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還有幾碟餅幹和糕點。

放在西米亞那邊的，一定是加了大量的黃油做出來的蔓越莓餅幹，還有杏仁餅幹，以及麻將大小的各種中式、西式、和式糕點，有棗泥你山藥糕，有提拉米蘇蛋糕，還有這種形狀的和果子。

而凱特琳前面的則只有幾塊不含糖不含油的纖維素餅幹，以及一小把堅果、葡萄幹、蔓越莓等的維生素混合。

重度甜食愛好者希米亞一下午可以把茶桌上的點心掃光。

凱特琳一小塊餅幹都能像是磨牙棒一樣，一塊可以吃好久。她好像只是享受聞茶喝茶，以及吃餅幹的過程。

時光荏苒，那種安逸舒適的下午茶時光隨著兩人的忙綠和漸行漸遠不再有。

當凱特琳退圈嫁給現在的丈夫，並且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她也開始做餅幹了。

而之前從未做過餅幹的她，發現加了大量黃油以及糖的餅幹才會更好吃。

她發現這和曾經的凱特琳與希米亞之間的關係一樣。

希米亞全身心地投入、享受這段關係，凱特琳卻只是有保留的淺嘗輒止。

在凱特琳陷入回憶與自責時，希米亞的呼吸也漸漸平穩。

她睡著了。

怕它著涼，凱特琳連著毯子一起抱起希米亞，走到床邊，再給她蓋好被子。

「凱西……」

希米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哭啞了的嗓子低聲呢喃著。

凱特琳把枕頭調整好位置，躺在她身邊，又側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壓低了聲音溫聲道：「嗯，我在。」

希米亞低下頭，找到她的嘴角，輕輕烙下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輕到凱特琳只察覺到一陣溫熱的呼吸，像一片羽毛一樣的觸感劃過她的嘴角——那個她笑起來後出現有酒窩的位置。

希米亞很喜歡親她那裡，因為一直有吃一些精神類的藥物，又決定做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希米亞21歲前從來沒有喝過酒。

但她為愛喝紅酒的凱特琳在法國買了一個酒庄，她們還在那裡舉辦了第一場婚禮。

每次希米亞都會親吻她的酒窩，甚至會伸出舌尖舔一下，大笑一聲：「哈！美人酒最好喝，我已經醉啦！」

而現在，希米亞睡到迷糊，沒有了白日里兩人之間帶著尷尬的距離感，更沒有了以往兩人哪怕同床共枕也是同床異夢的疏離。

希米亞在輕輕觸碰後就完全睡去，留下翻湧思緒的凱特琳睜著眼睛失眠。

凱特琳側過頭看著希米亞的臉，較舒心地養了幾日後臉上已經能見血色，臉頰也不再受到脫相那般凹陷下去，整個人也有了活力。

之前還有借口說是因為其他房間沒有收拾好，只有這件房子可以睡覺，而且擔心希米亞的情況，所以兩人一直同寢。

希米亞會無意識得蜷縮到凱特琳的懷裡，但當她意識到這一點後，又會不著痕跡地翻身，和凱特琳隔上一些距離。

等到孩子們也離開後，他們住過的房間已經空出來了。但凱特琳依然沒有搬出去的意思。

她不說，希米亞也不提，但是在夜晚她能感覺到希米亞依然會在清醒時褪開她的懷抱，但她有時候會在以為凱特琳睡著的時候抓住她的手。

而現在，整個房子都打掃地一塵不染，今天還有理由說消毒水味道太大，那麼明天呢？後天呢？

凱特琳有些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她把懷裡熟睡、微微張著嘴的希米亞摟住，更往懷中帶了帶，不清楚到底是像對待小孩子的親昵還是對待情人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