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私庫？不，障眼法之下，是姬九殷的私庫。

裡面的可是絕世珍寶，隕落的神器，神秘的龍珠，鮫人淚，生白骨活死人的靈丹仙草，瓊漿玉露，九骨木兮琴……雜七雜八，都是姬大帝隨手淘來的玩意兒。

方小狐狸一眼就看見了冰玉盤裡的長鞭， 紅與黑線相織，飾金文，上面還有法印，是件法器。看著比方家姐姐與那蓉貴妃用的鞭子普通了很多，卻偏生出現在皇帝的私庫里。

小狐狸一臉好奇地踮起腳尖指著問：「這是什麼鞭子？」

姬九殷把人攬在懷裡伸手替他拿下來。

「朕也不清楚。」

男人這話說的很認真。

66：呸，裝吧。

鞭子，乾坤袋，玲瓏環佩，還將本來拿的鮫人淚換成了雷珠，其實方鈺冉以為是夜明珠來著。

男人追隨著方鈺冉的身影提醒到： 「四件了。」

方小狐狸挑挑揀揀手裡拿的一個也捨不得扔掉，他挑著眼慢悠悠地轉身忽悠道：「三加一可不就是四嘛，我拿黃金萬兩抵了就是。」

反正小爺我也沒說一共有幾教，哈，還有好多好多黃金萬兩可以領！

「哎，皇上，我這第二教就是距離。」

方鈺冉抱著懷裡的東西蹦蹦跳跳地走過去用胳膊肘碰碰姬九殷說。

「距離？」

姬九殷不懂。

「對呀，無論是哪種美人，你都得給她個距離感，讓她覺得你溫暖窩心的同時又高不可攀，給她帶來致命的吸引力。」

「你是回西宮？」

小狐狸是要保持距離嗎？可是姬九殷就想看著他。

「不不不，我自然要去醉春樓了。方鈺冉搖搖頭說。

畢竟醉春樓里還藏著方鈺冉的幾萬兩銀票呢。

「好，朕准了。」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那麼，怎麼樣去愛一個一個人？給他他想要的所有，取之歡愉而歡愉，悲傷而悲傷，世界的中心是他，眼裡心裡都是他。

方鈺冉駕著馬車晃蕩在宮道上，突然有個人就做到了他旁邊。

「顧一人，你這是做什麼？」

馬車旁自顧坐著的白羽扇青灰衣男子正是顧一人。

「去將軍府啊，怎麼，方小少爺後悔了？不是說有朋友要救？」

「誰後悔了，只是當初應的是貴妃娘娘，去將軍府，自然要跟她說一聲，免得她日後不認賬。」

不能怪方鈺冉，是金錢把四喜暫時給衝掉了。

「嗯？什麼意思？」

方小狐狸笑笑不說話。意思就是，事成了，貴妃還欠小爺三個條件。

舞陽宮

貴妃最近收斂了許多，卻也聽了不少閑言雜語，她皺著新月眉看向方鈺冉，不悅道：「你說月影帶走了你的丫頭四喜？本宮怎麼不知道。」皇上當真喜歡這種人？

「月影不是貴妃娘娘的人麼？貴妃娘娘可是在跟顧某裝糊塗？」

「你是顧先生？顧先生醫術高明可願…」

蓉貴妃在顧一人故意的忽視下話鋒一轉，「只是自中秋之後本宮就再也沒見過月影，是方公子要去將軍府替本宮大哥除蠱，關個婢子什麼事？」

「你真不知道？」顧一人又問。

蓉貴妃這下是真疑惑了，現在宮裡的人似乎已經知道大將軍出事，她也沒什麼好藏的了。「月影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旁搖著扇子的顧一人確定蓉貴妃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聳聳肩道：「哎呦，那可麻煩了，顧某這下連個算賬的人都找不到了，那個叫月影的可是毀了顧某一大片的竹子，走了走了。」

方鈺冉接受到顧一人的眼色就拉著顧一人走出舞陽宮，兩人相視一笑。

「夜探？嗯？」

「嗯？嗯！」

月黑風高，夜。秋葉在人腳邊打旋兒，屋檐下掛著的燈籠左右晃蕩，裡面的燭火忽明忽暗。打更的人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一手銅鑼一手梆。

咚！——咚！咚！」

「夜半三更，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顧一人像是早就做了準備，躲過直奔大將軍陸之昂的卧房。

如何？

確實是蠱，心肺衰弱，命不久矣，蝕心蠱，無解。

兩人逮著個小廝也問過了，並未見過月影回將軍府。這可奇了怪了，月影到底要幹什麼。

怎麼辦？

守著等她主動露出馬腳。

哦，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方小少爺是把我當神仙了。

你，切。

醉春樓還在，只是貼上了官府的封條，這可樂壞了一條街外的扶青樓。

顧一人看著方鈺冉忍不住問： 「方小少爺要這麼多錢財是要做什麼？」

方鈺冉拉著他翻進青樓，讓他幫忙抬箱子，他給抬了兩箱元寶，人小少爺懷裡還塞了不少銀票。

「嘖，你管我啊。」

小爺我要這麼多錢是要做什麼來著？吃喝嫖賭，買那些稀奇玩意兒，不對呀，我，也花不了多少。

是了，人方小少爺不僅是花不了多少，還沒沒地可花，稀罕玩意他自己不花錢都能拐來，還有人提供錦衣玉食，根本就不用花。

「我確實管不著，走，帶你去個地方。」

城裡的破敗的老巷裡，髒兮兮的。那裡蹲著卧著躺著一群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有的看見方鈺冉與顧一人就目露貪婪，有的則是目光獃滯。

「他們這些人都是沒有錢財的人。」

那些人衣衫襤褸，腳前放著缺角的碗碟，身旁堆著爛菜葉子，看見有人過來就拜一拜，求兩下。

「怎麼顧先生是要把錢都送給他們嗎？」

「有何不可？」

顧一人解下錢袋分給那些婦女幼童。得了錢的人背對著沒得錢的人，孩子手裡的被旁邊的男人拿了去，有的女人手裡的也被拿了去。

「反正我是不會那樣做，這些人是看著可憐，可他們有手有腳，有頭腦，卻因些災難就堵在這裡要死要活的，妄想不勞而獲。況且，有時候，施捨別人別人也不一定樂意是吧。」

走過一家客棧，方鈺冉扯著顧一人走進去。

老闆！

哎，來了！

明天早上你差人去城門口的巷子里施個粥鋪。

方鈺冉邊說邊扔下幾片金葉子。

好嘞這事准給您辦好。

呦，小少爺這是做什麼？

你管我呢。