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不耐的皺了皺眉。

埃德蒙又道，「是哪個小子？」

「不知道。好像是美院的吧。忘了。」

「改明我給你介紹個好的來。不要什麼人都上，萬一他有艾滋怎麼辦？——」

方筱點點頭。

埃德蒙看到後突然一瞬間就心軟，道，「想吃什麼？」

「粥。」方筱回到。

埃德蒙立即打電話派人去唐人街買粥。

打完電話後，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睜著眼睛目光空洞無物的方筱躺在沙發上發獃。

片刻，他彷彿是為了找某種話題道，「羅爾德找你吃飯你怎麼不去？」

「煩。」方筱如實回道。那人的眼睛裡包含的東西和齊憼，和魏世經都非常類似。

那是一種玩味中又帶著打量的蔑視。

「你上次開的畫展他可是贊助了不少錢。」埃德蒙提醒道。

「那就把錢勸退給他！」方筱神情不耐。

埃德蒙是料到了方筱的回話，嘆了一口莫名的氣，然後又自然道，「上次那個男孩子怎樣？」

「哪個？」

「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個，畫《水波》那幅畫的人。」

方筱仔細回想，然後什麼也沒回想起來，倒是對那幅畫有點印象。

方筱就隨口道，「還行。畫的很挺可以。」

「他想再聯繫你。不過他找不到你聯繫方式。」

「那就給他就是了。」

埃德蒙頓時有些無語，但還是彷彿理解般的笑了笑。

門外忽傳來敲門聲，埃德蒙起身前去開了門拿了粥進來。

將熱和的粥平放在茶幾上，方筱見此起身喝粥。

埃德蒙熟知方筱脾氣，待粥來了後就早早的離開了。

夜色寂靜，方筱在朦朧的夜景中看著窗外。燈火琉璃。

方筱當晚並沒有睡覺，而是在畫板前畫了一晚上的畫，長久以來的眼睛用量過度似乎永遠沒有影響到他畫畫的激情。

總是那樣隨意而任性。

第二日他早早的出門坐在倫敦廣場上的廣場椅上，一身風衣，得體而休閑。

他看著人來人往又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人群。

世人的追逐又到底為了什麼，名利的嚮往到最後又有幾人成功。

早些年的他可能會覺得悲哀，近些年來只剩下烈火燃燒過的灰燼。

當晚，顛龍倒鳳。

翌日，亦是。

不知過了多久，方筱在一天滿是雨滴的清晨醒來，手機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響的不停。

方筱極為煩躁，在寬闊的房間里找尋著聲音來源，一番下去，他根本沒找到手機在何處。

煩躁還在加深，他直接從衣櫃里拿出他萬年不變的襯衣棉褲外加了一件風衣立馬出門。

躲避手機鈴聲。

方筱出來的太急了，錢也沒有帶。

他在皇後大街的廣場上坐著，準備在長椅上睡一覺。

倫敦多有流浪客，方筱也不過其中之一。

未過一個小時，就有巡邏保安前來攆方筱，理由是方筱穿戴不整影響市容。

方筱也就只好離開。

離去後他才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早已無處可去，無落可歸。

他只好隨地坐下，看著人來人往的倫敦商務街中的CBD。

他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給自己燃上，不吸。也只看著水霧的燃燒。

空寂而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