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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心竅

    主受 本文BE 靦腆易羞古板壓抑切黑小少爺攻(夏免)×嘴上流氓不走心護短黑透心狠受(方岩) 年下 非大眾be,最後每個人結局都還算圓滿,算甜文。

    第二十六章

    小說: 財迷心竅 作者:花灸妍 字數:3080 更新時間:2019-09-23 03:55:23

    等到了天香閣,冉衍和東風讓已經候在門前迎接賓客。

    七月初雖有燕國公的名頭,但他瘋癲已久,又常年不在宮內,年輕一點的官員壓根不知道他,年老的還得是有家族背景的才知道他年輕時的一些事跡,卻也知之甚少,並不了解,他們願意在年節之前拋下事物前來,基本都為了巴結東風讓,少數是為了剛辭官在朝中猶有影響力的冉衍,並沒有人是真心為了七月初壽誕。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英雄遲暮被一代又一代的新人取代,最終,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七月初是這樣,林穆亦然。

    好在他們本身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得到別人虛假的祝福,方岩辦這場壽誕,是想對得起七月初曾經的榮耀,亦是對不能侍奉他老人家駕鶴西去的愧疚。

    落轎的動靜驚醒了方岩,讓他迅速清醒過來,握著夏免的手下轎,恭恭敬敬的請七月初移步。

    或許所有人都不知道七月初是誰,但到場的官員都記得林穆的那張臉,或者說,見過林穆的人都無法忘懷他。

    方岩讓七月初坐在首席,他坐在七月初手邊的位置,夏免坐在他身側,冉衍和東風讓的位置緊挨著夏免,至於七月初另一邊,則是給東風未留著的。

    原本還很吵雜的場地安靜的落針可聞,毫無例外都是一臉見鬼般驚恐的看著正在喝茶的方岩。

    沒人敢在林穆面前放肆。

    林穆當年以罪人身份死在天牢,可就在他死後,東風未就跟瘋了一樣誅殺陷害林穆的那些官員,替林穆洗刷冤屈,所以就算他今天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沒人能以罪人的身份抓捕他。

    亦沒有人敢這樣做。

    誰不知道林穆的死罪魁禍首是誰?

    可誰又敢多嘴呢?

    東風未是在快開席的時候到的,冉衍目不斜視的當他是空氣,就連東風讓,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倒是方岩聽了下人傳話,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夏免的手輕聲道:「我離開一會。」

    夏免抿著嘴點頭,沒有多問。

    方岩俯身在他唇邊親了一口,壞笑著離開。

    夏免愣了愣,方岩已然走遠,抬手拂過殘留暖意的地方,微微勾起唇角。

    本來對於冉衍想作弄東風未而邀請他的事方岩是不怎麼在意的,可東風未對冉衍下手的事著實讓他不爽,所以他改了主意不打算讓他進門了。

    他的小衍兒長這麼大連他都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他東風未憑什麼傷他?

    方岩走到門口,整個人氣勢都變了,變得溫和中帶著疏離,仿若神祗般凌駕眾生之上,讓人不敢直視,好似先前的他是大家的錯覺一般,他眼神極淡的看了眼東風未,片刻不停的跟他錯身出門。

    東風未呆愣當場,指尖不自覺的發抖,喃喃的喊了聲:「阿穆。」急色匆匆的跟上去。

    冉衍擔憂的想跟過去,被東風讓拉住,見他微微搖頭,忍耐著終究沒跟上去。

    「阿穆…」東風未痴迷的一路跟著人到一處小院,想伸手去碰他,又唯恐褻瀆了他。

    方岩突兀停下,側身斜眼看了眼幾乎要碰到他的手,東風未驚醒般迅速收回手,心臟跳的猶如打鼓。

    東風未於高位多年,自身氣勢全開和方岩對上,未必會輸給他,哪裡像現在這樣猶如犯了錯的孩童般局促,可他愧對林穆,又將林穆的手段深刻心底,以至於不自覺的就弱了氣勢,被其壓制的手足無措。

    方岩重又背過身去,負手而立,並不回頭看東風未,只輕聲細語的問:「阿堯這是後悔了嗎?」

    阿堯,是東風未登基大統前的小名,現在知道這個名字的,唯有林穆一人。

    東風未生母淫亂後宮被打入冷宮,連帶的東風未被疑血統而隨其母生活,聖上不喜,名字也是隨意指了個字,好在他沒有被剝奪皇子身份,還可以入國子監讀書,也由此認識了林穆。

    那時候,因為林穆大哥林逍被囚後宮,林穆也被皇帝愛屋及烏,特許他在國子監念書和隨時出入宮的特權,還免了跪拜之禮,那時候,林穆便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沒有那個皇子膽敢開罪於他。

    所有人都茆著勁的討好林穆,他…也不例外。

    東風未太想離開冷宮了,皇宮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失去地位被打入冷宮的人,過得是什麼日子,時至今日他想起來都能渾身發冷。

