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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謂逍遙·靈魂容器

    他是個叛逆,引千妖上了逍遙山,屠殺修道弟子,斬殺眾道仙,重傷仙首,被世人憎恨忌諱, 他也是個封印,封著上古妖王,有人畏懼,有人崇敬,有人想除之而後快,有人想利用他剷除異己, 他還是個道仙,有點狂妄,有點囂張,還有點自以為是, 他…… 等等,以上這些他統統沒有任何記憶好麼?他只是個15歲的流浪少年,叛逆,封印,道仙跟他有毛關係?!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臭道士們不過就是一些披著正義皮子的惡狼!什麼狗屁逍遙?不過就是一些忽悠他們這些屁民的傳說罷了,少在他面前裝聖賢! 但是……這個說要帶他回家的道仙好生漂亮,明明只是見的第一面,這心動的感覺卻恍如隔世……

    2、傳說中的道仙

    小說: 無謂逍遙·靈魂容器 作者:Mr.37° 字數:2741 更新時間:2019-09-22 15:10:52

    入夜,茶鎮道場的硃紅色大門上高掛寫著「道」字的燈籠,他喘著氣,走上九級台階,重重的敲響了門扣。

    很快便有人開了門,那張年輕的臉他認得。

    「跟我來,」一見是他,年輕道人不耐煩的轉身就走,「靜憂道人在等你。」

    他平復下自己的呼吸,閃身入了門內。

    走下九級台階,他的眼前是一個露天練習場, 前面帶路的道人站在議事廳的門口,側過頭確認他跟了上來,這才走了進去。

    從空蕩盪的議事廳左門而入,便是一個後花園,花園中有三個石砌拱門,門上分別寫著養心院、道修院、研習院。

    年輕道人雙手環在胸前,站在養心院門前不耐煩的抖著一條腿。

    「你還在磨蹭什麼?這裡可沒有你能偷的東西。」

    又是那種冷嘲熱諷般的語氣,他覺得刺耳,卻理智的提醒自己忍耐,畢竟他是有求於人,否則,就算八抬大轎來請他,他也絕不會踏入道場半步。

    他快走了兩步,跟上了年輕道人的步伐,走入養心院便是一個幽長的門廊,場主余莫朝他們迎面走來。

    「你先去休息吧,我帶他過去。」

    年輕道人聽罷,立刻行禮退了下去。

    他抬起眼,望著眼前雖然上了些年紀,卻依然身形挺拔的道人,他猜這人恐怕是有話要說。

    果然,確認四下無人,余莫開了口,「少年,白日里你胡言亂語,我念你喪親之痛不予追究,現下,奉勸你在靜憂道人面前還需謹言慎行。」

    這是警告,他不屑的揚起嘴角,「道長尚有仁慈之心,想必傳說中的道仙大人應該更不會與我這小賊一般見識吧?」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余莫聽出他說的是反話,但卻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跟我來吧。」

    很明顯,這應該是礙於那位住在這院中的道仙。

    他被帶到了門廊的最深處,房間內透出光來,余莫剛想敲門,房門卻自行打開來。

    站在門口的人立刻恭敬行禮,「靜憂道人,這少年……」余莫說話間抬起頭,口中的話語因為驚詫而被打斷。

    「讓他進來。」房中響起熟悉的聲音。

    「是,是。」意識到自己不妥的人立刻側身讓出了門口。

    他走進了亮著燈的房間,正對著門的圓桌旁端坐著一位白髮人兒,一種與他想像中完全不同的百歲道人模樣讓他瞬間愣在了原地。

    只見那長至腰間的髮尾鬆散的分為三股編織著,一根細短的白色髮帶綁在髮尾末端,額頭兩側落下兩縷銀絲,讓那張鵝蛋型的臉略顯消瘦,兩道月牙般的白色眉毛下,同色系的睫毛濃密略長,一雙淺灰色的瞳孔更顯冷若冰霜,嘴唇的淺粉色算是這張臉孔唯一帶著血氣的顏色,猶如雪地里落下的桃花花瓣,算是這冷色調中唯一的生氣。

    這幅清冷的面孔,怎麼看也不過才20出頭的年紀。

    「靜憂道人可還有其他吩……」

    沒等余莫把話說完,房間門便「吱呀」一聲自行關上了,響起的關門聲也同時將他驚醒。

    「過來,把衣服換上。」白髮人兒望著他,手指在圓桌上放著的一套藍色道場服旁敲了敲。

    他禁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襤褸的衣衫,「讓我見弟弟最後一面,見完我就走。」他咬牙回道,自己雖然衣衫破爛骯髒,但也好過那套讓人厭惡的藍皮子。

    「把衣服換上。」清冷的聲線柔若琴音,卻不容反駁的重複道。

    這傳說中的道仙不會是嫌他臟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強壓住心頭怨氣,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衣服,與此同時,他的眼神卻忍不住瞥了一眼桌上的劍。

