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謝清沒說話，只是搖搖頭，說實話，謝清看上去太像高中生了，和這種地方的確也不搭。

「說起來，蔣哥還是第一次帶人來這。」光頭要了一杯雞尾酒，然後問謝清：「你要什麼？蔣哥不讓你喝酒，果汁的話只有柳橙汁和西瓜汁，鮮榨的。」

「隨便。」謝清在光頭旁邊坐下，聽進去的話偏偏只有那一句蔣城是第一次帶人來這。

「那行，來杯柳橙汁吧。」點完果汁，光頭轉過來面對著謝清，「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叫你蔣城的學弟吧？」

「謝清。」

「我叫羅然。」互通了姓名後，光頭喝了一口酒，說道：「你和蔣哥不僅僅是前後輩關係這麼簡單吧？」

「我喜歡他。」謝清捧著手中的果汁，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這可是第一次向除了徐楷以外的人說起。

「哈哈哈，倒是夠坦誠的，勇氣可嘉。」羅然接著說，「喜歡蔣哥的人不在少數，倒追的也多了去了，不過蔣哥交往過的人倒是不多。」

謝清很想說我知道，因為他一直看著學長，但是現在他卻又不敢這麼說了，蔣城畢業後，和什麼人在一起過，又是否愛過什麼人，像安歌這樣的存在又有多少，他一概不知，這麼看來，他對蔣城的了解，好像也就只是「知道」。

羅然將謝清打量了一番。

「蔣哥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樣的，不適合他。」說完羅然就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讓你帶他喝點東西就是這麼帶的？」

這句話一出，羅然一口酒差點全噴出來，蔣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他身後的，一轉頭，剛好看見蔣城似笑非笑的模樣，羅然知道，這表情有些不妙。

「蔣哥你怎麼來了，嘿嘿。我跟小清清開玩笑呢～」羅然擦擦嘴，笑著說道。

「小清清是我？」謝清指了指自己。

羅然笑嘻嘻的點點頭：「對啊～」

「行了。」蔣城將謝清拉起來，牽住他的手，「走了，小清清。」

這後半句話，是貼在謝清耳邊說的，這三個字從蔣城口裡一出來，立馬讓謝清耳根子都紅透了，看上去就跟喝了二兩一樣。

羅然沒聽見蔣城的耳語，看著謝清的變化，狐疑的在謝清走後點了一杯柳橙汁，喝了幾口，吧唧吧唧嘴道：「真奇怪，這年頭喝個柳橙汁也能喝醉了？」

謝清被蔣城帶出去，吹了吹冷風，臉上的熱度還不見消退。

「不問問為什麼帶你來這？」

謝清想了想：「唔...順路？」

蔣城無奈笑道：「你這樣，真的哪天被賣了也不奇怪。」

「學長。」

「嗯？」

「我剛剛告訴那個人了，說我喜歡你。」

蔣城停住了腳步，回頭。

「那天你喝醉了，吻過我...叫的名字是安歌的。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吧？可是我知道，那是你潛意識裡記著的名字，而我，卻很自私的沒告訴你那天發生的一切。我很壞，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想告訴你，不想讓你意識到，你到底有多喜歡那個女孩。」

「那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蔣城向前兩步，將謝清堵在了巷口。

「我要走了，所以，告訴你，想你，過得好。」謝清低著頭，嘴角還有一抹拚命扯出來的笑容。

「說完了？」

「啊？」謝清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

「今天你朋友來打我。」

「對不起。」

「我沒還手。」

「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麼做。」

「我現在還很疼，還很生氣。」

「那你怎麼樣才能消氣呢？要不，要不我讓學長打回來！」

「可以嗎？」

謝清再次點點頭。

蔣城說：「那你最好閉上眼睛，因為可能會有點痛。」

謝清聽話的閉上眼，睫毛抖得厲害。

下一秒，便有東西落到謝清臉上，不過不是拳頭，是比拳頭溫柔一百倍的東西。

輕輕一吻，並未停留很久，然後，謝清聽見蔣城說。

「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誰，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