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你定然是在騙我！」獨孤煜連連搖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如花。

「是不是你心裡最清楚了！他身子本來就孱弱，又被你折磨了這麼久，昨夜還下了一夜的豪雨……今早我在房前看到他時，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我伸手一探……竟是連脈搏都沒了分毫……」如花半真半假地說著，還硬生生地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不……不會的……」獨孤煜伸手摸著心口，小啞巴身子不好，近日愈發單薄了，他是知道的……

他想過小啞巴是真的受不住，所以跑了，再不會回來了。可是……他沒想過……小啞巴會香消玉殞啊！

他放在心口的手慢慢移到眼前，是了，他昨晚……還給了小啞巴一掌……

「哈哈哈！」他忽地發狂一般仰天大笑，「痴人！傻人！蠢人！」他笑的淚珠子直往下掉，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

「哈哈哈哈！」他笑了好大一會兒，如花在一旁看著他這副狂笑的樣子，就覺得瘮人的很，冷汗直冒。

「哈哈哈哈！」等到他笑的都直不起腰了，終於笑夠了，他就恢復了先前淡漠的臉，彷彿剛剛那個發狂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唯能從掛在他眼角，還尚未幹透的淚，才可窺見男人方才的悲慟……

他伸出了右掌，朝著胸口，就要拍上去。

如花見狀，急忙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想要自殘的動作。

「他既然已經心如死灰，這樣一死也算是解脫了！只是你呢？你以為隨他而去就能求的他的原諒了麼？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你好好活著麼？難道你連他這最後一點奢求，還要辜負了麼？」如花勸說道。

她沒想到獨孤煜對柳卿歌也是有情的，而且情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唯有此番失去了，才知情之一字，藏之彌深，這便是世人所言的道是無情卻有情罷……

獨孤煜聽了她這話，漸漸收了手。就在如花稍稍放心的時候，「噗！」獨孤煜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咳咳！」他伸手擦了擦嘴，又咳出兩口血來。

「你說的對，我已經辜負他許多了，不能再辜負了……」獨孤煜粲然一笑，卻讓人看的難受。

如花有一瞬間想告知他真相，又思及柳卿歌受的那些苦，一咬牙，還是得繼續瞞下去。

有句話說的好啊，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輕易就得到了，便不會好好珍惜，正如眼下兩人的情況一般。

「我推你進去罷！」如花無聲地嘆了口氣。

柳卿歌雖然被救回來了一條小命，但是再次醒過來，卻是在七天之後。

如花憐惜他，跟在山上的獨孤煜一樣，這幾日里各種補藥喂著，養著。

所以柳卿再次歌醒來的時候，身上並無半點不適，反而覺得精神了許多。

「醒了啊！」彼時大牛正端來一碗補藥。

「啊啊！」柳卿歌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的身體還記得那日那種瀕死的感覺，彷彿就發生在昨日一般，所以他知道自己這是被大牛夫婦給救回來了，自然是萬分感激大牛夫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