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金脈之心紅珠掩傷
小說: 寻你求爱 作者:那阵风 字數:2432 更新時間:2019-09-23 07:26:17
夜未央,雨露均沾,凈了生靈的視野,潤了院內那片杏樹林,枝茂葉密,凜風疾馳呼嘯衝天,枝葉莎莎響,落了滿地傷殘,愁了青年容。
未料,夜轉夕陽,餘暉紅霞,甚美,風消柔,轉瞬間,滿是殘枝綠葉,化成金黃一片,枯葉蝶舞,飄然而至,一葉心願璇於眼前,伸手迎,它便落。
「我的心毫無保留的交給你」
葉落聲起,空中飄蕩攝人心弦的竊語,青年環顧四周空無一人,低頭端詳手中那片心葉,黃瑩瑩,金燦燦,恰似一顆金脈之心。
「會不會太脆弱」另一個熟識的音回起。
「即使脆弱,它化作春泥也護花」先前那音再起。
「那我收下了」熟識的音再次回起。
青年聽之,便更加急於尋找音的來處,可眼前除了紅霞纏雲,一片金黃落葉外,別無其他,他便幾分失落於心間。
這時,心葉飄飛,青年忽感不舍,伸手去抓,落空,隨它飄至一處,定情方才發現,那空曠的原野中,一匹白金BMW上兩位男子正勒馬而行,好不快意,兩人隨馬賓士,相互細語,好不親密。
乏了,一人甘願馬夫牽之,一人暖語隨之,好生羨慕,棄馬之餘,嬉笑追逐,你前我後,落葉為舞,好生纏綿。
青年沉浸其中,美不勝收,竟也不嫌那是男人間的暖昧行徑,倒生出無比的嚮往與追求,希望身臨其中便是最好。
他正神離時,疾風速卷,狂呼直奔那對情男而去,只見兩人被黑風淹沒,無影蹤。
「別走,不要走,何人?二位是何人?」青年躺於床榻中伸手在半空,掙扎,挽留。
又見那璇於空中的心葉,靈動忽閃出一首詩,以金字呈現於青年眼前。
憨夫牽馬踏落葉
秋風得意隨我行
此日看盡金黃殿
交心比心盼歸途
青年笨拙的讀誦,從未見過的字,他卻熟知認得,話音未落,金字眨眼飛灰散滅。
「不要,不要走,詩出何人?何人?回來…快回來…」青年無力的呼喚詢問,未果。
夜是雨後的暮色,杏樹依舊綠枝繁茂,後院仍是那片光景,有樹,有小石路,還有大木鳥,不過此刻,只留一片空寂。
青年急促不斷的呼喊聲,驚醒了外間正熟睡的瑩兒,瑩兒起身圍了薄衣跑至床前,跪地端詳安撫於他。
「小少爺?小少爺?你醒醒…醒醒…小爺……」瑩兒喚他,並拿起枕邊的帕巾為小少爺擦去額頭的汗。
他醒了,睜眼卻是另一個世界,眼前久伴身旁的她,雖溫婉可人,單薄羅裙半/裸胸,纖柔身姿顯風韻,他卻只戀夢中情。
他又是驚嘆,又是遺憾,驚這夢不屬於己,只是艷夢一個,憾他們離去太快,未曾知曉更多。
「瑩兒,我沒事」青年眨閃濕潤的睫毛望著她。
「又是那個噩夢,害了你,還不放過,偏偏用這種法子折磨你,每次這夢都做得如此真切,苦了小少爺你」瑩兒心疼得埋怨起噩夢的不是,又轉至小少爺的胸前為之擦汗。
「不是的,這次的夢不一樣,這次……」
「如何不一樣?難不成這次你改了主意?害了他?」
「什麼害不害的,總之不一樣,哎呀不要問了,燃燭,拿筆墨」小少爺推開瑩兒的手,起身合衣。
「天未亮,要筆墨做甚?」瑩兒站在一旁不解。
「啰嗦什麼?快」
桌前,燭光搖曳,墨筆齊備,提筆便是夢裡那首金字詩,不同的是,他筆下不是那奇怪的文字,乃是從小而學當朝之墨筆,同意不同字,若是尋那不同處,便是他不知此詩是何人作?又為何人作?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少爺,你的手串,想是摘了它才做了噩夢的,快戴上」瑩兒手拿一串佛珠要給正在回味中的小少爺戴上。
