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蠻奴兒被太監小望子領著帶到了羽林衛軍營。

剛走進去就看到有個著紅衣的少年拿著劍「刷刷」的舞了過來，刀光劍影之中，長劍駕到了領頭小望子的脖子上，嚇得他兩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來。

「喬統領，您這是幹什麼？不要驚嚇奴才。」

喬溢之冷哼一聲，拋下劍，「今天什麼風把公公吹到咱們羽林衛來了？」

小望子清了清嗓子，「奉皇上口諭，將這個小騎奴送到羽林軍學射箭、劍術。一個月後要進行考核。」

「他？」喬溢之眼睛一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騎奴？也想進我們羽林衛？」

小望子點點頭，「這是皇上的意思。」

「早聽說皇上從大將軍府領了個騎奴回來。這繞了一圈塞到我這裡來了。」喬溢之語氣之中極盡嘲諷。

小望子推了一把蠻奴兒，「快拜見喬大人吧。」

「免了。他是皇上派過來的人，我可受不了他的禮。大將軍府果然是高貴啊！磚磚草草都是寶，連個騎奴都能進羽林衛了。」

「小柳，帶他去住的地方。」喬溢之勾了勾嘴角笑得不懷好意，「一定要給咱們的貴客安排一個『好地方』。」

小柳人機靈，一聽這話頓時明白。沖喬溢之點點頭，「放心吧，大統領。」

蠻奴兒被小柳帶到住的地方。剛走進去院子，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臭味。不一會兒，隔壁的門開了，一個又高又壯的男子看著小柳和蠻奴兒皺起眉頭。

「大統領又讓你把人領到這裡了？」

「這間『上房』可不正適合大將軍府的騎奴這樣的身份的人住嗎？」

小柳得意的一笑，眼神之中儘是嘲諷。什麼東西？一個騎奴也配進羽林衛？這樣的賤奴只配住在茅廁邊上聞臭氣。

蠻奴兒一言不發。房間里不僅臭，而且陰暗潮濕。這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打掃過了，被褥早就破破爛爛的。

大冷的天住在這樣的地方不臭死只怕也要凍死了。

高壯的男子沖小柳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到底是皇上派來的人，你們就這樣對他？」

小柳不以為然，皇上現在自身難保。成天只知道跟在劉氏一族的屁股後頭轉。收這小騎奴也是為了討好大將軍劉和，這小騎奴的死活他哪裡會放在心上。

「進了羽林衛就得聽大統領安排。」

「那也不能……」

「你煩什麼煩？高長軒。你要拍馬屁你就把他帶去你那住好了。」

高長軒看了小柳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蠻奴兒開了口，「這裡許久不曾住人了，你晚上還是跟我住吧。」

蠻奴兒搖搖頭，「不用了，住哪裡都行。我只想知道誰教我劍術射箭？」

「大統領怎麼說？」

高長軒問小柳。

小柳搖搖頭。喬溢之只說帶他先來住的地方。這茅廁旁邊的住處是個下馬威。哪知這小騎奴年紀雖小，膽子卻大。看到這樣的住處，卻還想著要學劍術和射箭。

高長軒嘆了口氣，「你跟我來吧！」

蠻奴兒被他帶著走進訓練場。高大個掂量著遞給他一把彎弓，「這個你應該拉得動。」

蠻奴兒拿到手試著拉了拉，搖搖頭。

「這都拉不動？這已經是最輕的了。」

「太輕了，我要拉重一點的。」

「你行嗎？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高長軒又拿了一把稍重的遞給他。蠻奴兒試了試還是搖頭，轉身他自己跑去挑了一把重弓伸手試了試，點點頭，「就這把。」

「這把？這把可有一石之力。你確定？」

蠻奴兒點點頭。他年紀雖小但力氣卻很大。否則他一個人怎麼管理著大將軍府所有的馬匹？

高長軒滿眼狐疑的教他擺好姿勢，講好要領，只見他輕輕鬆鬆拉開弓箭。長箭沖著箭耙飛了過去，落在紅心邊上。

「不錯啊，小子。」

蠻奴兒似乎不太滿意，舉起弓箭瞄準耙子再射出一箭。這一箭正中紅心。蠻奴兒不聲不響的照著高長軒的話練習射箭。年紀雖小，每一箭卻射得極穩、極准。

高長軒一時之間愣住了。

不一會兒，訓練場里就陸陸續續的圍上來好些人。剛才還滿眼嫌棄的喬溢之看到蠻奴兒射箭的樣子，微微蹙眉。

「什麼意思？這死小子是來給我們羽林軍下馬威來的？」

「大統領……」

喬溢之擺了擺手防止了高大個要說下去的話，「等他練完射箭，你繼續教他劍術。」

「是。」

「我倒要看看，咱們的皇帝陛下給咱們羽林衛找了個什麼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