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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心竅

    主受 本文BE 靦腆易羞古板壓抑切黑小少爺攻(夏免)×嘴上流氓不走心護短黑透心狠受(方岩) 年下 非大眾be,最後每個人結局都還算圓滿,算甜文。

    第十八章

    小說: 財迷心竅 作者:花灸妍 字數:3723 更新時間:2019-09-23 03:55:22

    「讓你受苦了。」東風未看方岩一直狀況外的表情,收斂了眼底的狠厲,走過去單膝跪在他面前,想要撫摸他的臉頰。

    方岩雖說這些年行事放蕩不羈,沒少做過過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事兒,但他覺得他和那些登徒子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只是喜歡那些長得漂亮的孩子,誇幾句無傷大雅,並不是懷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想要圖謀不軌。

    所以當面對陌生人的肢體接觸時,他很自然的偏頭避開了。

    東風未的手懸在半空僵了僵,強作自然的繼續伸過去將他凌亂的發整理好。

    方岩一向喜歡漂亮的美人,對於這個眉宇間華貴無比,長相卻偏向兇狠的中年男人沒什麼好感,而他對一個人沒好感時脾氣也就不怎麼好了。

    於是侍立在外的侍從,有幸見識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那尊貴的手被人嫌棄的毫不留情的狠狠拍開的一幕。

    以及,那清脆悅耳的兩手交接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裝作沒看見。

    方岩自認是個有本事的人,所以他願意時什麼話都好說,若是他不願,那就什麼話都不好使。

    他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人卻佯裝不知,也不能怪他不給他面子。

    東風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的一愣,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身居高位十餘年,從沒有人敢拒絕他。

    自然也接受不了被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

    可這人卻是不同的。

    東風未嘆了口氣,不再強求,軟了語氣說:「我來接你出去。」

    方岩看他悠然退開,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聽可以出去,立馬變了臉色,喜笑顏開的自己爬起來,隨手拍了拍染灰的長袍,溜溜達達的出去了。

    東風未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也笑了笑,跟著出去了。

    從前的林穆一舉一動皆透露出其修養風度,也生的隨和好看,就連隨便依靠某處發獃都不會讓人覺得失禮,比起權傾朝野的國相身份,他看起來更像個無害的小書生。

    而現在,無憂無慮的方岩,完全褪去了以前的書生氣,言談笑語間多了分商人的庸俗和功利,唯有不肯吃虧這點沒什麼變化。

    東風未又有些遲疑。

    他懷念,愛慕的一直是從前那個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的林穆。

    不是現如今這個頂著林穆的臉的無賴方岩。

    方岩沒理會他那許多,他記掛著那個經脈受損的小少爺,也不知現在有沒有服藥卧床休息。

    小奶娃人小脾氣不小,有時候固執的跟頭牛似得,可他就覺得小奶娃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無畏神態很有趣。

    以蠻橫的姿態闖入他的生活,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下了什麼大禍,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不記後果的強行留下他,卻隱忍克制的什麼也不對他做,什麼心事也不對他說。

    糾結絕望的默默愛著他。

    方岩頓住腳,回頭看了眼那明黃的身影,那個男人眼裡,沒有夏小公子那狂熱痴迷的愛戀。

    再沒有曾經打動自己的迷戀了。

    不論是林穆還是方岩,都無法忽視的那種眼神,只消一眼,便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出了大牢,才發現外面已經落過一場雪,薄薄的銀白像是輕柔的棉絮整整齊齊的鋪在地上,方岩瞧不清遠處,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人來人往,立在牢門口伸了個懶腰。

    他忘了回去的路了…

    小奶娃的店鋪叫什麼來著?