這是一條一百零八顆紅色珊瑚珠串成的佛鏈,鮮紅如血,顆顆飽滿,均勻質密,清水細膩,此乃尚尚品。
「有何關係?戴時不也常常夢魘嗎?」小少爺雖如此牢騷,卻伸出左手擎著。
他那嫩白的手腕上卻無故多了一條直線形的傷痕,這傷痕長且深,痕上又有幾處像是燙傷的小煙花,讓人看後,由生憐惜,不知情者,變會由此認為他曾情傷割過腕,如今便留下這凸凹不平的疤痕。
「不許胡說,老爺說過,這是你的本命珠,棄了賀蘭府萬不能失了它,竟不長心?」瑩兒將這意義非凡的佛珠套在他手腕上。
「你說的對…都對,長心長心,記下了,快別啰嗦」小少爺生怕她再因生氣,丟了自己,自顧生氣去。
瑩兒見他耐著性子,陪了笑臉,便不再多言,羞澀旁侍。
兩人話語間,紅珠纏腕時,那深長的傷痕卻風輕雲淡般散了,不見了,彷彿這紅珊瑚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又宛如,這珊瑚珠的存在便是為了遮掩那讓人憐惜的腕痕,珠鎖腕合,靈光乍現,倒顯得它紅艷沁心,愛不釋手。
兩合房內,燭光燎暗,四合正有意調撥一下燭火的亮度,恰巧床上趴著的小四合有起身之意,興許是趴著睡乏了,想要伸伸胳膊腿,換個睡姿,可他忘了自己的處境,於是乎……
「哎呦!疼…疼…屁股疼…好疼…啊…」他幾聲喃喃慘叫,好嘛!未果。
動一下則牽全身,那疼痛可算是屁股連著心,他即疼又傷心,只因從他受罰回房後,尚未見得小少爺的人影,於是他心更痛。
「活該,讓你不長記性」四合雖如此苛責他,卻還是幫他蓋好被子。
「天亮了嗎?我要見小少爺」小四合定情,穩了疼痛。
「見得了嗎?小少爺被罰禁足七日,你還不曉得大少爺的脾氣嗎?何人能倖免?」四合挑了挑燭心,屋內便亮了許多。
「哎呦喂!那他還不得憋瘋了呀?我以為小少爺他能以賴取勝,結果還是寡婦不如眾,屎少力不夠啊!」小四合終於心疼小少爺一秒鐘,至少他還惦記著小少爺。
「你說的是啥?作何意?」四合沒聽明白他的用詞。
「這你都不明白,虧你還跟老爺走南闖北,聽著啊!就是說一個寡婦無論如何都打不過街坊鄰里一家子人,拉出來的屎要是少了,那隻能說明你用力不夠,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哎!你我志道不合」他竟然還賣弄自己那二兩半的學問,自以為是到了極點。
「我的老爺呀!你到底疼愛他哪一點?」四合自嘆不解,真心的納悶。
老爺在天有靈,定會說,我就疼愛他傻得自以為是。
「哼!莫非你嫉妒我」小四合聳肩不服。
「那兩句詞應該是,寡不敵眾,勢單力薄,快快記下,免得日後丟人現眼」四合還是忍不住告訴他,生怕他再次露怯。
「還不是一個道理,我說的通俗易懂,你到底想怎樣?見我還不夠痛嗎?又要教訓我不成?」
「怎的?教訓不得嗎?趕明在世人面前千萬別說你是小少爺的書童,萬萬別在大少爺面前賣弄你那點墨水,可要把我的話記住了啊!」四合搖著頭千叮嚀萬囑咐。
「切!為何?」
「聽得老人言,吃穿永不愁」
「此時也不愁」
「不知長進的東西,快睡」
「啊…疼疼…睡…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