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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謂逍遙·靈魂容器

    他是個叛逆,引千妖上了逍遙山,屠殺修道弟子,斬殺眾道仙,重傷仙首,被世人憎恨忌諱, 他也是個封印,封著上古妖王,有人畏懼,有人崇敬,有人想除之而後快,有人想利用他剷除異己, 他還是個道仙,有點狂妄,有點囂張,還有點自以為是, 他…… 等等,以上這些他統統沒有任何記憶好麼?他只是個15歲的流浪少年,叛逆,封印,道仙跟他有毛關係?!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臭道士們不過就是一些披著正義皮子的惡狼!什麼狗屁逍遙?不過就是一些忽悠他們這些屁民的傳說罷了,少在他面前裝聖賢! 但是……這個說要帶他回家的道仙好生漂亮,明明只是見的第一面,這心動的感覺卻恍如隔世……

    18、安神藥方

    小說: 無謂逍遙·靈魂容器 作者:Mr.37° 字數:3377 更新時間:2019-09-22 15:10:54

    沒有在乎他的抱怨,幽凌軒只是將香囊又往他面前遞了遞。

    「它可助你安神入夢。」勸解的聲音清冷如常。

    玄曦依然沒有接過香囊,眼神卻挪向了幽凌軒的手腕,那裡依然露出了一小節傷痕,只是變成了淺粉色。

    「那你先告訴我,誰讓你受的傷?是不是仙首?是不是因為我們之前下山的事?」他固執的確認著自己的猜測。

    幽凌軒收回手,下意識的拉起衣袖遮住手腕。

    「與你無關。」簡單的否定,就像是突然觸碰了他的反筋,他炸著毛倏的站起身。

    「好一個與我無關,」他冷著笑,盯著面無表情的男人。

    「靜憂道人還真是薄情,把我哄騙上了逍遙山,轉臉就急著與我撇清關係。」他忽然想起白天那些弟子們的說三道四。

    「也對,和我一個無賴小賊牽扯出太多是非,確實讓你這高高在上的道仙臉上無光,你若是後悔找錯了人,不妨直說,我樂得立刻就走,絕不回頭!」

    他以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指指點點,沒想到卻因為幽凌軒的一句話就將自己的不滿爆發了出來。

    然而,幽凌軒望著話中帶刺的他卻依然是一副沉靜的模樣,他們倆人的一熱一冷,總是對比分明。

    「作為主講道仙,明知故犯,受懲罰理所當然,」幽凌軒緩緩開了口。

    「然而,答應你的事情也必須做到,相比之下,我覺得後者更重要。」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解釋,他炸起的毛卻立刻被心中的一股暖意撫順了,玄曦望著端坐在桌旁的人,不自覺的緩和了臉色。

    他朝幽凌軒伸出一隻手,「拿來。」語氣生硬著。

    他這是出什麼問題了?這個男人不過簡單的兩句話,就讓他的情緒起伏的這麼明顯,這三百多歲的老男人,怕是個深藏不露的情場高手吧。

    幽凌軒再次將香囊朝他遞了過來,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了必須扳回一城的想法。

    想法一出,他的手便緊緊扣住了幽凌軒的手腕,他轉身面向被他抓住的人,手中一個用力的拉扯。

    他原以為那副偏瘦的身子很容易就會被他拉起身,然後毫無防備的撲到他的眼前,然而事實卻是端坐的人紋絲不動。

    「你這是在做什麼?」幽凌軒有些不解。

    玄曦尷尬的僵著動作,他怎麼忘了,這男人是個道法了得的道仙,憑他一凡胎,怎麼可能撼動的了。

    但,幽凌軒寬鬆的道袍衣袖卻因為這番拉扯落了下去,露出了纏著粉色傷痕的白皙手臂。

    那傷痕纏著手臂向上延伸,應該是遍布全身。

    玄曦皺起眉,「疼麼?」他小聲問道。

    仙首那老東西下手也是夠狠的,都說幽凌軒是他最得意的首席弟子,騙人的吧。

    「原本師父也只是封住我的道修作為懲罰,現在已無礙。」或許是不想他再炸毛,幽凌軒平靜的解釋著。

    「為什麼選了我?」見幽凌軒有問必答,他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那些質疑的風涼話也未必全無道理,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若不是幽凌軒,他現在八成已經被茶鎮道場的那幫人給整死了,即便運氣好能躲過報復,也不過是流浪到別處繼續偷竊度日。

    可就因為這個男人三番五次,堅持著那句「跟我走」,他的生活便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這個問題卻好像戳中了幽凌軒心中的隱秘,原本平靜的人眼神一陣閃爍,之後更是躲開了與他的對視。

    「或許這就是緣分。」

    這句老套又不走心的回答打死他也不信。

    「這麼敷衍的回答,靜憂道人這是想隱瞞什麼嗎?」他彎下腰,朝那張躲避著他的臉湊了過去。

    對於扳回一城這個執念,他突然有了新點子,「莫非,道仙大人對我……一見鍾情了?」

    他突然發現,面對幽凌軒,他開始越來越不要臉了。

    淺灰色的眸子終於再次冷冷的看向他,與此同時,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一個沉悶的力道,這個力道並不重,卻讓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彈了出去。

    「唔!」他的後背撞在了石壁上,反彈的力道震的他胸口一陣悶痛,一股腥甜在他的嘴裡泛開。

    片刻,他終於反應了過來,幽凌軒給了他胸口一掌。

    「逍遙山道修之地,禁止污言穢語。」又是一條規文戒律。

    但是,他說的話哪裡污穢了?!這個男人怕是對「污言穢語」一詞有什麼誤會吧!

