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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心竅

    主受 本文BE 靦腆易羞古板壓抑切黑小少爺攻(夏免)×嘴上流氓不走心護短黑透心狠受(方岩) 年下 非大眾be,最後每個人結局都還算圓滿,算甜文。

    第十九章

    小說: 財迷心竅 作者:花灸妍 字數:2996 更新時間:2019-09-23 03:55:22

    東風讓抱著染血的人眼睛都紅了,手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有意想抱住疼的臉色蒼白的人,又怕碰到傷口徒增他的痛楚。

    冉衍疼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什麼挑撥離間的話都想不起來了,汗津津的腦袋無力埋在東風讓的肩頭,意識漸漸飄零。

    東風讓這才恍然大悟,單手擁著冉衍的腰大步流星的離開,期間沒有看東風未一眼,侍從沒有得到命令也不敢攔著他,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東風未欲挽留的手伸在半空,最終什麼也沒說,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抱著人離去。

    「…讓…我疼…」東風讓聽見懷裡的人軟軟的叫喚,心口堵得慌,他的阿衍從未受過這般重的傷。

    「不準睡!」起初的慌了神以後,冷靜下來的東風讓親親神志不清的冉衍的發頂,冷下聲音命令道。

    「…疼…」冉衍委委屈屈的回道,在東風讓長期欺壓下的身體卻是本能的給出反應,當真沒有睡過去。

    冉衍甚少受傷,沒有掌握好受傷的程度,後背的傷口自肩頭劃拉到後腰,皮肉外翻慘不忍睹,偏他內力強勁,並不傷及根本,只是疼痛難忍,實際遠不如看起來嚴重。

    對他而言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修養幾天便不會再影響行動。

    可冉衍偏又是個怕疼的主,受了傷又看見自己心尖上的人,只顧著委屈,什麼陰謀詭計都忘了,平白受了這傷痛。

    也是最近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人也嬌氣了。

    冉衍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同時又抵抗不了東風讓的氣息,把控不住的沉溺其中。

    東風讓慌歸慌,還是理智的把冉衍帶到從小給他醫治的大夫那兒,那醫者也算冉衍的半個長輩,見他滿身是血也是一驚,稍一查看便放下心來。

    皮外傷說不嚴重也挺嚴重的,醫者取來魚線和彎針,囑咐東風讓從前面抱緊冉衍,他需要把傷口縫起來。

    「嗚…」冉衍吃痛下意識的一口咬在東風讓肩頭,東風讓心疼他由著他咬,憐惜的用腦袋蹭蹭他的。

    醫者的手一直很穩,又穩又快,清洗傷口到縫線完成幹脆利落,沒讓冉衍多疼。

    處理完傷處自覺的收拾好東西出去,不打擾兩人膩歪。

    「等你好了就化境。」默默安撫了冉衍一會,東風讓才開口要求,是他縱容冉衍沒有強迫他化境,今日他才會受如此重傷。

    冉衍心下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完全不像開玩笑的人,他功力停滯不前已有兩年多了,他不要化境,這事東風讓明明也答應了!

    「不可能!」冉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林穆化境之後的處境冉衍親眼所見,早已成了心魔,才遲遲不願精進武藝,他潛意識裡把一切的開端怪罪在化境之後的記憶受損上,怎麼也不肯讓自己步入同樣的境地。

    冉衍對東風未和林穆之間所見所聞皆是林穆想讓他瞧見的,沒有權謀手段的相處,對二人過往恩怨並不如東風讓知道的多。

    東風未是錯了,可林穆,卻也並非無辜。

    對一隻有能力翱翔天地間的雄鷹套上枷鎖本身就是錯。

    更何況東風未是龍!

    東風讓並不想對著冉衍說林穆的不是,也不想讓冉衍知道太多當年的事,所以他對此隻字不提,只掐著冉衍的下巴,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命令:「我要你化境。」

    冉衍又疼又氣,掰開他的手,賭氣的推開人,自顧自的趴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腦袋,不理會他了。

    典型的仗著受傷無法無天。

    可偏偏東風讓心疼他,就沒再提這事。

    破天荒軟了態度坐在床邊,隔著被子虛擁住人。

    冉衍一受傷,方岩就知道了,那時他剛把昏迷不醒的小少爺背回家,正在給他擦拭身子。

    方岩拿著濕毛巾,雙手浸在水中,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其實他對於冉衍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紙上的故事無論看過多少次,都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縱使這樣,在聽見冉衍傷了,他那顆冰冷沉寂的心臟,還是慢慢傳來鈍痛。

    夏免筋脈逆行,冉衍故意受傷,這兩個孩子,哪個都不讓他省心。

    分明都已經是大人了,行事還是這般隨心所欲,讓他如何放心留下他們?

