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醒來已是第二日午後，不知怎麼她經常感到疲憊不堪並陷入沉睡之中。

她起來梳洗，偶然間瞧見鏡子里自己的模樣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是什麼變化了，她也說不出來。

七律完全沒有昨晚的記憶，彷彿是在夢中翻滾跌蕩。

打起精神，七律站在了紅衣教主面前。

教主眯著眼，嘴裡呡著煙斗。

門關嚴實了，幔子放下，四周有點暗，很平靜。

「不記得了？」教主發問。

「都不記得了。」七律搖搖頭如實回道。

「你敢擅自行動陪那公主回宮鬧了一場，這你該沒忘吧？」教主繼續問道。

「沒忘。」七律低下頭答道。

「走過來。」

七律走到教主跟前，隨即挨了一巴掌，掌法精到，一下將七律打懵在地。

「徒兒知錯！」七律連忙翻身跪下，說道。

「我教給你的全忘了！你有自己的主張了，你可以到處浪，給自己惹一身騷！」教主慍怒道。

七律不敢出半聲。

「你和那公主的關係已經到了那種地步嗎？」教主冷冷地瞧著卑微的七律。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七律慌張地搖頭回道。

「哼，你可瞞不了我！」教主說完捂住胸口，輕咳了兩聲，便只盯著七律看，看得七律把頭更加埋得低低的。

不想，教主俯身貼近七律的頭，纖細的手指輕巧地解開她的衣帶和衣絆，一把將七律半邊狩衣扒拉下來。

七律大驚失色，扶起衣襟，連忙倒退三步，叫道：

「師傅！」

「你忘了，讓你牢記的為師之令？」教主傲然站著，看著七律如掌中的獵物。

「徒兒沒忘。忠師尊師順師，無我無心無身。」七律膽怯地低下頭說道。

「那還有一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過來啊！」教主呡著媚笑的嘴角，將慢慢走近的七律攬入懷中。

七律像受驚的雀鳥撲棱撲棱地想逃，教主喝道：

「別亂動，我胸口疼！」

七律聽話地，小心翼翼地站著，不敢將身子傾在她師傅的身上。

「都是被你害的！」教主埋怨道。七律很不適應這種感覺。師傅變得不像一個師傅了。

這時教主慢慢地褪下上身的衣服，露出光溜溜的樣子，還指著胸口上兩三尺長的抓痕，說道：

「這爪上的毒還真是厲害，什麼藥也不行，你來給我吸幹凈吧！」

七律低下頭，看見不該看的地方，立馬紅著臉抬起頭，便正對上教主的眼眸，於是尷尬地轉過身去。

「快點！」教主命令道。

七律硬著頭皮，難為情地開始舔舐教主的胸口，教主反手抱住七律的後腦勺，七律的臉幾乎深深埋進教主的胸間，無法呼吸。

教主舒服地輕哼了一聲，越加緊緊抱著，七律不顧三七二十一，真將那抓痕吸得粉嫩無比。

毒素看是已經幹凈了，七律背過身擦凈了嘴說道：

「好、好了。」

「解毒還需下毒人，果然不錯！」教主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胸脯，接著戲謔道，「你剛剛舔了不該舔的地方哦......」

「對不起師傅。」七律低下頭回道。

「行了，不鬧你了。你趕快收拾東西，明早離開茂國。」教主直接坐在靠椅上，呡起煙斗，卻依然光著上身，不把衣服穿上。

「師傅，為什麼離開？」七律小心地問道。

「這地方不好玩了，你要是個男的，有那玩意，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寂寞了。」教主吐出雲圈，不緊不慢地說道。

七律腦袋一炸，心裡七上八下地跳。她知道她師傅喜好風花雪月之事，今日倒對她格外直白。

但不管怎麼說，一日為師則終生為師。

「呵，你畢竟是懂的，以後經歷多了，就不會像個羞答答的小丫頭！我逗你兩句並不是真的，明早是真要走，慶、封已經攻下九郡，不日定會包圍王城，茂國是真要完，還怎麼待下去？」教主重新擦燃了煙鍋，又一口一口吸著。

七律想起公孫雲汲對她說過的話來，頓時感到萬分難過。

保茂國太平的承諾不管是不是她的意願，既是她口中說出，也便是她的責任。而她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公孫雲汲被敵國俘去受辱嗎？

公孫雲汲愛著住在七律體內另一個七律，不能使她們分開，那七律自己就有這個責任去完成。

然而她不敢告訴師傅。

「師傅，我要帶公孫雲汲一起走！」七律大膽說道。

教主冷冷瞥著七律的側身笑道：

「你是喜歡上她了吧！」

七律愕然，她該怎麼解釋，不好解釋，不解釋罷。她低下了頭。

「你要跟別的女人一條心了，那我怎麼辦？」教主捏著小煙桿，譏道。

「她救過我，我也該回報她。」七律大義凜然說道。

「她也讓你舔過吧，我不如她香麼？」教主半闔著眼，似笑非笑。

七律有些惱和不耐煩，直接說道：

「師傅有這麼不像話的嗎？」

「你去吧。明早要是趕不回來，你就永遠也找不到我了。」

教主說完，七律撒腿就跑，跑向那久違的茂國王宮，叩響宮門，見到了有些憔悴失落的公孫雲汲。

「你還來做什麼？」公孫雲汲滿眼愁怨地問道。

「我來幫你。」七律誠懇地回道。

「咱們已經結束了。」

七律不解，為何這一來二去竟像兒戲般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了呢？

「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公孫雲汲消瘦了，國破和心竭使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她繼續說道：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你、你們？

七律馬上明白了公孫雲汲指的是真實存在的另一個「她」。

「不管是哪個，都從未騙過你。」七律小心勸道。

「所以我就可以任由那惡鬼作弄，我就完全把它當做你了！」公孫雲汲因激動，胸口一起一伏，忙喝了一口茶。

「那個東西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上嗎？」七律將久存的疑惑說出來。

「沒有。」

「你試著問問。」

七律說完，公孫雲汲把茶杯擲出去，碎了一地。

七律低下頭。

「你沒看見它有多霸道多殘忍多兇狠！」公孫雲汲一氣吐出，轉而難過地看著地面，又說道：

「它晚上出來的吧。我再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