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論這樣的東西說出來就像是邪教一樣，常人無法理解，但其中有一條說的倒很是有幾分道理，時間對於集中精力的人來說是快的，對於無聊的人來說是慢的，比如：和恰當的人做著恰當的事，時間過的就會很快。即使它不符合客觀規律，但冥冥之中彷彿也有些源頭。

兩人各做各的事，很快於芒便聽到外面的傳來雜亂的聲音，扭頭問劉梓：「你爸回來了？」

哪知劉梓激動的跳下床一把將於芒推出去：「快走，爸爸看到有人會打你的！」

於芒剛被推出門跑了幾步，就見劉父被幾個人駕著回來了，身上一身酒氣。

於芒沒有著急走，而是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後又貼在房門前聽了聽，確定裡面並沒有發生毆打事件後才離開。

回到家，父母都在，於芒喝了口水開口問：「爸，媽，你們知道對著劉梓家的那間房是誰的嗎？」

父母思考了一下搖頭，於母道：「你可以去問問爺爺，他們那批早，也許知道，你問這個幹啥？」

「好奇，感覺就那間房子一直是空的。」

於母想著點頭：「你這麼一說是啊，話說劉梓他媽還沒回來嗎？」

「沒有，今天劉父回來的時候，我看著喝了好多酒，也沒見劉媽。」

「你說是不是出去了？」於媽轉頭看向於爸。

「應該不會，他們都過了選擇期了，估計是不想和劉父過了，藏起來了吧。」

於芒皺眉問：「選擇期？爸，那是什麼？」

「哎呀，怎麼說漏了，都是咱家女兒怎麼都不像同齡人，一不小心......」於爸傻笑了兩聲，於母拍了他一下。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說起這件事，就要說到我們當初和村子融合的事，當時我們還小，不太知道，在你爺爺那一輩，似乎是因為逃難來到這裡，得到了村子的幫助，最後決定就此定居，兩方商議過後就定了這麼一個規矩，每個孩子在高中畢業後都可以選擇留在村子裡或者是去外面，一旦做出了選擇就不能反悔，出去的人不能透露村子的信息。」

於芒想了想，疑惑的問：「這樣的話村裡的人不是越來越少，年輕人應該都想出去吧？」

於爸搖搖頭：「說的也很奇怪，但是很少有人會選擇出去，芒芒你到時候怎麼做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恩，我還早，但是就算過了選擇期，腳長在人身上，就算走了，又能怎麼辦？」

於爸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似乎大家都下意識在遵守，並沒有思考過離開這個問題。

於媽若有所思的道：「這個和蟲娘娘有關，我聽你奶奶說的，不遵守的人是會遭到蟲娘娘的懲罰，似乎以前張家就試圖不遵守約定，最後搞得家破人亡。」

「張家？張寂他們家？」

於媽點點頭：「似乎是，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這些外人是不知道，不過從那以後他們一家子就沉寂下來，不復以前的繁榮，村裡傳說違背蟲娘娘的人會給別人帶來厄運。」

「那劉媽肯定也是知道的，她是那種知道如此還會逃跑的人嗎？」

於媽思考了一下：「不像，她以前說過，死了就不能玩了，活著才有享樂的資本。」

於芒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解決空房間的問題，弄清楚那個窗外女人究竟是什麼，看來要去問一下爺爺了。

第二天放學於芒先是把劉梓送回家，確認暫時沒有窗外女鬼，就跑去爺爺家，結果被告知爺爺去小樹林抽煙，無法，劉梓還等著她吃飯，於芒只能跑去小樹林找人去。

小樹林在圍牆外面，是最接近外面的地方，能夠看到一些聳立的樓房，轟隆轟隆的火車，和偶爾路過的汽車，年輕人不會輕易來這裡，一方面是因為大人們不讓，另一個則是因為得不到，不如不見。

雖然叫小樹林，但樹木並不繁茂，稀稀拉拉的堅挺著，沒有人照顧，卻不甘示弱，靠著天努力生長著。

「爺爺。」於芒剛到樹林盡頭，看見了爺爺蹲在那裡抽煙。

「於芒？你怎麼在這？」爺爺疑惑的把咽熄滅。

「有些事想問問爺爺。」

「什麼？」

「爺爺，您知道劉梓他們家背後的那間空房嗎？」

爺爺略略思索了一下：「你說那間啊，就是劉梓他們家的。」

「什麼？！」

「恩恩，當初剛定居下來的時候房子不夠住，就建了那一排平房，結果沒有規劃好，煤蓬多了一間，沒辦法只能在另外一排補出一個。」

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但是劉梓並不知道那間房子就是自家的。

「那為什麼現在一直沒人住？」

「那時候劉梓剛剛出生，本來夫妻兩個要裝修了住進去，似乎是出了什麼事，那房間就擱置了，這事書記不讓議論，很奇怪。」

於芒道了謝，答應周五去吃飯後就離開了。

在叫劉梓去自己家吃飯的路上，於芒一直在思考：目前的問題，第一女人是誰，首先並不是劉媽，劉梓是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家媽媽的；第二當年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連書記都出面了，劉梓為何會不知道那裡就是他們家；第三劉媽在哪裡。