    他只希望這個冬天再漫長些,再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最後護他們一程。

    「碰!」

    七月初拚命抓撓咽喉闖了進來,雙眼赤紅暴突,看起來可怖至極,痛苦的跌撞而來,一把拽住無動於衷冷眼旁觀的人,嘶聲厲喝:「小木頭,你給我吃了什麼?!」

    方岩仿若未聞,擰幹毛巾仔仔細細的擦幹凈雙手,才低頭瞧了眼七月初,冷冷淡淡的開口:「你運功一周天便知道了。」

    「我不!」七月初撓破了頸上嬌嫩的皮膚,恨聲反駁,冷笑一聲,質問:「你竟算計到我頭上?」

    「我只喜歡騙人,不喜歡被人騙的。」溫柔的撫摸七月初的腦袋,拿開他死命抓撓的手,柔聲細語的說道。

    「你以為誆我吃解藥就有用了嗎?我不運功你又能…」七月初話未盡,情緒激動下,死死瞪大著的一雙眼緩緩閉上。

    「我原也沒指著您自個運功的。」方岩輕輕抱著癱軟的小小身子,嘴角微微上揚。

    他一開始就知道七月初說的解藥對他無用的話是假的,也知道七月初手裡其實有三顆解藥的事實,假裝相信不過是為了順利誆到兩顆解藥。

    其實第三顆解藥,他早就拿到了,也一早就解了夏免的冰毒,他這個糊塗的師父藏東西的手段著實拙劣了點,為了哄著老人家,他也只好跟著裝糊塗。

    好在夏免練功不深,行那事前喂藥,由他的冰骨將其寒氣不知不覺引到體內,幾次下來,夏免身體里的冰毒早就清了。

    這也是他從來不著急要七月初救治夏免的原因。

    他的身體他太了解了,酷刑加身後早就千瘡百孔,就算費盡心機解了冰骨的毒也活不長,倒不如先解救對他至關重要的這三個人。

    他也好一心一意的去尋找活下去的法子。

    方岩的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這麼短暫的就結束了呢?

    武功高強也是有好處的,七月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解藥,那藥性的迫使下,哪怕他不運功,他的內力也會本能的走遍全身,自發抵禦藥力。

    所以方岩並不擔心無人指導以及七月初發覺後的的抵抗,只要七月初短暫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力,他的目的就能達到。

    他已無內力,七月初和他相處都會下意識收斂強勁的內力,生怕無意中傷了他。

    也虧了這點,他才能成功。

    不過數息,七月初就醒了,在方岩的懷裡怔愣許久,默默地,流下兩行清淚。

    他把過夏免的脈,當然知道自己吃下的是最後一顆救命的解藥。

    他的小木頭那麼優秀,孝敬長輩善待小輩,年紀輕輕就當上一國國相。

    可是…

    為什麼老天就是容不下他呢?

    方岩由著七月初收拾情緒,七月初雖說年紀大了行事糊塗了,可方岩從來都不覺得,他是個需要人安慰同情的弱者,正因為他不是,所以他只會選擇默默陪著他。

    「年後有一隊雪山來的商隊,傳聞有能人可死人肉白骨,我不信這個,只打聽了下的確是個有本事的。」等七月初冷靜下來,方岩緩緩開口,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可我的身體拖不住了。」

    七月初抖了抖唇瓣,並不看方岩。

    解藥的藥力太過霸道,沒有武功的方岩根本承受不住,他本想尋個穩妥的法子,替他解毒。

    「師父,我不想死。」方岩沉默了片刻,面上木然一片,最後嘆息般的,輕輕說道。

    「哼!」七月初強忍鼻間酸意,冷哼一聲。

    「在商隊來之前,勞請師父替我行藥浴。」方岩微微翹起唇角,他既不想死,那就算閻王爺親自來了,他也不過那奈何橋!

    七月初瞬間瞪大眼看過去,一時間,欣喜若狂,抱著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他太清楚這個徒弟的本事了,所以他決不會懷疑他是否真有辦法續命,只要他有這個念頭就好!

    興奮過後,想起藥浴的痛苦,微有些懷疑的指著床上的小公子不確定的問:「要瞞著嗎?」

    「不必。」瞞是瞞不住的,方岩大方搖頭,畢竟必要時,他還需夏免出手幫忙。

    「若想我活…」目光落在昏睡的小少爺臉上,變得溫柔,又有些無可奈何,柔聲道:「那你可得早日痊癒啊。」

    方岩深知不使些手段自己決計過不了這個深冬,於是他耐心的等待他們解毒痊癒,藥浴固然痛苦些,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人,有了解本門武功的人,替他運功。

    他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已經無法像前幾年那般四處尋醫,他只能在繁華的京城,處理此生遺憾的時候,等待活命的機會。

    瀚海飄零中,哪怕無根的稻草,他也要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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