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長已然苦口勸
小說: 佞臣一身忠骨 作者:每天都在学英语 字數:2079 更新時間:2019-09-23 05:40:37
作客宮中的容容蘇蘭爾尚且不知自己正被皇族好幾人打著主意,她日日在殿內澆花發獃,就等著秋獵的到來。
侍候她身旁的小丫鬟們偶爾同她講點宮闈里的往事全當逗她開心,比如說芙洛殿里的元貴妃元燕其實是元戎的堂姐,太師楚徽因的表妹,元燕一心愛慕元戎,卻不料先皇賜婚戶部尚書之女趙引歌給元戎為正妻,而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元燕只能嫁作平妻,以至於現在雖為貴妃卻還是低了皇後一頭。
又比如說宮裡不少妃嬪和宮娥小廝都猜測皇上身邊那位葉大人出身不凡,只怕是犯了什麼大錯才逼不得已凈身入宮。
聽到這裡時,容容蘇蘭爾還問了句:「眾人為何都有此猜測?」
小宮娥笑答:「自然是因為葉大人那一身氣度,實在不像是侍候人的,反倒像書生門第出來的公子哥。」
容容蘇蘭爾回憶了下葉回的模樣,覺得小宮娥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可惜不管是不是真的出身大家,如今也只能是身陷囹圄。
而今日,容容蘇蘭爾又從小宮娥口中聽見了一件大事,御史大夫嚴辭因替十六年前葉太傅滿門抄斬一案感到不平,惋惜之語落入了陛下耳朵里,嚴辭遂被罷官免職,朝中頓時人人自危。
容容蘇蘭爾不解:「這葉太傅是何許人?竟是做了什麼大事落得滿門抄斬?」
「聽聞這葉太傅乃陛下的啟蒙先生,為官清廉,一身忠義,只可惜因為戚夫人......」
說話的小宮娥突然閉上了嘴,勾的容容蘇蘭爾忙追問:「因為戚夫人怎麼了?」
那小宮娥突然跪趴在地,顫抖著說道:「此事提不得,還請公主莫要問了,也千萬莫在外提起。」
容容蘇蘭爾見此,便知曉自己好奇的東西是問不出來了,不僅如此,小宮娥說了一半的話怕還涉及皇家辛密,最好當作從未知曉,否則怕是會給自己惹來事端。
她親手將小宮娥攙扶起來,柔聲安慰道:「我知曉了。」
小宮娥頓時受寵若驚,連連道謝,容容蘇蘭爾受著謝,淡笑,只是今日卻是沒有什麼好心情繼續聽故事了。
日子就在眾人盼啊盼啊里過了大半個月,終於才到秋獵的日子。
秋獵共計三日,首日為開獵,會有專司祭祀為眾家子弟祈福,當日眾世家子都不會真正的出門獵物,而次日為正獵,這日一早,所有前來秋獵的人,上至當朝天子,下至紈絝子弟都會早早地備好弓箭良駒,馳騁在林間,盡情獵物,而最後一日則為末獵,這日會大擺酒宴,君與臣同樂,等到清點完每人的戰利品後,皇帝則按序封賞狩獵前三的臣子。
實際上真正獵物的日子只有一日,便是正獵當日,但另外兩日也是極其熱鬧隆重,因此凡來參加秋獵的大臣、世家公子都頗為激動。
元戚余被關在皇宮大半個月,終於能出來呼吸一口外面的氣息,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了。
從皇宮到秋獵的山頭約有半日的路程,除了天子與隨行的皇後以及容容蘇蘭爾坐在軟轎,其餘人均騎馬跟行。
元戚余騎著馬就跟在皇轎的稍後側,元瑾安同他並行,元荀和在更前方,而擋在元荀和與元戚余中間的則是一身勁裝的葉回。
脫下寬大的降紫官袍,也沒有穿松適的廣袖白袍,而是著了一件靛藍色的鑲銀絲暗紋勁衣,貼身的衣物將葉回的腰身勾勒的清清楚楚。
元戚余瞄了好幾眼葉回的背影,隨後低下頭悄悄看了看自己的腰,嘟囔道:「這死太監的腰也太細了吧,彷彿只有我這腰的一半!」
元瑾安見他嘀咕,忍不住輕拍了他一巴掌,問道:「念叨什麼呢?」
元戚余被拍的心虛,眼神瞟瞟說道:「沒......沒說什麼。」
元瑾安一臉不信地盯著他,元戚余幹巴巴笑了兩聲,掩飾道:「這外面景色不錯。」
說完他環顧了一眼草木稀少,毫無花叢的四周,還故意點了點頭,彷彿在認可自己說的話。
但元瑾安似乎不想戳破他的心思,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專心趕路了,元戚余見此,也故作認真地低頭騎馬。
可這認真勁兒沒多久便悄悄飛走,元戚余情不自禁地又把目光放在了葉回身上,葉回的一頭青絲都被規規矩矩地挽了起來,露出的脖子隱約可見其下脈線,不知道是不是元戚余目光太炙熱,葉回像是似有所感般轉過頭來。
微挑的眼在瞥見元戚余的第一時刻便閃了閃,接著在眼睛上方的細眉開始皺起來,隨後像是不滿般瞬間轉回頭去,又只給元戚余留了個後腦勺。
元戚余還沒來得及反應葉回這是什麼態度,就感覺腦袋上一疼,他茫然回首,看向身側又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兄長,委屈道:「兄長作何又打我?」
元瑾安皺著眉眼,瞪他一樣,說道:「你年歲不小了,至今也沒有個陪房,此次秋獵回去,皇兄替你向父皇說一說。」
元戚余愣了愣,這好好趕著路呢,怎麼就扯到陪房上去的,按照皇室的規矩,年過十六的皇子都會有自己的陪房,但元戚餘十六歲那年就被遣去了邊疆,一去就上戰場,整日里打打殺殺,別說陪房了,就是開葷也沒開過。
可這沒開過不代表他想開,一想到自己與沒有感情的某人出於需求而歡好,元戚余就渾身一顫,他趕忙拒絕道:「皇兄不用麻煩,我對陪房什麼的,沒有興趣。」
這話一出,元瑾安的臉色更差了,他憋了憋氣,悶聲道:「不要女子也行,可以給你安排幾個清白男兒,再不濟......給你挑幾個新入宮的小太監也可。」
元戚余這下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他方才說的話,不應該是不需要陪房的意思嗎?為什麼兄長會覺得自己是不想要女子?還要給自己找什麼清白男兒?
接著元戚余就聽見元瑾安語氣嚴肅道:「總之你想要什麼樣的都可以,唯獨父皇身邊的那位,不行!」
元戚余順著元瑾安的目光看去,於是他又看見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