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他過得更加放肆和隨心所欲。

他看上的的女人就搶到妖王宮，玩膩了就丟到花滿樓，後來他不僅玩女人，還開始玩男人。

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他在妖界呼風喚雨——眾妖皆知，他是個瘋子，不過他除了好色這一點好像也沒有再多作惡。

人界有句話說「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顧子柒可倒好，跟孝一點不搭邊，作惡也只做萬惡之首。

如果你問白雲中顧子柒壞嗎？

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為在他的眼裡不管顧子柒對別人怎麼樣，對他又怎麼樣，他都不覺得是顧子柒的錯。

要怪，就怪全世界好了。

————

白桓醒了，窗邊的木椅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說陌生也不陌生，這個男人和他有過兩面之緣，不過他八年前見過的那一面他已經忘記了。

男人懷中抱著劍，望著遠方的天空，太陽已經下山了，夕陽的餘暉映得整個世界都帶著暖暖的橙色。

包括這個總是給人一種冰冷感覺的男人，此刻他的臉也柔和了許多，好像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白桓以為他沒有發現自己醒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誰料他雖然目光沒有放在白桓身上，卻開口說道：「你還要看多久？」

「抱歉……你是……？」

「冥奚。」

冥奚除了名字沒有再多解釋什麼，白桓撓了撓頭，記憶中好像自己喝多了就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前輩將自己拖了上來，於是歉然道：「不好意思，你是歲逸哥的朋友吧，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以後喝酒一定量力而行。」

冥奚沒有說話，白桓又道：「我們以前見過……湖心的月老廟，你還記得嗎？」

冥奚點了點頭，白桓高興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一定忘了呢，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你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或許吧。」

聽到緣分兩個字，冥奚的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緣分不過都是媒神歲逸的一根線罷了。

沒有形態，抓不住，看不見。卻不知何時何地能夠相逢，緣線的存在就是那麼奇妙。

「啊，對了，這麼說來，你也認識我娘花卿洛吧？你們也是朋友嗎？」

朋友？不算是朋友吧，冥奚搖了搖頭。

花卿洛雖然受他的恩澤，因為他的緣故得以成仙，可花卿洛瞞著他下界去，她入了輪迴以後，連那棵桃樹也不再開花了。

他覺得他沒有朋友，他也不知道朋友有什麼用，當選仙帝萬年有餘了吧，又有誰敢跟他互稱朋友？

白桓的眼底流露出些許失望，原本以為也能在冥奚這裡打聽些許花卿洛的往事。

二人沉默了沒多久，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冥奚動也沒動，白桓匆匆地爬起床拉開門，門外竟然是那幫七八歲的小孩子。

以小李子為首，後面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穿著綠色碎花群的小女孩，還有一個短頭髮的小女生和一個總是流著鼻涕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