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見早早遞過去的東西客人還一直沒有收下，寂靜的空氣中，他平直道，「我沒有錢。」

「啊？」埃德蒙有些發愣，在他的思維中，畫畫能成這個樣子的，肯定是有名師指導，既然請得起老師了，那為什麼還沒有錢？

埃德蒙三十餘年的經歷中沒有這項的思考，那一瞬間，他腦子空白，懵懵的說，「我可以…給。」

方筱垂下眼眸，道，「不必。謝謝。」

待埃德蒙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傻逼話語！然後他決心力挽狂瀾剛才的白痴樣，道，「我們大學可以收沒有能力交學費的學生。」

「而且學生都很乖巧，長的又可愛。真的非常好。」埃德蒙沉浸在誇耀本家大學的氛圍里。

「對了，」埃德蒙忽想起了什麼事，拿出口袋裡個性騷氣的名片，遞給方筱，道，「我所在的大學名叫皇家藝術學院，出了名的不收學費，不過就是申請條件挺難，但你的資質肯定過的了啦。」

方筱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的看了看。

埃德蒙忽然間就有些緊張，右手不自然的捏了捏褲腿。

良久，方筱道，「如果成為他的學生，畫一幅畫可以賣多少錢？」

埃德蒙傻了眼，似乎沒聽清的啊了聲。

然後方筱又複述了一遍。

埃德蒙彷彿突然驚醒般，皺皺巴巴的道，「很多很多錢…最少也得上百萬英鎊吧？…」

「那換成美元是多少錢？」方筱依舊不解的問道。

「……」

.

三年後。倫敦。

皇後大街上的某扇窗戶里，方筱眨了眨剛醒的眼睛，看著窗外漸變的夜色。

再抬頭看了看鐘表，第二日的晚上了。

他掙扎著起身，雙腿發軟，卻發現對方已經清理過他的身體。並細心的在床頭櫃前給他放了一杯熱水。

方筱抬起手拿起水杯，透明的玻璃材質更襯出手指的蒼白，血管幾乎清晰可見。

方筱抿了幾口水，發現還是熱的，對方可能剛走不久。

但這也並沒有什麼關係，他站起身走到一旁衣櫃，打開櫃門，隨意的挑了一件襯衣和褲子套在身上，恰巧此時門鈴身響起，方筱也彷彿沒聽見般的繼續慢悠悠的穿衣。

待穿衣完畢後，門鈴聲依舊在保持著某種頻率還在響起。

方筱才恍惚記起了般的去開了門。

門外是一身英倫紳士風的埃德蒙。

方筱看即來人後，就轉身進了屋，似有些疲倦的坐在沙發上。

已過四十的埃德蒙依舊保持著青春的活力，一進屋，就哇哇大叫般說，「你的作業交了沒有——！」

「交了。前天就發在你郵箱里了。」

「哦…」埃德蒙愣道，恍若昏了頭，他已經習慣了催方筱作業，見到的第一面總是在催方筱作業寫完沒，其實方筱的作業從沒也不需要他催，因為方筱就沒有拖欠過作業。

他只是，借作業，來隱藏自己的某種私心。

「餓了沒？」埃德蒙突然說道。

方筱輕嗯一聲。

埃德蒙又突然轉變角色彷彿一個年老的爸爸管著自己不聽話的兒子般說道，「我就告訴過你，不要縱慾，不要縱慾，性是可以隨便上的。但不要累壞了身體，你還年輕，就更要養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