    在原地站了會,也沒急著走。

    東風未看到林穆回頭之後停下,以為是在等自己,為了防止誤會,他刻意慢了些,結果他真的停在那兒沒動彈。

    心跳微微加快。

    如果說之前以為林穆原諒他只是他一廂情願,那現在…

    不等東風未的手搭上他的肩,毫無所覺的方岩不打招呼的抬腳往前走去,手指幾乎要觸碰到軟綿的綢布,卻一下子放空,東風未立在原地呆愣許久。

    方岩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徑直走到大門外,那裡立著一人。

    那人正是夏免。

    夏免的髮鬢肩頭已落了一層雪,不知站了多久,臉白如雪,失了血色的唇瓣習慣性的微抿,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活人氣息,要是平時,方岩定然會以為這是一個雪人。

    方岩距離院門有百來步的一條長道,他本是瞧不見他的。

    即便走近,眼前一片模糊的方岩也瞧不清他的臉。

    他能堅定不移的走過來,完全是因為感覺到了一道熾熱的目光,正是平時夏免看他時時常流露出的眼神。

    和平時的剋制不同,完全不加掩飾的狂熱。

    所以方岩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他心裡也是當真喜歡這孩子的。

    他也承認自己的這份喜歡不及夏免的那份。

    是完全不對等的喜愛。

    他們年歲相差甚遠,他從沒有想過要和他白頭到老,現在亦然。

    他想和他在一起,想了他執念,想讓他歡喜,所以他來了。

    方岩很少後悔,也不喜歡花費時間在懊惱悔恨上,他的時間寶貴,他想把時間留給這個固執彆扭的小情人。

    為這個打動了自己的孩子儘可能的多爭取一點時間。

    夏免體溫本就偏低,此刻呼吸間連一絲熱氣也不見,又身負重傷,本該是連下地都做不到的,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一步步走到這裡等方岩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

    他看著方岩一步步的朝他走來,原本略黯然的眼越發閃亮,緊抿的唇微微放鬆,看清方岩眼裡的溫柔,主動伸手把他抱進懷裡。

    利用也好,假意也好,耍弄也好。

    已經什麼都不重要了。

    方岩回到他的身邊…

    夏免微微笑著,緩緩閉上眼,身體慢慢失去控制,意識漸漸飄零。

    方岩抱著已經人事不省的小少爺,神色略複雜。

    夏免為他急火攻心導致經脈逆行,又不顧重傷來接他的事,他不是不心疼他,也不是不領這個情,卻是當真不贊同的。

    他既已重要到了這個地步,那夏免所說的,絕不跟他走的話,必然就要打上折扣。

    或許他該趁著還沒到那個地步時讓這孩子忘了他?

    扶著夏免的一會功夫,方岩腦中已經閃過好幾個不一樣的處理方法,但最後,他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做。

    與其讓夏免傷心…

    倒不如及時行樂。

    也算對得起他一片深情。

    到底是老了,做事這般拖泥帶水。

    不過…低頭輕輕撫摸小少爺耳邊的烏髮,在他發頂輕輕吻了吻,小少爺睡著的樣子可真好看。

    冉衍睡醒後才知道方岩被關押的事,泄憤的把毛巾扔進水裡,對衣服上濺到的水漬視而不見,一陣風似得從房裡竄出去。

    東風讓端了清粥小菜回來不見人,不動聲色的喚出侍從詢問,知道出事了是一回事,但他特別不喜歡冉衍醒過來瞧見的頭一個居然不是他。

    以往京城裡冉衍只有他一人,他對冉衍的掌控欲還沒有這麼嚴重,最近林穆歸來,東風讓清楚的看見冉衍眼裡多了其他人,就連太子府都不住了。

    意識到林穆可以輕易影響冉衍這件事之後,他就愈發不能忍受冉衍和他相處時看向旁人。

    他費盡心思勸說多年也沒法讓冉衍放棄仇恨,可林穆只三言兩語就做到了,朝堂上他再也看不見那道清瘦的身影。

    於是他幾次告假不上朝,只為多和冉衍相處一會。

    任何人都不能把冉衍帶離他身邊。

    東風讓隱去眼裡的瘋狂。

    冉衍一著急直接運氣從房頂上踩過,咬牙切齒的想,他師父要是少了根頭髮,他就一把火燒了京兆尹府!

