

    倒也留了一命。

    隨著後來武藝精盡,七月初就真的糊塗了。

    「那師祖為什麼總是害怕有人知道他的行蹤?」默默聽完的冉衍心裡頭酸澀不堪,他和七月初感情不深,但聯想到方岩的過去,他感同身受的憐惜起了七月初。

    方岩沉默片刻,眼神微暗,「那是他以為他師父還在人世。」

    七月初此生只愛過一個人,敬過一個人,怕過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恩師。

    七月初的經歷讓他的個性灑脫不羈,而他的師父是一個很迂腐的人,看不得他放蕩,兩人最後一次活著見面,是七月初剛吃過教訓連夜跑路,那也是七月初願意記得的,和那個男人最後的記憶。

    所以七月初總是怕有人來找他,總是躲躲藏藏的。

    但其實,會擔心的去找他,會拿著藤條抽的他滿院子跑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聽完這些,房間里沉默了很久。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提問的是夏免,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方岩,不知在想什麼。

    「你們也大了,總該知道知道長輩曾經的榮耀。」方岩嘆息,招手讓夏小公子過來,「我年紀大你許多,以後定然會留你一人在人世的,你若是難過,可把我忘了。」

    夏免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拂開方岩的手,深深瞧了他一眼,拂袖離去,臨走還毀了扇門。

    冉衍看夏免負氣離去,糾結半天,終於問出來,「師父可是當真喜歡師弟?」

    冉衍重感情,他是肯定不會違背方岩,但這些年和夏免相處,那感情也不是作假的。

    他並不希望,方岩把夏免當作刺激東風未的手段。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是個隨意玩弄旁人感情的人?」方岩不答,不急不緩的端起身側的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頭的浮沫,漫不經心的笑著反問,然後將裡頭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杯熱茶下肚,方岩起身,雙手背到身後,溜溜達達的走了。

    被留在原處的冉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就因為方岩不是個隨便的人,所以他相信,他的師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夏小公子是真的發生氣了,方岩在逛完府里所有可以攀爬的樹沒找著人時,終於在心裡確定。

    人生苦短,方岩有點想不通,他和夏小少爺為什麼要在找人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但是吧,他這人向來寵情人,浪費就浪費一點唄。

    夏家府邸又大又繞,期間方岩迷了好幾次路,終於找到熟悉的路,伸手捶了捶那甚少動彈的老胳膊老腿,再一次嘆氣。

    他當真是老了。

    樹上找不到,那他就回房間守株待兔。

    夏小少爺總不至於不回來睡覺吧。

    還真就讓他猜對了,夏小公子在房間里坐著等他,方岩笑眯眯的湊過去,從他身後摟住他,探頭在還在抿著嘴生氣的人臉側親了一口。

    見僵著身體的小公子稍稍軟化了態度,心下一軟,也就捨不得把話跟他說開了。

    夏小少爺還年輕,他定然沒想過,他們年紀差那許多,是沒法同死的。

    所以他把話說出口,也多半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他並不希望身死後還帶著一人。

    但這話,在他們關係剛開始,夏免又陷得比他深的情況下說出來,也的確是太傷人了。

    「你說的沒錯…」在不知道被佔了多少便宜之後,先開口的,是夏免。

    他沒有看方岩,自顧自的說下去,「可你說出這話時,又有多少真心?」

    轉臉,目光炯炯的看著方岩,動了動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方岩既然要把話說開,那他就不該再逃避下去。

    一直以來,他都被動的跟著方岩的引導走,方岩說在一起,他答應了,方岩說我們做吧,他也答應了,以至於現在越陷越深,再難以自拔。

    刻意的不去想,不去思考,方岩有其他想法的可能。

    不去試探,不去問,方岩的真心。

    他把全部的真心,全部的柔軟交給方岩,沒有做任何後手準備。

    所以,哪怕被刺的體無完膚,也只是他活該而已。

    是他逃避了這個問題,沒有在一開始就拒絕這個男人。

    也沒有拒絕被傷害。

    方岩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他年紀小,沒有那麼厲害的手段,沒有他勇於立在頂端指點江山的勇氣。

    他只是一個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籌謀報復的臟老鼠。

    這樣的他,憑什麼讓方岩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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