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仕凝眉看著林憲，「阿憲，為什麼笑？」

林憲將古龍水遞還給阮仕，「我笑是因為，沒想到這李光屏是個GAY啊。」

「你怎麼知道？」

「這款古龍水相對小眾，」說著，林憲朝古龍水揚了揚下巴，「這香型也沒有女人會用。」

阮仕皺了皺眉，「也有可能是李光屏從床伴那裡收到的禮物呢？」

「你看這瓶快見底的潤滑油跟沒剩幾隻的套子，他肯定有個固定床伴，既然好到能上床，肯定不會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使用古龍水的習慣吧？李光屏掛在櫃子里的衣服，有幾件是穿過的，我沒從上面聞到古龍水的味道，推測李光屏不愛用古龍水，既然我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你說他的情兒能不知道？」

林憲聳肩笑了笑，「而且這款古龍水有個非常騷的名字，『深夜迷情』，身上有這味兒的男人，沒幾個直的。」

阮仕將目光移回手中的古龍水，淡聲道，「你是說，這款古龍水，一般男人不會使用，對麼？」

「沒錯。」

「可這味道，我今天才聞過。」

林憲的目光驟然凜冽，「從哪兒？」

阮仕緩緩抬起眼，看著林憲，「那個叫趙崇的醫生身上，但味道很淡，不確定是他用過，還是接觸過使用者。」

林憲並沒有從趙崇身上聞到什麼異樣，但阮仕就不同了，血族的感官靈敏度，異於人類，甚至高於很多動物。所以阮仕能敏銳地察覺到細微的味道，也不足為怪。

「馬上查一下第七區心血管專科醫院，心外科一個叫趙崇的醫生最近聯絡過的人，同時在不引起對方懷疑的前提下，盯緊他。」

林憲瞅准阮仕要掛電話的時機，補充道，「順便查一下郭平，第四區心血管研究所的研究員，跟李光屏可能是校友、同專業。」

阮仕愣了下，但沒有多問，將同樣的內容交代給電話中的人。

掛了電話，兩人又這回第七區心血管專科醫院。

一路上阮仕接了一回電話，監視趙崇的人表示，沒查出什麼異樣，趙崇也在正常上班。

「知道了。」

掛了電話，阮仕將油門踩到底。

回到第七區心血管專科醫院，阮仕和林憲直奔心外科門診，診室里看病的病患很多，但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林憲隨手攔下一個笑護士，露出標誌性的人畜無害微笑，「請問趙崇醫生去哪了？」

沒等被攔下的小護士對林憲和其身旁的阮仕犯完花痴，一顆謝頂，帶著半框眼鏡的，滷蛋似的腦袋從病患中探出頭來。

那個人扶了一下滑到鼻樑上的眼睛，操著濃重的地方口音道，「我就是趙崇，你們二位是？」

林憲和阮仕對望一眼，而後笑眯眯看向那顆「滷蛋頭」，「你們這邊有幾位趙崇醫生？」

「滷蛋頭」扶了扶眼鏡，莫名其妙地打量著林憲和阮仕，擰著眉毛道，「能有幾個趙崇，自然是就我一個呀，你們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有問題待會兒說，不要打攪我們上班，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