    如果有了林穆想幫,哪怕不奪權,從冷宮出來也是好的…

    東風未和別的皇子唯一的區別,就只是他真的喜歡上了林穆而已,基於利益的喜歡並不純粹,所以起初的時候林穆特別看不上他。

    東風未本想得到林穆的身體,可他知道,洞若觀火的林穆對他那齷齪心思一目瞭然,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主動讓林穆佔有了自己的身子。

    沒有哪個和林穆相處過得人能不被他吸引,不喜歡他,東風未自然也不能,越來越喜愛,越來越想得到林穆的關注,越來越忍受不了林穆移開目光。

    東風未不知道林穆是從什麼時候真的動心的,大約是他想為他放棄皇位的時候,又或者是那次遇刺他毫不猶豫的擋在林穆身前時,林穆的心思藏的太深,那時的他根本看不透。

    如果…如果他早一點知道林穆的心思…

    他便不會再質疑他…

    不會那樣傷害他…

    可惜,沒有如果。

    從來都沒有。

    親手殺死林穆的愧疚痛苦如同跗骨之蛆,哪怕他狠心手起刀落在自己心口也剜了一刀陪著他疼也毫無意義,時隔多年已經痊癒的傷只是讓他一日痛過一日,沒有盡頭。

    而那個唯一可以救贖自己的男人,眼裡卻再也沒有自己的影子,心裡再裝不下自己哪怕一點。

    十幾多年了,東風未想過太多太多種可能,他想像過很多次林穆其實未死的可能,甚至將當年的事推演過無數次,想像如果他是林穆,能在哪個環節全身而退。

    東風未魔障般的想像著,多年以後,他再見到林穆的情形,讓他下跪認錯也好,放棄皇位也好,一命相抵也好,只要林穆願意原諒他,他可以做任何事。

    可是,東風未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林穆會在活著的時候把他忘得一幹二凈,更沒有想過,驕傲自負的林穆會以一個小少爺的暖床人身份出現在他眼前,甚至是…雌伏於人。

    東風未深知林穆此人工於心計,城府極深,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他不知道林穆犧牲至此究竟為了什麼,更不知道林穆手裡還存著多少底牌。

    然而就算他把夏免這個人查的底朝天,也查不出他被林穆帶進夏家之前的事,東風未不死心又查了夏家,也只查到夏七氏有些疑點,再多,卻是一片空白。

    越是這樣,東風未就越是害怕,林穆手底下能人無數,以往…以往林穆助他時他沒想太多,現在一旦這力量和他作對,他就發現他多年培養的勢力在其面前猶如螻蟻。

    這讓他驚恐萬分,又在心底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和渴求。

    如果林穆在多年後現身,手中猶存強大力量,隱隱與他抗衡卻又不正面衝突,不真的傷他根本,那他是否可以期待,林穆回來是為了他?

    為了報復背叛他的人,亦或是…想要將他這個叛逃的棋子重握掌心?

    這是東風未對林穆的為人,做出的最為合理的推理。

    可方岩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他低下頭輕輕捏住寬大的,綉著精緻祥雲的袖口,溫聲輕問:「這次阿堯想要什麼呢?」

    說著,他似乎有些苦惱的慢慢回身,似是在認真思考,又似漫不經心的,上挑的桃花眼含著溫柔的霧氣,像是受了委屈,又帶著幾分無辜:「是虎符?」

    東風未的身子狠狠一僵,臉上的愧疚裡帶著一絲被戳穿的狼狽不堪,和不甚清晰的恐懼。

    方岩彷彿並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臉上竟是有些疑惑和懊惱,好像只是猜錯了謎題一般,略微歪過腦袋:「還是傳國璽?」

    東風未心裡的愧疚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猙獰,兇狠的刨去最後那麼一點溫暖,沉聲警告:「阿穆,別逼我。」

    如果林穆不主動提這兩樣東西,東風未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祈求他的原諒,只要林穆還念著他,在他身邊,那他有沒有這兩樣東西根本不重要,總歸林穆不會傷他。

    但林穆卻根本不給他重歸於好的任何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溫情假象全部撕碎,讓他的那點私心徹底暴露而出。

    當年就是這兩樣東西在林穆手裡,不論天牢極刑還是生碎丹田,他都沒有能撬開林穆的嘴,把東西拿到手,而這兩樣足以顛覆朝綱的東西,卻隨著林穆的死消失無蹤。

    東風未曾懷疑過是否在冉衍手裡,可冉衍縱然恨他恨的要命,這麼多年卻沒有真把他拉下皇位。

    要是冉衍手握這兩樣東西,東風未毫不懷疑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兒子,而他,會被冉衍挫骨揚灰以祭奠林穆。

    不論這兩樣東西有多重要,真正讓東風未害怕,卻並非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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