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醫院的監控，那個偽裝成趙崇的男人，尾隨林憲阮仕進了醫院，並趁著兩人在問訊處打聽心外科門診樓層時，鑽進電梯，先一步到達心外科門診，溜進更衣室。

再出門，男人就換上了趙崇的白大褂，邊調戲路過的小護士，邊等著阮仕和林憲的到來。

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在乎醫院中隨處可見的電子眼，好幾次都看似無意地對著電子眼笑了笑，露出清晰的面孔。

視頻記錄下了男人帶著林憲和阮仕找病例的過程，和男人目送林憲阮仕離開後，臉上意味深長的微笑。

監控錄像只記錄到男人閃身走進安全通道，就再無下文。

幾乎是同時，阮仕的手機來消息了，收到的是關於郭平的個人信息檔案。

檔案的照片上，赫然是監控拍到的那張臉，一雙桃花眼微微下垂，似帶笑地看著鏡頭。

根據檔案材料，郭平是比李光屏小兩屆的學弟，博士畢業就進入了研究所。和李光屏師出同門，但鮮少合作課題，除了那個用嗜血球菌治療先天性心臟病的課題。

這個課題因為觸及到跨越種族和人倫爭議，進行到一半就被叫停，也就是一年前，所以論文成果並不完整。

課題被叫停後，郭平就離開了研究所，和郭平這個身份有關的種種，包括消費記錄、通訊等，也再沒有留下可查的痕跡。

和李光屏的情況如出一轍。

但視頻才拍到郭平這張臉，要麼，郭平就是個假身份，要麼，就是這個人換了身份。

阮仕和林憲陷入沉思後，阿川打來了電話。

一座傳統的居民生活區外，阿川握著手機，反覆核實自己記下的許銘明和王鵬接受注射治療的診所地址。

明明街道門牌號都沒錯，這地方卻成了一間果蔬店。

阿川隨手攔下一看著像此處住戶的遛狗大媽。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裡之前那家社區診所呢？」

血族人的模樣，大多生的異常俊美。

無論男女，基本上樣貌異乎尋常的好看的，都不是人類。所以很多普通民眾，會透過對方的模樣，區分種族。雖然不靠譜，但基本成功率在八成以上。

遛狗的大媽一看見阿川，眉頭擰了擰，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安全距離，警惕地打量著阿川，用吃了槍藥似的語氣道，「什麼？」

像遛狗大媽這種，對血族人懷揣戒心，厭惡寫在臉上的血族反對派，阿川執行任務時沒少見，所以見怪不怪，微笑常在。

阿川客氣地重複了一遍問題，指了指果蔬店，「這裡之前有一家社區門診，您還有印象嘛？」

似乎是聽到「門診」兩個字，大媽的臉色更陰了，「嗯，怎麼了？」

「什麼？」阮仕握著手機的指關節微微發白，林憲看在眼裡，眉頭微鎖。

電話的另一頭，阿川眯起眼看著果蔬店，沉聲道，「嗯，根據從附近居民嘴裡打聽到的消息，那個社區診所治死人了，死者家屬拉橫幅鬧事，動靜很大，沒多久，診所就不見了。我叫人查了一下，沒查到案底，應該是沒鬧到官方渠道。另外，這間門市是二房東出租的，手續不全，什麼也查不到。阮隊，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阮仕抿緊薄唇，聽阿川說完後，淡聲道，「排查一下，一年內到心外科就診，主治醫生是李光屏，但經濟能力弱的病患，只要有接受過或疑似接受過注射治療的病患，都直接帶回組織。」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