    到了才知道方岩剛被東風未接走,正欲到宮裡找東風未麻煩,轉頭就看見大門口相擁的兩人,所有的擔心憤怒一掃而空,後知後覺的感到快斷掉的腰,靠著牆給自己揉揉腰。

    沒事就好…

    眼尖瞧見東風未從另一邊走來,冷哼一聲撇開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就要走。

    背後勁風襲來,下意識的一錯身,擰到腰動作慢了半拍,後頸一陣劇痛,失去了意識。

    跟著東風未的侍從無一看清他的動作,卻一致的在冉衍被打暈之後,手腳利索的扶住人,套住他的頭迅速無聲的把人帶離。

    冉衍的功法是林穆教的,作為林穆曾經情人的東風未自然對其弱點知之甚深,兩孩子就連雙修之法都是學的他兩。

    不過不同的是,林穆是助沒有根基的東風未修鍊。

    東風未並不知道他的兒子竟然甘願把內力渡給冉衍,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冉衍是功力不濟的那個。

    以至於侍從要帶走冉衍,卻被很快蘇醒過來的冉衍用內力震開時,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呵。」冉衍扭動了下疼痛的脖子後,對著東風未冷笑一聲,平時的溫順盡數消散,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冉衍此人錙銖必究,睚眥必報,能忍東風未這麼多年,多是因著東風讓,最近又知道自家師父老早把人忘得幹凈,看熱鬧的心思多過親自手刃仇人的。

    近日來他一門心思撲在師祖百年大壽上頭,就算想起東風未也只是心災樂禍的想著在壽宴上怎麼給他添堵,此刻東風未竟是要對他下手,那自然就怪不得他了。

    閃身錯開拔刀相向的侍衛,欺身到東風未面前,沖他燦爛一笑,同時一拳頭揍在他右眼上頭。

    「嘶…」東風未吃痛抽了口冷氣,同時抬腳用膝蓋踢開冉衍。

    冉衍順勢退了一步,又落回了侍從的包圍圈,冷哼了聲,空手奪過劈來的長刀,反手一轉,銀白的長刀輕而易舉的劈開皮肉,入肉三分!

    東風未武功雖高,卻並不如從小穩紮穩打的冉衍紮實,他身居高位多年,武藝並沒有精進多少,更別說冉衍壓根無視所有侍從直奔他而來,反應不及被打了一拳。

    此刻他正滿臉陰狠的瞪著被包圍的人,找尋他的破綻。

    冉衍看東風未負手而立就知道他肯定想偷襲,故意賣了個破綻引他注意,假裝沒有注意到他悄悄往身後走的動作,在聽見風聲時,瞬間轉身,毫不留情的一拳頭砸在東風未左眼,末了還不忘對他露出調皮的笑容。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殺他!

    他就是要和他唯一的兒子在一起!

    意識到這點的東風未氣的臉都青了。

    冉衍可不管東風未的臉色有多差,正要再打一拳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來,裝作沒有聽到身後的風聲,專心對著東風未攻去。

    在冉衍拳頭打到人之前,他身後明晃晃的長刀也落在了他身上,後背衣裳連同皮肉一道被劃拉開來,鮮血噴濺了那人一身,冉衍踉蹌了兩步,暗自咬牙。

    可真疼吶!

    「阿衍!」東風讓大驚失色的沖入包圍圈,一掌劈開那得手的侍從,將冉衍擁入懷中。

    那侍從還未來得及得意就被一掌擊中,飛跌出去,生死不知。

    「嘶…」冉衍從小就不耐痛,又嬌生慣養的,從小到大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已是他受過最嚴重的傷了,疼的直抽冷氣,連想好的安慰的話也記不得說了。

    早知道…就不用這招了。

    冉衍心裡暗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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