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事實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按著他的品味來購買、布置的。

包括我。

已經一周沒有好好吃過飯的他臉頰都有些消瘦，沒有充足的睡眠導致眼下有有了烏青，又因為心煩意亂和懷孕時候的激素紊亂，他早上剛掛過的鬍子現在又冒了青茬，現在的他看上去比隔遠在客廳裡頭看上去顯得更加頹廢。

我沒說話，把在小區門口買的一些醬菜往他那邊推了推——網上說這時候酸的辣的比較開胃。

他盯著平時鮮少動筷的醬菜半晌，最後還是伸了筷子。

這頓飯他吃得比前些天都多，吃完後還沒有吐。真是太好了，我鬆了口氣。這頓飯我按著網上說的多加了辣椒和醋，我自己吃起來有些澀口，但他卻吃能得盡興。

他真的懷孕了啊……

我洗著碗感慨著。原本以為我們倆要是以後決定結婚，並要一個小孩，那這個小孩一定是由我來懷。而讓他做這件事，我們倆誰都不會提，誰也不會去想。

「男人懷孕？成什麼樣子！」

當時「人造子宮」投入臨床大面積使用的時候，他對著早間新聞奮力嘲諷，甚至有時候在床上同我做那事的時候還會在我的耳邊問：「我都弄到你裡面，你會不會給我生個崽？」

我聽到這種話總是會敏感得不行，然後他會笑著弄得我滿身狼狽，看著我面紅耳赤又因為他的動作無法張嘴反駁的時候，總是特別有成就感。

雖然有時候他會弄得我很不舒服，但至少他高興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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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的煙盒空了，我覺得好看買回來準備當桌墊卻被他嫌棄最後當了客廳腳墊的厚羊毛毯上都是煙灰和煙蒂燒出來的洞。這個我很喜歡的毛毯已經沒法用了，我收拾完煙灰，最後還是可惜地把地毯捲起來扔進門外的垃圾桶。

洗完澡後看著他濕著頭髮坐在床上玩遊戲，怕他著涼，還是拿了幹毛巾給他擦頭髮。他被毛巾擋住視線而不耐煩地偏開頭，手上操作卻沒停。

他不愛吹頭髮，又覺得用幹發帽什麼的太娘。我也不知道吹個頭髮或者用個幹發帽怎麼就成了「娘炮」？母胎純gay0號的我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直男想法，更不懂為何我的老攻明明不是直男卻比直男還直男癌……

最後我只能用上了吹風機，在他一把遊戲打完前吹幹了他不太長的頭髮。

遊戲贏了，他看上去挺高興的，至少比這幾天都高興，也是他今天回來後第一次露出舒心的表情。

我挺想問他在煩些什麼，但也知道問了是白問，他不會告訴我。

「外面的事你別管。」以前我問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可能他想說「男人們的事你別管」，又及時剎車想到了我也是個男人，才改了詞語，雖然意思沒什麼變化。

他頭髮幹了，但我的還沒。我取下幹發帽開始吹頭髮，他卻過來關了吹風機把我壓在身下。

「我頭髮還沒幹……」今天有點累，我沒什麼興緻。

「一會兒就幹了。」他卻是興緻大發，啃上了我的脖子，熱乎的氣息染上我的耳朵，讓我覺得癢癢。

行吧。我嘆了口氣，伸手去夠床頭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