問書記嗎？排除，直接去問劉父是最好，但他會不會說那就另說了，在於芒陷入僵局時，轉機隨之出現。

這日，於芒在教室抄著生字，就聽見趙子彥叫她。

「芒哥，劉梓找你。」

於芒抬頭一看，劉梓彎腰喘著氣，爬三樓對於他來說似乎是很難的事情，於芒趕忙出去。

「怎麼了？」

「於......芒，今天......早上，我看見，那個女的手，出現在窗檯上了！」劉梓斷斷續續的說，說著彷彿要哭出來。

「什麼手？」趙子彥在一旁疑惑，剛才他叫完人便悄悄躲在一旁聽著，他很好奇三年級的那個小哭包和芒哥究竟什麼關係。

劉梓像是突然發現旁邊有人一樣，驚恐的捂著嘴，他猛然間想起來張寂哥哥說的不能叫書記知道。

於芒瞪了一眼趙子彥：「有你什麼事。」說完拉著劉梓就跑到樓梯口處。

「她進來了？」

劉梓猛點頭，他早上起床的時候餘光掃到窗檯，一雙枯槁的手伸了進來，似乎是要把窗戶打開一樣，他被嚇得拎著書包就跑了出去，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上課時也十分驚恐，總感覺窗戶外面有東西看著他，他要怎麼辦？這種事情還能找誰幫忙？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出現在他腦中，真的要去找她嗎......

「怎麼辦？」劉梓哭唧唧的喃喃道。

於芒皺起了眉頭，這是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麻煩卻接踵而至，而且很棘手。

「乖，沒事，你今晚住我家，不能再回去了。」於芒語氣不容反駁。

「不行，不能讓爸爸一個人在家。」劉梓沒有絲毫停頓的接道。

於芒嘖了一聲，自家夫人就是太孝順。

「那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等叔叔，告訴他這件事，讓他一起走。」

劉梓猶豫：「可是，爸爸住哪啊？」

於芒其實很滿意劉梓並沒有反駁住在自己家的事，愉快的說：「他可以住在醫務室，那裡床多，和鄧鈴長說一下，他應該不會反對的。」

劉梓想了想點點頭，隨後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於芒又揉了揉男兒的頭，心說「自家夫人還是小小的一隻，手感真好」，那個世界，劉梓到168就沒長過，在190的於芒面前真是小巧的緊，本身男兒養的就白凈，瘦瘦小小的，和於芒一起出門的時候，總能收到一些充滿善意的調笑的目光，欣國女兒是沒有所謂生理期的，她們繁衍後代都是靠聖水，男兒飲下聖水，懷孕生子，想到這於芒眼神暗了暗，如果當初她同意劉梓而不是想著一切安定之後再要孩子的話，也許在她死後劉梓還能有所牽掛。

放學，於芒和劉梓一起回家，於媽這兩天已經見怪不怪，自家女兒帶著個童養媳......呸男孩回家什麼的。

「媽，劉叔叔又打劉梓了，今晚可以讓他住在這裡嗎？讓爸爸和他睡。」

於媽一聽就氣了：「劉發家是不是瘋了，媳婦跑了不找媳婦，天天打兒子，小梓今天就住這，明天我叫你於叔叔去和你爸說說。」

一聽這話，劉梓有點著急了，他從來沒說過謊，但是於芒讓他不要將見鬼的事說出去，要是於叔叔去找爸爸了，那不就露餡了嗎？

於芒安慰的拍拍劉梓緊繃的肩膀：「恩，明天再說吧。」

「阿姨給你做好吃的，看著小臉瘦的，你們先做作業，我去做飯了。」

見糊弄過去，於芒拉著劉梓去了裡屋做作業。

劉梓似乎很不安，時不時的看一下於芒，一開始於芒還挺受用的，後來覺得不對便問：「怎麼了？」

「啊！」被抓包了，劉梓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沒......沒什麼，就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於芒咬了咬筆蓋：「恩......劉梓啊，這事結束了你就住下來吧。」

「啊？！」劉梓徹底懵了。

「恩......你看，我那麼幫你，你以後也嫁不出去了，幹脆來我家做童養媳吧。」

劉梓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你！在說什麼啊？！」

「童養媳啊，幫自己夫人總沒有錯吧。」

「可是......可是童養媳不都是女孩嗎？」

於芒嘴角勾了勾：「不，童養媳都是男孩子。」

「真的嗎？可是書上不是說......」

「你是相信書，還是我？」

「......好吧」劉梓總覺得這樣的對話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