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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心囚

    「這年月,只當做我與他最後的默契。」   /————————————\   月落星垂,參井徒移   這世間啊,有些事,塵埃落定後成了故事;有些人,鮮活不再時批進史書。      魔帝酌辰明明白白的生死輪迴,仍會哀慟於自己的無能為力;魔尊鶴霄允清清靜靜的死在萬仞之下,或許也會想起他對她的情有獨鍾。      冥主浮生的梧桐木屋外,一樹寒梅不分時令的怒放著;隱居紫瀛洲的靈界女帝緋流,身子早已羸弱不堪,只好每日靜坐窗前遙思往事。      魔界右護法挽清卸了職,卻是長住在了已然覆滅的妖界;小魔帝翎箜和他來自神界的愛人走到了一起,再不顧什麼夙仇難當。      一脈寒江仍流的幹幹凈凈,一點也看不出萬年前混戰之中血流漂杵的影子,塵埃落定,原來多麼慘烈的過往都成了故事   也罷……      人間的鹿山結界遍布,它在靜候它該等的人回家      一萬年,一場默契的騙局.   /————————————\     *第一章是文案#可跳過食用   *整篇第一卷倒敘,不習慣第一人稱可以直接跳第二卷,不影響連貫性

    第二卷·第十章·金鳳鉤(三)

    小說: 將心囚 作者:棠梨烬 字數:2098 更新時間:2019-09-22 15:06:32

    卻說另一邊,一行四人進了靈界。

    都說大道至簡,酌辰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心中想,冥主清修高潔,如今硬將冥主拖下水,倒顯得他們污濁不堪。

    眼前一脈碧綠的溪流蜿蜿蜒蜒,綿延不絕,冥主就住在這片水域邊上,極致簡陋的木屋裡。在面臨一些很嚴肅的事情時,人的精神很容易受到外界的諸多影響。

    譬如現在,坐在冥主屋子裡,手上端著粗陋的杯子,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一個服侍的人。門裡門外的忙碌操持,竟皆是冥主一人。酌辰從來不會對自己決定要做的事突然產生猶豫或質疑,但是此時眼中所見的一切都讓他產生一些虛幻而不真實的想法。

    冥主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明知道這一行人有些來者不善,卻還是溫和謙遜的相待。甚至自從兩人客套寒暄之後就再沒話說,二人相持了好一會兒,冥主還是那麼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等著。

    昔年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冥司就已落成,他是這數萬年來唯一的冥主,有什麼事情會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魔帝此行不是為了在我這小破屋子裡幹坐著的,既然您不開口,不如聽本君猜一猜?」想來也有許久不曾行卜筮之術,雲昔等人侍立於酌辰身後,冥主看著酌辰臉上陰沉沉的表情,縱使他現在的處境也不容樂觀,卻還是起了取樂之心。

    「冥主請。」酌辰看不懂冥主想搞什麼把戲,只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隨著一聲長嘯,門外的溪水驟然翻湧,透過大開著的門,剛好看到這一番景象,片刻後,溪水趨於平靜,一隻老黿慢吞吞的爬上了岸,嘴裡似乎還銜著什麼東西,那老黿並不進屋,只用力甩甩頭,將口中銜的物件扔到冥主腳底下,這才看清,原來是三枚指甲大小的龜殼。

    冥主將龜殼收進手中,看都不看又隨意拋在地上,這三隻龜殼首尾相連,剛好排成了個「一」字。

    「唔…這卦象,好啊。」冥主笑眯眯的把龜殼踢到一旁,「魔帝此來,原來也與本君那樁『姻緣』大事有關啊,先前我是覺得和那小女兒年歲相差太甚,不願誤了人家,早知這樣還不如應承下來,如今這事可麻煩了,魔帝打算如何收場呢?」

    自他開始卜筮,酌辰只顧埋頭喝水,並不理他,誰不知道冥主來歷玄妙,修為極高,甚至串連七界的寒江都是冥司負責,他們先前在江上殺人截人,雖然都沒有動冥界一人一物,但是有誰保證冥主不會知道?以他來看冥主什麼都清楚,偏還要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既然冥主什麼都知道,也說出了『不如應承下來』這樣的話,不如我們便當先前送到靈後手中的那封信,本就是您的意思。」魔帝聲音沉沉的,與冥主相比之下,只覺他甚是穩重老成,然而魔帝的年歲還不及冥主年歲的零頭。

    酌辰不再和他兜圈子,事情總是要說,既然已經挑破,再周旋下去反而不是他的性子。

    「這算是魔帝來求本君的麼?」那張幹凈而清秀的臉笑的促狹而得意,粗糙簡陋的衣裳沾了龜殼上的灰,也不顧去撣一撣,「魔帝年少氣盛本君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連求人應有的模樣都不曉得。」

    「孤從不求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叫冥司吃這個暗虧。」酌辰冷若冰霜的臉似乎又凍住了幾分。

    「松石水玉,冥主博文廣見,應當知道這是妖界至寶,用此物與你做這個交易,如何?」

    松石水玉是何物,冥主自然清楚,那張臉上總算有了些正經神色,「妖王崩逝,七界皆知你用了此物的大半做了他的棺槨,現在你手上剩的也不會多,傳聞魔帝與妖王情分不同尋常,還真是想不到你竟捨得這個!」

    「不說孤舍不捨得,只說冥主想不想要。」

    酌辰這話說的甚有信心,松石水玉,據他所知也是很多年前七界相爭的好東西,冥主不可能拒絕,也沒理由拒絕…畢竟,松石水玉能修世間精魂靈魄的功用,放到誰面前都會動心。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只聽到外面潺潺水聲和那隻老黿在沙礫中爬行的瑟瑟聲。

    「魔帝甚有誠意,松石水玉我收下,自此冥司欠你魔界一個情。」冥主靠坐在座椅上,半晌,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

    世上總有那麼些東西讓人趨之若鶩,比如松石水玉,他明知道這誘惑背後是圈套和計謀,也知道一旦鬆口,此後七界無論是明爭還是暗鬥,冥界都再難脫身其外……

    「如此甚好!水玉明日便會送到冥主手中!」默默嘆了口氣,那是妖王留下的東西,拱手讓給別人,說捨得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下決心要拉攏,自然是雙方彼此誠意滿滿才好行事,魔帝起身帶著站成了木樁子的三人,打算離開。

    「叨擾良久,既已談妥,孤就告辭了,孤相信冥主不會背信棄義,言而無信的。」

    酌辰不想再待下去,不是怕自己會後悔送出妖王留下的那方世間僅剩的松石水玉,而是想起,他臨行前告訴魔尊,他很快就能回去,可是現在明顯已經超過了他們約定的時間。

    魔尊還在九天閣等候他的消息,再不趕回去,不知她會怎樣焦心。

    冥主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送客:「魔帝放心便是。」

    風煙掀起一陣塵,人已走,冥主還在心神不寧的發著呆,良久,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口時語氣冷冽平淡,藏著深深的怒火,「現下有了好的把柄還在本君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去給神君報信領賞!」

    「有勞冥主費心關照,在下這便回神界,」屋前的空地里現出一人身型,頭束玉冠,素白衣裳,「今日之事說起來,最出奇的還不是魔界意欲引您下水,而是魔帝和他身後小童身上,沾染著失蹤多年神界聖物的氣息,在下還是要多謝冥主,若非是您,在下哪來這麼大的功勞呢!」那人嗤笑一聲,甩袖而去。

    這次是真的只剩了冥主一人,他忽然覺得日光刺眼的很,使勁用衣袖揉了揉眼睛,心裡發出一聲哀嘆,這世間,還能再有幾日太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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