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洲抬頭仰望著廣場上那塊巨大的液晶熒幕上的自己，又猝不及防地躲避著不斷在自己臉上閃過的鎂光燈。

「跪下。」姜文洲不甘地看著蕭衍，遲遲不肯聽他的命令。

熒幕上，那雙高貴的鳳眸中，清晰又殘酷地放大了眼白上的紅色血絲。

「乖，跪下。」蕭衍不疾不徐地重複著這個命令，沖姜文洲溫柔地笑著。

「姜文洲，你想清楚。現在沒有人願意救你們公司，只有我，蕭家蕭衍。」

想到昨天晚上，蕭衍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姜文洲便覺得腳底脫力，他知道蕭衍這個利益至上的人不會輕易救他，可繞是往最壞處想，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公開處刑。

「文洲，不準去。你答應誰也不能答應那個蕭衍！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他怎麼可能救我們家！」

父親的話仍舊徘徊在耳邊，姜文洲深深地看了一眼古井無波的蕭衍，緩緩跪在了地上。

姜思凱說的對，可蕭衍說得更對，現在唯一肯救他們家的只有蕭衍，所以，他不可能放棄這次唾手可得的機會。

起碼，蕭衍說到做到，只要他乖乖聽話，蕭衍一定會幫他們家的。

巨額的研發資金，運作資金，倉儲資金，這一個個對現在的姜文洲來說，彷彿都是天文數字，壓在了姜文洲的背上，他不想讓鑫芯這個名字就此從世界上消失，正如蕭衍所說的，上古八大家，如今只有姚，姜兩家，他又怎麼可以接受姜家在自己的手中滅亡。

況且，他都想出賣肉體了，出賣靈魂，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廣場上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各大主流媒體都佔據了一個好視野，數百個高清鏡頭正對著姜文洲的臉和逐漸接觸地面的膝蓋，而大熒幕上也實時轉播著他的動作。

當姜文洲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蕭衍輕鬆地舒了口氣，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站在陽光照射的位置，獎勵般地摸了摸姜文洲的頭。

「不是很喜歡這樣子嗎？是在大家面前，所以拘束了嗎？」蕭衍從善如流地單膝跪地，如撫摸一隻大狗般撫摸著姜文洲的腦袋和下巴，熟練地像是他們做過很多次般。

他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根項圈，黑色純牛皮的材質在陽光下閃爍出亮光。

姜文洲低著頭，不聲不響地讓蕭衍將那極具暗示性的項圈鎖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心中一片涼意。

寵物二字在他的耳邊回蕩著，似乎被項圈箍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因為我以前那麼對待過你，所以你也要這樣侮辱我嗎，蕭衍？

姜文洲血紅的眼睛靜靜地盯著蕭衍，無聲地控訴著他的怨恨，而蕭衍置若罔聞地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根口球，放在了姜文洲的嘴邊。

心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刀。

姜文洲環視了一圈，驚訝到忘了拍照的媒體和圍觀群眾，艱難地開口，將口球含進了自己的嘴中。

腰間的皮帶被抽出，身上的襯衫被粗暴地撕成粉碎，長長的狗鏈就那麼被牽起。

「爬，繞著廣場爬。」蕭衍再次下了命令，隨之而來的是脊背上強烈的疼痛感。

再次轉過頭，看向那張比星河還要好看的臉，似乎成了遊盪在人間的撒旦惡魔，透著猙獰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