    很快,他收回目光,走入房間深處的床邊,背對著圓桌,並不情願的換上了衣服。

    深藍色的道場服不像一般的道袍那般寬大,修身的剪裁加上腰間與手腕上的束帶,更便於穿著者行動,而這布料也屬於上等材質,然而,這始終是一套讓他厭惡的皮囊,任憑如何貼膚舒適,還是讓他心裡一陣膈應。

    等從這出去,他就把這身皮子給燒掉。

    他隨手將齊肩的頭髮攏在腦後,再次走到了白髮人兒的面前,「現在可以見我弟弟了嗎?」

    淺灰色的眼眸迎著他的目光,「你叫什麼名字?」卻答非所問。

    「不知道!」他禁不住皺眉,「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見我弟弟?」

    「滿15了嗎?」淺粉色的嘴唇依然不緊不慢的詢問。

    他這是被耍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忽的衝到圓桌前,一手抽出那把放在桌上的劍,悅耳的鈴聲急促響起,一陣寒光閃過,劍鋒出鞘,直指白髮人兒的面門。

    「別以為修個道有什麼了不起,你要是敢耍我,就算你是傳說中的道仙,我也會給你戳幾個窟窿,你信不信!」

    他惡狠狠的紅著眼,相比之下,被他用劍指著的人卻依然平靜的面無表情。

    「夜曉。」白髮人兒冷冷的叫出一個名。

    他手中的劍忽然化作一縷墨色煙霧,他詫異的張開自己空著的手,瞬間,那煙霧又在他身側凝聚成劍,只聽見七彩鈴鐺一聲響,劍身已重新插/入劍鞘,他能感覺到自己錯愕的尷尬。

    好在,平靜的人確實很大度,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根藍色髮帶遞到了他的面前,「今夜子時,我會帶你去見他。」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快速的抽過了髮帶。

    快入子時的茶鎮早已沒了白日里的熱鬧,空曠的街道空無一人,偶爾傳來幾聲遙遠的犬吠。

    他緊跟在白衣道人的身後,沒了那頂帷帽,行走在月光下的人兒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這傳說中的道仙似乎並不愛說話,一路上沒有任何交流,倆人便走到了茶鎮的河岸邊。  

    夜晚的河岸邊被濃重的黑色籠罩,原本帶著嫩綠絲絛的柳樹此刻看起來猶如張牙舞爪的妖物,黑乎乎的邊河傳來流水聲,在這安靜的黑夜中彷彿嗚咽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再次來到弟弟陳屍的地方,他的胸口禁不住泛起複雜的情緒,沉重的腳步因為這些情緒逐漸放慢了速度。

    正值子時,原本還空蕩盪的黑色河面,忽然閃爍起一盞青燈。

    「如果害怕,就回去。」白衣道人的聲音在這黑靜的夜晚響起,顯得格外寒冷。

    「有何可怕?」他倔強的回道,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走近那盞青燈後,他終於看清那燈不過是懸掛在一艘小船船艙外的照明而已,空蕩盪的邊河之上,只搖曳著這樣一隻單薄的小船,略顯怪異。

    兩人走到船隻停靠的岸邊,此刻那裡正站著一個身著暗紅色衣袍的人,負手面朝船隻而站,一頭長髮束在身後,在黑暗中看不清發色,卻能明顯感覺並不是自然的黑色,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那人轉過身來,雙眼卻被一條黑色的布帶遮住,布帶從雙鬢延伸至腦後,束在了腦後的發上。

    「靜憂道人?」那蒙著眼的人似在笑。

    站在他身邊的人拱手行了禮,「又要勞煩鬼闇大人了。」

    「無礙,」鬼闇聲音細若遊絲,卻能讓人聽清他話里的笑意,「時隔百年未見,你還是沒變。」

    他不敢打斷這有些怪異的寒暄,只因為感受到那雙看不見的眼睛似乎正望著自己,他下意識的往身旁道仙的一側靠了靠。

    鬼闇噗嗤笑出了聲,「這可是找到了?」

    他敢肯定,這傢伙絕對不是瞎子。

    「還要勞煩鬼闇大人喚一聲船內之人。」身旁的道仙並沒有回答那個古怪的問題,而是不卑不吭的懇請道。

    「聽見了嗎?出來吧。」鬼闇借著這番懇請的話語朝船內喊道。

    話音剛落,船身微微晃動,船艙外的青色燈籠也一併搖晃了起來,很快,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了船頭。

    「弟弟!」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朝小船走去,卻被一隻手按在了肩頭。

    他站在原地,望著船上的人,顫抖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他重重的跪倒在地,洶湧的愧疚感彷彿要撕開他的胸口一般。

    「對不起……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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