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對於海若來說，過得極為漫長。眼看著明天就可以拿回自己的石頭，海若激動地都要睡不著覺了。

因為太激動根本睡不著，所以海若天還沒亮就起床了。要拿回人魚之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好好地洗個澡，整理自己的儀錶呢！

於是，原本還沉浸在睡眠中的整個顧家，傳出了一些擾人清夢的聲音。還好隔音效果不錯，海若的動靜也不是很大，並沒有人被他吵醒。

只是顧清因為熬夜寫科研論文而到現在還沒有睡覺，他摘下眼睛，揉了揉疲憊不堪的雙臂，打算去喝點咖啡。

整個漆黑的顧家只有浴室還亮著燈，顧清皺著眉走了過去。才到了門邊，就聽見裡面傳來優美的旋律，那是顧清從未聽過的旋律，卻讓他覺得很安神。

顧清仔細地聽著，卻發現那旋律中的歌詞不是漢語，更不是英語。聽起來有些繞口，有一些古老的味道。

他可以確定，能唱出這種歌的人，在整個顧家裡找不到第二個。顧清有些激動，剛剛那疲憊的感覺瞬間消失。

這一次，是他離真相最近的一次。也許他可以看到那個神秘的生物，那個他和老師一直都好奇的人魚。

雖然顧清一直懷疑海若就是人魚，但他一直沒能親眼確認，也沒有證據來證明。可這一次，他終於可以親眼看到人魚的模樣了。

顧清的手有些微微地抖動，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片刻之後，顧清抬起手握住了門把，將門悄悄地推開了一個不大的縫隙，足以他看到浴室內部的縫隙。

他的雙眼僅僅盯著那一抹銀色的身影。他看到了！那是真正的人魚，那個完美漂亮的銀色魚尾在燈光的照射下，變得更加閃亮。

海若的位置正好背對著門口，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窺探，他還開心地清理著自己漂亮的魚尾，哼著那個古老神秘的旋律。

顧清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不光能看到那條魚尾，他甚至看到了海若耳後泛著銀色光芒的鱗片，以及手肘處銀色的魚鰭。

這一切都讓顧清無比震撼，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那一瞬間，他萌生出了一個連自己都害怕的想法。

是的，他想要得到他。得到這條人魚，讓他只對自己展現這樣美麗的一面。這種近乎瘋狂的念頭在顧清腦中揮散不去，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洗完澡後，海若坐在那裡用吹風機和幹毛巾擦幹了自己的魚尾，躲在門後的顧清看著海若的一舉一動，當然也包括那魚尾逐漸變為雙腿的樣子。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被嚇到，顧清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好在他還記得要回到自己的屋內，在海若發現他之前回去。

海若從浴室出來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時候會突然犯困，濃濃的睡意席捲而來，海若決定還是要回去睡一小會。

顧清回去後一直不能冷靜，於是他再次回到浴室，他想要找找海若有沒有什麼落在浴室里。

浴室的地板上，有一個泛著銀色光芒的東西，顧清趕緊上前去撿了起來，激動地說道：「鱗片……是他的鱗片！」

那是一片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鱗片，顧清推測，這可能是從他的耳後落下來的。魚類會出現鱗片退化，更換新的鱗片，這不足為奇，但海若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魚類。

僅僅是這一小片鱗片，就足以分析出他的DNA。所以，這片鱗片對顧清來說，比看到海若真身的樣子更重要。

海若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十點，要不是顧城三番兩次的催他，恐怕他們就要錯過這次重要的拍賣會了。

「把這套衣服，換上。」顧城見他坐了起來，將一套黑色的西裝扔了過來。

「不可以穿那件嗎?」海若指了指地上那件居家服。

雖然他不喜歡人類的衣服，但這件居家服他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也習慣了這件衣服。突然要讓他換衣服，海若還真的有些不願意。

顧城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一口否決：「不可以。」

面對顧城的淫威，海若只會順服，於是說道：「好吧。」

穿好西裝後，海若從樓上下來。他站在樓梯上時，顧城正好看著他。

很好看。黑色的西裝襯的他身姿挺拔，氣質出眾，銀色的髮絲柔順的垂在腦後，漂亮又精緻的五官……雖然長發及腰，卻不顯一絲女氣，這樣的海若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

「還不錯。至少，我的眼光很好。」誇獎他的同時，顧城也不忘提及自己。

不過，在海若心裡，他可沒有什麼好看的觀念。於是他輕扯了一下領口，說道：「我覺得好難受啊。這裡，好緊啊。」

顧城有些不滿地拍掉他亂動的手，親自為海若整理起領口和領結，說道：「西裝都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海若化出雙腿後，身高也有一米七五左右，但顧城比他高出更多。海若的發頂，正好就到顧城的下頜。

兩人靠得很近，海若又是仰著頭，顧城甚至在低頭整理海若領口時，看到他微張的嘴唇。

那是唇色本身的粉嫩，像極了一塊蜜桃口味的糖果。顧城有些愣了，他突然想品嚐一下，那粉嫩的唇是否帶著甜味。

事實證明，人類的身體是最誠實的，而且也總是快於大腦。

顧城就這樣壓了下來，準確無誤地吻上了海若的唇。海若的毫不反抗，讓顧城想要更加加深這個吻。

於是顧城放在海若領口處的手移到他的腰上，將他整個人帶進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