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西想起了那個人的話。

「是從一個遊戲出局的同學身上找到的。」他是這麼說。

賀霄的打火機是在現實中丟的，卻在那個遊戲里重新出現。

「可以了，回教室吧。」賀霄把手裡的煙掐滅，扔進煙灰缸里，臉上露出了笑容，重新恢復到平常再溫柔不過的樣子。

「至於那個，就不用還了。」

「下節課，還是化學。」賀霄說著，抱起了辦公桌上一沓已經批改好了的化學試卷。

安止西這回沒有像往常那樣默默地吐槽一下賀霄明明今天有課還要霸佔他們體育課的做法。

他在賀霄率先就要從辦公室出去之前，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老師，你認識一個叫『何子卓』的人麼？」

賀霄的手剛搭上辦公室內側的門把，手一用力，「咔噠」一聲開了門。

這節化學課要講前幾天剛做過的化學試卷，賀霄讓他的課代表把手裡的試捲髮了下去。

安止西跟在賀霄的身後回到教室里，坐在窗戶邊的位置上，依舊是曾經上化學課時那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講台上在講的易錯題也聽得心不在焉，彷彿之前被化學老師叫去辦公室的不是他。

沒人知道，安止西心裡比下了鍋的螞蟻還要焦慮。

唐沐子被化學題搞得頭昏腦漲，一撇頭看見正在發獃的安止西，頭又大了不止一圈，她雖然好奇安止西和化學老師在辦公室談了什麼，但眼下不是適合問的時候。

加上當時她在外面偷聽的那一小會兒，也沒聽見多少，後來被發現，灰溜溜地離開了，後續更是不知道。

直到下課鈴響起，賀霄前腳和後腳都踏出教室，唐沐子確定他不會再回來之後，才想開口問安止西，結果安止西就先她一步道:「老師說，那個打火機不用還了。」

「什麼？！」唐沐子詫異，低下頭去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化學老師的打火機還在裡面，現下它的失主居然拋棄了它，原本安止西問她怎麼把打火機還回去的時候，她還說不用還了，就當是化學老師自己不小心把它弄丟了，沒想到結局竟然跟這差不多，「你的意思是，老師他知道了？」

「嗯，知道的還不少。」安止西點頭，「而且他以前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我是說，你們夢裡的事。」

唐沐子被這重磅消息砸得一臉懵逼：「你是說他也做過這種夢，還是他親身經歷過夢裡的事？」

「親身經歷。」安止西打算找個時間把其他兩個人叫到一塊兒的時候進行詳細地解釋。

他已經琢磨了一整節課，琢磨那句賀霄在走出辦公室之前給他的回答。

「我倒是在三年前進入的那個遊戲里遇到過一個重名的。」

「不過，他應該已經……」

賀霄的後話是什麼，安止西不用細想也知道，當年賀霄是自己一個人從遊戲活下來並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玩家，所以賀霄所知道的何子卓，應該在當時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