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官渡。猶記畫橈去路。小憐歌扇誰尋。歲歲東風恨深。恨深恨深深恨。風外落紅幾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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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任魔帝時，靈界還有些權勢，不似如今落魄，當年的魔帝便將其長女嫁與了當今靈帝之兄，後來先靈帝練功時意外反噬丟了性命，靈後續嫁於現在的靈帝，」雲昔放下手中翻開的陳年舊書，「這些都是從落了灰的史籍中費了好大勁才翻出來的，主子您要這些做什麼？」

魔尊脫了外衣窩在寬大的椅子里，從腰往下還搭了條毯子，看上去甚是嬌弱。「看來我還真小瞧咱們曾經這位公主了，靈帝兄弟兩個都被她玩的團團轉。」

「誰說不是呢，婢子雖對靈界不甚了解，卻也知道，靈界不似咱們憑本事說話，更不可能如您一般，女子也能位及魔尊，靈界女子是不能掌權的，這位靈後連嫁兄弟二人就已經是本事，還誕育兩位公子…」雲昔放下書卷，將爐上煮好的茶倒了一杯塞進鶴霄允手中。

沁人心脾的清澀苦香瀰漫在九天閣上層狹小的空間里，鶴霄允沒嘗便先誇了句，「你這煮茶做飯的手藝都愈發好了。」

雲昔微微一笑，未及說話就被一人緩步登樓的聲音打斷，「九天閣果然是個好地方，孤也來討杯水喝。」

魔尊眼皮子一跳，一杯茶原樣擱到了桌子上，酌辰掀開低垂的珠簾矮身而入，也不理一瞬間安靜下來的主僕二人 自覺的坐在了魔尊側邊的椅子上，雲昔看自家主子無動於衷，只得自己規規矩矩的問了安，另取了空杯子注滿茶湯推倒魔帝面前。

「屬下剛剛坐的暖和了，就不起身給您行禮，還望魔帝勿怪。」眼看著雲昔行禮後徑直下了樓，鶴霄允也不同他客氣，「魔帝便是來與屬下討茶吃的？傳出去叫人好生笑話。」

「聽說你又去了靈界，回來後便叫雲昔去越辭樓找了半日的東西，」桌面上的史籍還是攤開的，酌辰湊上去看了一眼，「雲昔吃了這半日的灰塵，就只為給你找這個？那魔尊怎得不去找我，好歹也算是我的家事。」

酌辰笑著合上書，直盯的她臉上發燙，尷尬的低頭喝茶。

「我這不是……」

她開口想要辯解一下自己是為什麼不給去找他，結果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於是就顯得有些窘迫。

魔尊本來是想著，酌辰自小被送到了妖界，這些陳年舊事，他未必知道，再說了，一旦提起妖界那些事他就不正常，這才想著自己查查便了。

可是這個理由，說出來豈不是在摸老虎鬚子，那她還是尷尬著吧。

「靈界之事左護法已經轉告於我，你與靈界公主那件事，做得很好。有什麼要我做的，來說就是了。」

魔帝笑意愈甚，不過這一開口倒是給她解了圍。

「這些日子屬下會好好盯著的，魔帝放心便是。」

「你心思細膩，腦子也活絡，我向來沒什麼不放心的。不過有一事還是要與你核實，寒江水化做冰鏈鎖了緋流，不到四百年，緋流即使每日以心法修鍊，還是只剩了五六成的功力？」

魔尊抱著茶杯，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那時在秋深閣的情景，最後確定無比的說，「是。」

酌辰微側了臉，眼裡帶著不解，「可有在她身上感到什麼熟悉的氣息？比如說魔界術法下的咒或是封印？」

鶴霄允心虛的輕咳一聲，腰間的毯子隨著動作滑落到腿上，「沒……」

「哦…那許是我多慮了……」酌辰聽她否認，下意識的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順手幫她將毯子拽回蓋好，還細心的掖好…剛收回手，便聽側旁魔尊細弱又心虛的聲音。

「不是您多慮，實在是…屬下，對魔界術法並不精通，只粗略曉得個皮毛而已……屬下其實私心裡也覺得，僅僅是寒江冰鏈，並不至於……」

身為魔尊，對魔界術法「略知皮毛」？？？酌辰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氣的眼前一黑，他知道以鶴霄允的性子，能心虛成這樣說只知皮毛，那就基本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越辭樓十三層，可有背到第五層？」下三層為魔界史籍、布局、兵器，四五兩層是粗略簡單的術法，即使是他自小長在妖界，重回魔界登帝位後，也還是如初學小兒一般恭謹認真的將十三層一一背來。

「屬下倒沒那般無用，也是將書讀到第六層的…」

「……」他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麼。

越辭樓下十層對魔界所有人開放，最上三層僅魔帝一人可入。

……

只是可惜了酌辰早就下的令，和許魔尊入最後三層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