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林鹿不應該繼續呆在我這裡，中午吃完飯就開始攆他走。

他猶猶豫豫，用眼神告訴我他不情不願，我推他到門外，跟他說。

「我要再打掃一遍。」

我原本不是多麼愛搞衛生的人，但是讓自己忙碌起來總是會比坐著等時間過得更快。

手機成了魔障，放在桌子上我繞著它走。

我也在想，要不就溜了，去隨便哪裡玩玩，然後跟江轍說是因為有事，但這招太損了，我不想禍害誰，我怎麼跑呢？

讓我打掃房間的後果，就是讓房間更加凌亂，我就覺得擺那麼整齊幹什麼，反正一用，還不是隨意一丟就亂了。

削個蘋果能把自己拇指削掉一層皮，我想我大概是第一個人，混著一點血的蘋果被我大口咬進嘴裡，很脆很甜。

血流的有點多，我也許應該找個創口貼。包了了一層血均勻的浸透出來，一點鮮亮的紅。

五點多的時候我穿了黑色大衣下樓，漫無目的往街上走，我滿腦子瘋狂的逃跑念頭卻根本不敢化作實際行動，因為我解決不了「如果我逃走了，江轍找我媽怎麼辦？」，或者是「如果我跑了，他真對林言北下手怎麼辦？」這兩個問題。

冬天天色黑的早，今天居然還下了小雨，一層濡濕的寒氣往我脖子手背里鑽，我在一家蛋糕店門口停了下來。

像六年前的某一天，有一個飛揚的青年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嬉皮笑臉的學我勾著腰去看櫥窗里最下面一個修水工馬里奧的蛋糕模型，他清亮的少年音帶著明朗的活潑。

他說。

「老師想吃嗎？我給你買啊。」

這句話又在耳邊重疊，我驚恐的轉身，撞見一個披了黑色大衣，裡面卻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他把傘舉過我的頭頂，我的視野暗了下來。

「我想要抹茶蛋糕。」

我不必追問他有沒有找人跟蹤我，我只害怕看著我的那個人是林言北。

也許是因為他的笑，我恍惚回到了我們開始的時候，心臟被一股酥麻的暖包圍，清晰的搏動。

江轍牽住我的左手，單手收了傘，推開蛋糕店的玻璃門，烘焙蛋糕的暖香撲面而來，彷彿能帶走我一身的寒意，我下意識的去找綠色的抹茶蛋糕，江轍還是拉著我不放手，我就直接把他拖過去。

我不知道是誰跟我說的，覺得苦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吃甜的東西調適一下。

我現在沒有覺得苦，也沒有心情不好，但是我依舊想試試看，我還能不能吃出甜的味道來。

買了三個抹茶，兩個雞蛋巧克力蛋糕，坐上江轍的車，撿著蛋糕慢慢吃，林言北在前面開車，沒有多餘的目光給我。

我不問江轍要不要，我給林言北遞一塊。

「小北，你吃嗎？」

林言北專心開著車，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遞給他還開口跟他說話，他過了三秒才嘴巴被燙一樣回應。

「不，謝謝。」

江轍一把打掉我手裡的那塊，擒了我的脖子就狠狠地吻了上來，牙齒相撞有點疼，我懷裡的蛋糕全部滾落。

江轍把手伸進我的褲子里，力度不輕的一握，我驚彈了一下啊的叫了一聲，車子瞬間劇烈搖晃了兩下，然後減速慢了下來。江轍一手把我按倒在後座上，突然兩腳狠踹駕駛位的座椅。

凶怒道。

「好好開車！」

江轍沒有把我扒光，但是卻扒光了我的所有尊嚴。

不知道前面的林言北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只知道我閉著眼睛，身體落在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裡，很爽，很刺激，也很絕望。

心和靈魂一直往下墜的感覺是什麼？我想應該就是墮落。

是被江轍用他的大衣包裹著抱下車的，我閉著眼睛完全不想知道他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耳邊突然清靜了，我感覺自己的內褲沒有穿好，很彆扭，幸好他沒有射在裡面，不然真難受。

「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做給你。」

江轍彷彿對做菜有什麼執念，總是要跟我炫耀他學會了做菜的技能。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金色反光的牆壁上自己和江轍的倒影。

「小北呢？」

我問。

江轍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一言不發的的又轉了一個彎進了電梯。

他讓我按十。

我艱難的伸出手，桉下十，電梯運行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氣，我知道他不高興了。

「你在生氣？」

我對他情緒的細微差別都能捕捉到，只是每一次的捕捉都讓我全身的細胞都烙上一層恐懼和壓迫感。

「還是這麼聰明。」

我小心的呼吸，不敢再開口說話了，一雙眼睛盯著江轍冷下來的臉色。

「你總是對小北偏愛一些，蛋糕要先分給他，他不在身邊也要先問一句，我很嫉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難道不是就想在自己親生弟弟面前被我操嗎？不然怎麼會那樣故意激怒我？」

「哦，大概是吧。」

我有時候很想知道，燒開到一百攝氏度的開水，直接淋到跳動著的心臟表面，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覺得跳動的心臟應該很快會更加劇烈的跳動，然後蒙上一層類似熟的透明白膜。

我不生氣的時候，江轍必定生氣，這是鐵的定律。

瘋狂做，很爽，但他掐住我的喉嚨讓我窒息導致全身緊繃再往裡面射，我很恍惚。

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木偶，連基本的反抗都省了。

瘋癲一整晚，我還是要比他先醒，睡眠不足和體力透支再加上噩夢的效果就是頭痛全身痛，痛到麻木，不想動。

江轍總是不退出去，還不帶套，搞完之後也不會幫我做清理，除非他心情逆天的好，拉肚子，發燒的都是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病，但是我知道他雖然玩得開，但是他挑，也不是會419和玩np的人，他居然跟我說他其實有潔癖。

我還記得我當時怎麼回應他的，我說其實我也有潔癖，我是心理潔癖，所以你在我眼裡，臟。

這樣坦誠的跟他說話的後果就是再被操一頓，幸好已經習慣了。

頭痛，頭痛難忍的時候我唔了一聲，沒想到江轍睡眠那麼重的人還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