    「我……」玄曦正想爭論,一股熱流卻溢出了嘴角,幾滴鮮血落在了地上,驚的他瞪大了雙眼,「……好像骨頭斷了。」

    端坐的人終於站起身,一臉雲淡風輕的看著他,「無礙。」說著便不緊不慢的朝他走了過來。

    當玄曦再次踏上養心殿竹林的石子小路時,已經快到宿舍的就寢時間了。

    他臉色蒼白的邁著步子,雙腿傳來隱隱的抽搐,他的腦子還有些眩暈,因為失血以及高空下落。

    他在心裡隱隱的告誡自己,如果不想體會生不如死,最好不要得罪這些能把人打散了之後,還能拼裝完好的道仙。

    他的行走過於緩慢,跟在他身後的幽凌軒走到了他身前,「下次再犯戒,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望著幽凌軒的背影,聽著冷聲的警告,玄曦只感覺自己哭笑不得,他已經沒有反駁的力氣,只得一步步跟在幽凌軒身後挪動著步子。

    他都快殘障了,這還叫手下留情?

    他用自己作死的行為,再一次更新了對幽凌軒特質的檢討:小潔癖,非必要時惜字如金,不想講道理時絕對暴力。

    「香囊我已做了處理,即便入水也無礙,」堅持將他送到宿舍門口的幽凌軒叮囑道,「香囊里的藥草有時效,我會定期為你更換,另外……」

    「謹遵醫囑。」玄曦敷衍的回了一句,打斷了幽凌軒的話,趕緊鑽進了宿舍關上門。

    這個時候他到真希望幽凌軒能惜字如金,他全身酸痛的已經沒有再聽進去的耐心了,那枚香囊在療傷接骨時,被幽凌軒順手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最終,他還是將它放入了衣內貼身佩戴。

    門外的人停留了片刻,「早點休息。」這才緩緩離開。

    聽著幽凌軒離開的腳步聲,他的眼神卻落在了窗戶旁的方桌上。

    他早就發現今天的宿舍在他回來時就已經亮著燈,而且桌上還放著一盤素糕和一壺茶水。

    之前幽凌軒似乎還有沒說完的話,難道就是想說另外為他準備了睡前糕點?

    一定是!

    吃過晚餐後,他這又是被揍,又是被驚嚇,這種高消耗的飯後運動他確實吃不消,沒想到幽凌軒還能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玄曦拿起糕點,一口塞進了嘴裡,還沒開始咀嚼,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那聲音來自房間里,另一扇門後。

    逍遙山的修道講究修生養性,在他看來或許這幫道人更在乎修「身」,所以,每間宿舍都配有一個露天的溫泉池,方便弟子洗澡用。

    而此時,那扇門後的溫泉浴池傳來一陣水聲,鼓著腮幫子的玄曦緊盯著那扇木板門,有人?!

    很快,答案便被揭曉。

    木門被人一把推開,一頭黑色長髮的男人帶著溫泉的水汽,光著上半身走了出來。

    男人的下身穿著弟子服的灰色褲子,腰間被上身的水浸濕,雙手正用一條毛巾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黑髮。

    一雙犀利的黑眸正好與他目光相接,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緩緩移向了桌上的糕點。

    「你……誰?」發現嘴裡塞著東西說話不方便,玄曦趕緊拎起茶壺,對著壺嘴猛灌了一口茶水。

    男人一雙線條利落的劍眉皺起,將毛巾掛在脖子上,一臉不爽的表情,「你,吃了我的素糕?」

    那低沉的聲音,就彷彿冰涼的劍鋒掠過耳邊,他能感覺到自己頭皮一陣發麻。

    玄曦就著茶水,強行咽下了口中的糕點,下意識的展露出自己不怕死的精神。

    「這素糕上又沒寫你的名字,我怎麼知道是你的?」不就是身材比他高一些,壯一些,長相比他成熟一些,剛毅一些,聲音比他低沉一些,磁性一些而已嗎?有何可怕?

    「你的意思是,沒寫名字的東西,就可以據為己有嗎?」男人的反問竟讓他一陣語塞。

    「倒也不是這個意……」他還沒說完的解釋在一張突然湊到他面前的臉前卡住。

    這個熟悉的速度讓他想起了夏晚那條蛇。

    然而,就在他愣住的瞬間,男人不知何時將他戴在衣內的香囊拿在了手中,「沒寫名字。」一雙黑色的眸子盯著他,讓他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還給我!」玄曦迅速抓住自己脖子上連接著香囊的帶子,生怕這男人下一刻就真能把香囊扯了去。

    而那男人卻利用身高優勢,一隻胳膊放鬆的枕在了他的頭頂,「放心吧,這東西我可不敢要。」

    男人說著,將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我那幾個素糕可抵不上這香囊的貴重。」說罷,一鬆手,香囊落回了玄曦的手中。

    這種被人利用身體優勢直接壓制的感覺糟糕透了!

    玄曦抬眼狠盯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宿舍的男人,這種身型,不會也是今年的修習弟子吧。

    「這隻是一個草藥包。」他故意貶低著香囊的價值,卻趕緊將東西放回自己衣內,一副就怕賊惦記的模樣。

    沒想到,他這經驗豐富的小賊,也有防賊的一天,之前說不想要,那隻是自己嘴上說說罷了,心裡早已經對這香囊愛不釋手。

    男人冷哼了一聲,抬起了枕在他頭頂的手,撩著帶水珠的黑髮,在桌旁坐下,拿起一個茶杯,重新為自己倒上了茶水。

    「忘憂草,生長至第三年才會開花,逍遙山最毒的蛇-黑蝮最喜在花下休息,逍遙古樹生長在逍遙主峰之巔,有千手毒藤守護,那兩樣的東西,無論碰了哪一個,都必死無疑,」

    說著,男子細細的吃起了剩下的素糕,「你那香囊里,正是這兩樣稀貴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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