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是有，但今天是不成了，你也知道，天黑了，肅府的護院向來不好說話，就算是我，晚上也是不許出門的，你呀，想出府，只能等明天了。」

肅錦年像揉搓小兔子似的揉搓阿軟，玩了一會，便摸著他的小耳垂提議：「反正今晚你也走不掉，不如到我那裡，陪我說說話，聊聊天？」

「我，我還是想回去……」

青年的話一落，阿軟心裡就知道自己今個兒是別想回家了，但阿福和小寶單獨在家裡，他又放不下。

「我相公，孩子，還在家裡等我，我不回去，他們不知有多著急！」

他這樣說道，眼裡隱隱有水光。

「相公？孩子？天，你成親了？還下崽了？」

肅錦年瞪圓了雙眼，他的眼睛是新月狀，笑起來彎彎的可愛又可親，驚訝時，彎眼睛就會立起來，就像鉤月變成輪月，無論怎麼看，都是萬里無一的美人。

「看你這麼苗條，我還以為你是個初雙，想不到已經嫁為人妻了！對了，既然你是人妻，我倒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題？什麼問題？」

阿軟懵懵的，水汪汪的杏眼撲閃著，靜靜等著肅錦年的吩咐。

肅錦年也是活潑，見阿軟是個成了親破了瓜的熟雙兒，便興奮地抓著他問一些閨中秘事。

「你長的這麼好看，你男人一定追你追的挺辛苦的吧？快跟我說說，他為了討你歡心，都做了什麼好事？還有，講了什麼情話，寫了什麼情詩，你可要從實招來哦！」

好事？情話？還情詩？

阿軟看著肅錦年一副躍躍欲試翹首以盼的渴求樣，不禁苦笑了起來。

他家阿福，會做傻事壞事糟心事，卻唯獨不會做好事，至於他的歡心？

他的歡心就是吃飽穿暖過平靜的日子，往實在了說，他的歡心在牛阿爹那就值五兩銀子。

至於情話，阿福雖傻，倒也說過一些膩膩乎乎的葷話，只是那些話都不過腦，說出來也只是徒增笑話。

還有情詩，什麼是情詩？別說阿福了，就連他自己，都不認識幾個字，哪有那才華去寫詩？鼠來寶打油詩還差不多。

阿軟搔著頭，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一首打油詩，那還是他嫁到阿福家的第一天做的：

走進一個房

四面都是牆

下邊老鼠洞

上邊蜘蛛網

要吃小白菜

窖里蔫蔫黃

想喝滷肉湯

鍋底沒柴梁

日子怎麼過

全靠天養娘

「全靠天養娘？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你們農家人說話都這麼逗趣的嗎？太好玩了！」

肅錦年拍著手，樂不可支地央著阿軟催他繼續說。

「再講講嘛，我還想聽，啊！對了！你和你丈夫，那個，晚上，是怎麼辦事的啊？」

辦事……

雖說阿軟也不是第一次經人事了，但冷不丁被問到，還是羞紅了臉，忸怩地轉過了身，不敢再看肅錦年。

那可是私密的房中事，這要他怎麼說呢？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沒嫁人麼？」

「我要是嫁了人，還用問你？不過，我也快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